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不上帥氣或俊俏,但看上去挺正經而且彬彬有禮。所以我答應和他見一面,並帶他參觀我的工作場地。我們在新建好的泳池邊上見面時已經天色不早了。逛了一圈後,他要我一起去他的車裡坐坐,於是我們在後座上聊了一會。我很小心的克制自己不要先出手,因為我怕事情會失去控制。儘管我急切的要破處,但還不至於在第一次見面就要在汽車後座上激戰起來。說著說著他便注意到了時間,告訴我他回家還有段路程,於是就要開門出發。我心想,完了,約會失敗。我微笑著應和他,說的確不早了,就聊到這兒吧。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不失禮節地握了握手,謝謝他抽空過來。當我正要鬆手準備道別時,他突然雙手抱住我的身體。我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慢慢地也抱住了他。就這樣我們在那兒站了幾秒,但感覺就像尷尬的幾分鐘漫長。過後他還親了一下我的臉頰,這才鬆開讓我回去。他早上一定忘記刮鬍子了,胡茬扎的我難受。我還是笑了笑,極力掩飾自己的尷尬,揮手道別直到我看到他後燈亮起。
這就是我的第一次約會嗎?回去的路上我反覆問著自己。整晚上他都很冷淡,我差點悔恨自己表現不好。但他末了還親了我,胡茬好可怕啊。體育場燈光滅了,應該是過了10點了。我儘量在漆黑一片中找落腳地,避開雨水坑。剛才在泳池控電室時也是一片漆黑,我還怕他會對我下手,畢竟只有我倆,周圍漆黑,跟犯罪現場太吻合了。但其實我心裡又有點希望他可以主動一些,因為我總是被動的那個。但後來他主動親我時,我又不確定他是不是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再說那個輕輕一吻算主動嗎?也就碰到我的臉頰而已。難道戀人之間的吻不是要直接親嘴上嗎,然後還有舌頭啥的?腦子裡反覆思考著這些問題,突然他發了一個消息給我。我一溜煙跑到自己的屋子,害怕如果是張裸照,我肯定會傻笑被別人看見。可能當時我還是更渴望他主動一點吧。
他謝謝我帶他參觀場館,還告訴我他很喜歡我。我回他其實我也喜歡他。等他到家後,我們又開始煲電話粥,一直到後半夜。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在車後座時他那麼心不在焉。但那晚電話聊天結束我們之間產生了共鳴,於是準備馬上再見一面。我們還談到了性愛,約定最好等我兩個(尤其是我)做好準備後再說。我哪有什麼準備不準備的,簡直如饑似渴。
快到狂歡節了,我住處邊上的場館經常舉辦活動。有時候過場館要堵上一個鐘頭。但人多對我來說正好,我想任何人在人多的地方都不會當眾激情,更不用說當時雞姦還是違法行為(千里達及托巴哥在2018年將同性性行為去罪化)。他準備晚飯過後來接我,那時人群肯定才剛剛聚集。然後我們會穿越西邊商場以北的群山。我只和同事偶爾去採購過,周末自己去海灘玩也會路過。這次是頭一回和情人獨自出遊。他還要帶我去他服役過的海軍基地。我立馬腦海裡浮現一群肌肉健碩的水手在基地邊上的酒吧裡攢動。要去這麼多地方,自然不愁我們會陷入那晚在他車後座上的尷尬。
那天晚上下過雨,空氣清涼怡人。路過海邊的商場時我還聞到了海水的腥味。馬路很空,大多時間只有我們兩人。一路上聊了好多。他告訴我自己是雙性戀,之前有過幾任女友。我那時才明白他是什麼氣質吸引了我。海軍基地關門了,而且不讓我們在附近逗留,所以也沒看到水手。於是他想帶我去山頭看首都夜景。走過曲折顛簸的山路後,我們最終來到了最佳鳥瞰點,但邊上還停著另一輛車,我倆心知肚明到底車裡面在幹嘛。過了一會,我想回去了,已深夜而且我害怕在那孤僻的地方待下去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我們路過寺廟和村落,來到場館邊上已是水洩不通。於是決定就近停車,等集會散去。
空氣開始變悶,場館震耳的音樂讓我心煩意亂。我的身體似乎在吮吸著周圍的熱氣,內心也開始燥熱起來。於是我躺下去,看著他。他還在嘮叨人群和狂歡節的事,而我已經開始慾火上頭,暈乎起來。我想撫摸他胳膊上的毛髮,於是伸出了右手。他朝我微笑著輕聲問我怎麼了。我說想親親他。他突然面部表情凝固起來,很嚴肅的告訴我已經說好要等晚些時候再說這些。我差點央求他,跟他說不就是親一親嗎。當他把頭挪開面向他那邊的車窗外時,我尷尬極了。但他很快又回過頭徑直親向我的嘴。他嘴唇溼潤柔軟,舌頭也很靈活。我長籲一口氣,一陣冷顫解除了我身上的慾火,而就在幾秒前慾火還差點吞噬了我。
他害怕我們被打擾,於是搖起了車窗,我們繼續纏綿著。可能感覺我有點放鬆了,他開始拉起我的左手,並放到他的胯下。我感到他的堅挺,他體內也正燃燒著烈火。儘管車裡有空調,但還是很快悶熱起來。不久,我便開始大汗淋漓。一直以來我都幻想著親吻是什麼樣的感覺。我讀過,看過,也聽別人描述過。早就知到感覺很奇妙,但親身經歷要好上百倍,就好像整個身體都被輕輕抬起,懸浮在空中,所有思緒都沉浸在幸福裡,身體可以實實在在感受到,我的腦子裡只有當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身體緊貼著我的身體,深沉的呼吸聲隨著我的呻吟逐漸變得倉促。感覺我周圍世界開始旋轉起來,我也跟著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