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19世紀末,人們對科學文明還不是認識得太過清楚,於是,安吉爾(休•傑克曼Hugh Jackman飾)和伯登(克裡斯蒂安•貝爾Christian Bale飾)的魔術,成為了倫敦城內的神奇人物。安吉爾出身貴族,魔術手段華麗豐富,是富人圈子裡的表演常客。而伯登即使出身平平,爭強好勝的心智和充滿創造力的魔術技巧,卻也令他有了名氣。兩人自小本是要好的夥伴,然而,現在魔術界二人各有領地,並且都有野心想成為音樂大廳裡的頂級魔術師,一番明爭暗鬥如箭在弦上。
伯登掌握了精彩的分身術,叫座又叫好。而安吉爾見情勢不妙,搬來科學家助陣——他發明的交流電有無窮魔力,保證讓觀眾目瞪口呆。二人出招接招,一來一往,爭鬥在劇烈升級,友誼和道德都被拋諸腦後,一場血案在悄悄醞釀。
下面是收集網友觀看《致命魔術》電影的精彩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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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一:
這部片子沒有辜負這個片名,劇情複雜,導演切換來切換去的拍攝手法,也像極了一部魔術。整部片子處處是伏筆,處處是妙招,剛開始讓你看著一頭霧水,但是隨著影片時間的發展,一個一個懸念開始揭露,你的思路也開始慢慢清晰。然而,最大懸念你仍然無法想到,知道影片最後一刻,你才恍然大悟,頓覺整部影片豁然開朗,一切的一切都搞清楚,一個個的伏筆是埋放得那麼精彩。
自己想想影片中對於最後的謎底揭曉埋設了哪些伏筆:
1、伯登剛開始變小鳥遊戲的時候,塞拉的小侄子看出來了兩隻鳥不是同一隻,執著的問:他的哥哥呢?而伯登說:好聰明的孩子。這裡影射了他個他哥哥;
2、當伯登第一次去塞拉家的時候,塞拉跟伯登告別。塞拉轉個身關門的功夫,伯登就已經在塞拉的房間裡了。
3、繩子的伏筆,安吉爾老婆死的之後,安吉爾質問伯登:你到底打的哪個結?伯登卻說:我不知道。
4、還是繩子問題,在安吉爾老婆死之前,科特對伯登說:你怎麼總是隔幾天犯這種錯誤,以後絕對不許再犯(指打錯結);
5、佛倫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塞拉問:我們僱不起他,我會把我的食物分給他一半,我還跟他分享其他東西。
6、接著,塞拉說她懷孕了的時候,伯登的第一反應是:噢,天啊,我們應該告訴佛倫,我們有了個baby!這裡的我們其實是指伯登兄弟兩,而不是伯登和塞拉。
7、伯登表演接子彈魔術失敗了,塞拉給他包紮傷口。伯登的傷口很奇怪,明明沒有出血的,可是後來又出血了。
8、伯登每天對塞拉說我愛你時,塞拉說:我覺得你有的時候說的是真的,有的時候說的是假的。
9、同樣的一個問題,當伯登和塞拉吵架的時候,塞拉問伯登:你愛我嗎?伯登說:今天不愛。這裡漸漸暗示出,他們兄弟兩每天一個人扮伯登一個人扮佛倫。
10、伯登的女兒跟伯登說,你答應了我今天去動物園玩的,而伯登愣了一下:我說過嗎?噢,也許吧。也許今天不行,明天可以。這裡又一次的為他兩每天交換角色埋下伏筆。
11、伯登跟奧利維拉約會的時候,奧利維拉說總看到佛倫在附近轉悠,而伯登卻說:你信任我嗎?信任我就信任佛倫。
12、伯登被判處絞刑,佛倫最後一次去看他的時候,伯登對他說:對不起,我對不起很多事情,對不起塞拉,我不是有心傷害他的,你要為我們兩好好活著。
