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眾平臺的小編今天休假,我就寫個故事給大家)
妖姐是地道的西安人,生在西安,長在西安,沒出過西安。
每次看到我坐個火車,出了省,就羨慕的不得了。碎碎念道:老娘我都活了二十多年了,還沒踏出過西安,火車都縱橫到神州大地的各個角落的,我還沒見過它。
我說別怒火,不行咱明天什麼都不幹,就去火車站買張站臺票看火車。把它從頭到尾,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看個透。妖姐怒目猙獰的看著我,我唱著,坐上那火車去拉薩,去看那美麗的布達拉,一閃而過。
有天晚上,妖姐給我發消息,說她要去蘭州。
我調侃道:是為了坐火車去蘭州?
妖姐回答: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在蘭州出差,我要去看他。
我說你發燒了吧!他是一個男人不來看你,你一個弱女子跑去看他。何況,你壓根就沒出過門,你爸媽能同意嗎?
妖姐說,我給我爸媽說了,周末單位組織培訓,不回去了。隨後,她又加了句,我是發燒了,但是為愛發燒,不需要治療。
周五晚上,妖姐果真坐著火車去蘭州了。看到她的狀態,抱怨著硬座真他媽的硬,對面那男人腳真他媽的臭,胃他媽的真難受。我默默的說了句,那你他媽的還真去。
我多少知道妖姐喜歡的那個人,還沒喜歡上妖姐。我也真不知道是佩服她的勇氣,還是為她一廂情願的付出感到難過。妖姐第一次出省,第一次坐火車是為了一個她喜歡的人,即使以後的路不知如何?現在的路對她卻足夠清晰。我忽然有些羨慕她,面對一個你喜歡卻不喜歡你的人,是放手去追求還是去他大爺的滾。妖姐選擇了前者,可我知道我會是後者。我說,我不會去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也不會去喜歡一個喜歡我,我卻不喜歡的人。這條原則像把劍,橫在我心中最醒目的位置,斬斷各種紛紛擾擾,或許它也斬斷了最美好的愛。那麼,在眾生俯視的塵間,與其為別人難過,不如為感到自己悲哀。
妖姐從蘭州回來後,並未多提,我也不好再問。等妖姐喜歡的男人出差結束,回到西安,妖姐就常在他下班時間等他,約他一起吃飯,散步,看電影,對妖姐而言,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麼都好。有次妖姐訂了電影票,他卻沒來,妖姐一個人在電影院邊哭邊看完,聲淚俱下,是真的難過,愛情除了製造驚喜也能製造痛苦。而這次大概是真的痛到了她,她把手機關機了三天,誰也聯繫不到,到了第四天,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我以為妖姐的愛情就這麼結束了。她卻突然對我說,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我問,怎麼回事?
她說消失了幾天,回來後,手機,微信,扣扣,微博全是他發的消息。於是,他約她一起吃飯,買了花,向她道歉,他們就在一起了。
這樣,妖姐就戀愛了。我看到她每天發各種狀態秀恩愛,從心裡祝福她,多少還是會擔心,可擔心什麼我也不知道。直到妖姐生日時,我才見到那個男人,她的男朋友。不是高高大大,微胖,話也不多,不是我們想像出的那種帥。可在吃飯的過程中,我看到他幫妖姐夾菜,遞紙巾,添滿見底的杯,每次與妖姐說話時,都嘴角上揚,滿目深情。
國慶的時候, 他向妖姐求婚了。沒有玫瑰香檳,海灘日出,兩個人在去吃飯的路上,邊走邊聊著。他對妖姐說:我前段時間在金花南路買了房子,按揭的,房貸要十五年還清,我的工資應付的過來,房子到你家就三站路,你爸媽就你一個孩子,住的近點以後方便照顧他們,房產證上寫的是:張鵬,姚潔。那麼姚潔同志,我希望你能夠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的。
妖姐說,她當時眼淚就出來了。她抑制不住,站在車水馬輪的大街上稀裡譁啦的就哭起來。他更不知所措,以為自己做錯了。妖姐說,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求婚。
他們訂婚了,年底結婚。張鵬說,妖姐第一次出省,坐火車是為了他。而他要帶她走遍中國的每一個省。
張鵬的空間裡發了一條狀態,圖片是妖姐在蘭州黃河大橋上,配字是:你是我眼中的蘋果。
這是英語中的一句俚語,「keep me as the apple as the eye」. 蘋果指瞳孔,瞳孔是眼睛最重要的部分,失去瞳孔,光線就無法通過虹膜中心的圓孔進人眼內,從而就看不見這個世界。所以,你就是我的眼珠,我最心愛的人,最珍貴的美好。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愛情都不一樣,可若經歷風雨和泥濘,最後見到的都是彩虹,那麼即使前路坎坷不平,我也願意走這一程。從晨起到日暮,從清風到炎日,從繁華到平淡,從出生到死亡。你途經風,我為你擋,你路過雨,我為你遮;入繁華,我陪你領略壯美;陷逆境,我陪你苦中作樂。或許,我們很難遇到那個人,可妖姐遇到了,張鵬也遇到了。他們貫穿彼此的生命,現在沒分開,以後也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