文：stefan
譯：陌客之子
在《冰與火之歌》的世界中，魔法的起起落落多少有跡可循。 自打長夜終結，魔龍隕落，魔法便逐漸衰弱並最終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無蹤。而現在，隨著丹妮莉絲的龍降生於世，魔法被再度喚醒了。在北境，血鴉在魚梁木王座上編織著他那龐大的心樹網絡；在東方，彌麗•馬茲•篤爾將卓戈卡奧從亡者的國度帶回，街頭藝人表演著攀登火焰階梯，不朽者（魁爾斯的男巫精英組織）們重獲了他們遺失已久的力量；在西方，死者被拉赫洛的火焰之吻喚回人間。而在索斯羅斯與厄索斯大陸上又發生了什麼不可名狀之事，沒有人知道。
但有一點始終如一：無論何時何地，魔法總與沉重的代價相伴而生。
天下沒有免費的魔法。
我們初次接觸這一定律是在《權力的遊戲》中，彌麗•馬茲•篤爾向丹妮允諾，要將她摯愛的夫君卓戈卡奧從鬼門關帶回來一節。巫魔女告訴丹妮這要付出高昂的代價，但卡麗熙只顧結果而忽略了付出，急切地同意了。巫魔女獻祭了馬、丹妮未出生的孩子並玷汙了卡奧的帳篷來召喚惡魔。而隨後的結果證明這本是一場毒計。
幸而丹妮莉絲隨後覺悟：她將巫魔女獻祭，讓她的龍復活了。從巫魔女那裡丹妮學到了一點：要喚醒魔法的力量，你無需要親自支付代價。
這一點同樣體現在不朽者身上。在《列王的紛爭》中，不朽者試圖利用丹妮的生命力來維持自己墮落的身體。「血火鑄成」的卓耿一口烈焰燒盡了他們腐朽的心臟，陰謀隨之而破產。試想一下那些古老的不朽者之前是如何支付代價的吧——奴隸、囚犯，被投入無盡的邪惡地獄之中，差不多如此。
瓦裡斯的遭遇同樣能表明這一點。那個陌生男人閹割了他，用他的老二召喚了某種不祥之物。這又是一個例證：魔法需要代價，卻並非由施法者本人支付，而是落到了某個無辜的第三者頭上。事後他便被拋下等死——還有許多人與瓦裡斯同命相憐，而他若沒有決意唾棄那術士並苟活下去的話，毫無疑問也將走上那些人的不歸路了。
定律最近體現在馬奇羅對維克塔利昂的告誡中：吹響攸倫龍之號角的人會被燃燒殆盡，但駕馭其力量並不需要親自吹響號角。當然，維克塔利昂太過冥頑不化，必然抓不住其中要點。萬幸他應該不會真的控制住龍，不管馬奇羅說什麼，哪怕他沒準知道怎麼使用號角，都沒差別。
諸多例子當中必然少不了亞夏的梅麗珊卓，拉赫洛的女祭司。正如我之前所堅持的，她正是魔法在這個世界上的化身。梅麗珊卓不僅自身作出了許多犧牲(從她花費力氣維持身體的魅力可證明)，而且對於獻祭他人獲取力量也並不陌生：她三番五次試圖說服史坦尼斯獻祭艾德瑞克•風暴以取悅拉赫洛，並動手燒死了艾利斯特•佛羅倫以使得北上時風向順遂。
密爾的索羅斯，以及貝裡•唐德裡恩從未明白這一點。兩人都因使用魔法而承受著沉重的代價。貝裡每次被復活，都會失去人格和完整靈魂的一部分；索羅斯從不確定他能否成功，他同樣被不堪回首的記憶折磨，害怕自己的力量有一天會不復存在。
最後，在北方，布蘭了解到先民獻祭他人以撫慰舊神(很有可能是一種推動世界運轉的魔法力量的化身)。更糟糕的是，根據某種時興的說法，布蘭有可能以吃人的方式來獲得完全的力量：藉由吃下魚梁木碗裡玖健的一部分——至少是血——來最終開啟他的第三隻眼。根據布蘭吃下碗中東西後的綠之視野所見，早先舊神的追隨者犧牲囚犯來召喚舊神(或許還有它們的力量)。如果這是真的，使用綠之視野的力量同樣需要鮮血作為代價。
唯一沒有因擅涉魔法而遭到重創的角色是丹妮莉絲。藉由彌麗•馬茲•篤爾的死，她的三條龍得以復生。從那以後，她一直被它們保護著(相對而言，卓耿對她還算溫柔)。當然，即便如此還是有代價的：卓耿殺了哈茨雅（彌林城附近平原的一個吉斯女孩，被黑龍卓耿所殺），韋賽利昂與雷哥殺了昆廷和其他試圖馴龍的傢伙，而當龍返回彌林的時候、數十人因此而死。
鑑於這些龍還遠未完全長大，可想而知若是他們長大成年，繼續飼養他們要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更別提把它們放出去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怒火燎原」戰役是伊耿和他的兩姐妹唯一一次將三條龍同時放出去？通常情況下，龍和龍之間相隔很遠。駕馭巨龍似乎非常、非常的危險，而讓它們待在一起尤甚。
記住這一點，最後讓我們來看看「血龍狂舞」。在這場毀滅性的內戰中，坦格利安家族驅使巨龍相鬥。我們聽說這些龍「為戰而生，因戰而死」。此等巨獸間的搏殺想必令人聞之色變，而它們所造成的損失(說正經的)十有八九令美國對越南的狂轟濫炸都相形見絀。更有甚者，廝殺中墜地瀕死的巨龍可能突然釋放出強大的火焰能量，引發大爆炸。這樣的戰爭想必代價極其慘痛，高於我們迄今為止在這個系列裡目睹的所有戰爭——而這其中的大部分，都由那些無辜平民百姓的鮮血埋單了。
龍渴求鮮血，而烈火蘊於其身。這與坦格利安家族的族語*相吻合。看起來坦格利安家族的先人比他們如今的後輩，包括丹妮，更能理解這句話的深意。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而又或許，這恰恰是喬治•R•R•馬丁決定將這部分故事剝離出來，獨立成篇的原因。
stefan：德國人，歷史教師，冰火英文論壇「首相塔」王牌寫手，《五王之戰》、《重讀魔龍》作者
陌客之子：審計專業學生黨，文青，好亂讀書、吉他、交友、養兔，新浪id @塔貝克廳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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