噢,好累,大概總結了這麼多處,不得不說,導演拍得真好。其實片子中還有很多其他事情的伏筆,比如:安吉爾的機器要用瞎子做傭人、安吉爾的瞬間移動有個向下掉的暗門……等等,就不一一列舉拉。
影評二:
魔術需要犧牲。這個犧牲可以是一個真相,一隻鴿子,一根手指,一個人,乃至一個人的靈魂。影片一開始的幾個小魔術昭示了這一點,一位瘦削的中國魔術師把自己偽裝成胖子,一個把小鳥變沒的魔術其實是把小鳥壓扁。也許兒童的眼睛最銳利純真,他知道真相,他固執地哭著說小鳥死了,但大人們選擇被欺騙,因為在被欺騙時,人們獲得快感。影片開頭的這個小魔術其實是電影提綱挈領之處,它的作用遠遠超過展示魔術的一般過程和引出人物,而是在於它創造了一種籠罩全片的比喻和氛圍。一種對於犧牲生命和真相的機器的隱喻和一種悲劇氛圍。
影片的中段是兩個魔術師的互相拆臺和矛盾的發展。敘事一向是Nolan的殺手鐧,他不會在意時空的跳接會給觀影者造成麻煩,他在意的是敘事結構與影片的整體氛圍的聯繫。所以我們不會在蝙蝠俠中看到分段倒接式的敘事,因為蝙蝠俠並不會失憶,蝙蝠俠也不會和觀眾談論記憶的邊界,同樣,蝙蝠俠不是魔術師,他不會走迷宮,所以這種迷宮式的相互疊加式的敘事,和魔術師很般配。當然我也說過這些非常規敘事可以被稱為「針尖敘事」,就像針尖上的芭蕾,很好看,很危險,觀眾很過癮,導演很囂張。敘事的終極目的不是讓觀眾明白劇情,而是讓觀眾明白導演想讓觀眾明白的那部分劇情,所以我們「一頭霧水,要想想才知道」的這種效果,它可謂完美呈現,因為我們是在看有關魔術的電影,不「一頭霧水」,怎麼行?
其實中段之後結局已經隱隱可見。兩敗俱傷似乎可以預見,問題只是他們的終極魔術到底以何種面目呈現,犧牲的又都是什麼。複製機的出現使電影的觀賞性躍上新境界,而從整體的構想和一開始的隱喻來說,複製機的出現恰好從最極端程度上體現了犧牲和異化。每一次精彩的魔術背後,都是一次光明正大的謀殺——謀殺的是自己,殺人者也是自己,當透骨的冰涼爬上脊背時,留下的那一個在想些什麼?機器時代的象徵是社會化大生產,在這種生產中,產品被統一的標準約束著,創造者也被統一的標準桎梏著,似乎這整個社會就是一臺龐大的複製機,我們每天面對一樣的東西,想著一樣的事情,吃著一樣的快餐,我們殺死著自己,再創造著自己,這樣的我們,「魔術」裡的我們,犧牲了什麼?我不認為這部片子是一部純粹的娛樂片,可能是它的悲劇感和陰暗色調勾起了20世紀初的慘烈回憶,也可能是今天的社會只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升級版,根本的矛盾遠未解決,甚至遠未被認識到,或者我們寧願視而不見。就像影片最後一句話:我們選擇被愚弄。
影評三:
諾蘭這部《致命魔術》最有趣的地方,不在於他如何打亂了線性的敘事結構,而在於這部電影的敘事本身就是對觀眾凝視的嘲諷。也許片頭片尾裡那個不知何人發出的畫外音最能揭示這部電影(也許也是所有電影)的本質:「你想找出秘密,但絕對找不到,因為你沒有真正在看,你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你想被騙。」
這部電影的敘事是由兩重凝視來結構的,第一重凝視來自于波頓對安傑日記的窺視,第二重凝視來自於安傑對波頓日記的窺視。我們觀眾能感受到的所有故事(畫面)都來自於這兩重凝視,然而諷刺的是,作為絕對被動的客體的日記本,卻是一個欺騙主體的凝視的陷阱。無論是波頓窺視安傑的日記,還是安傑窺視波頓的日記,都是他們彼此給對方設下的圈套,他們所看到的正是對方刻意給他們看到的東西。
也許影片最驚悚的地方在於,他們發現自己一直所凝視的客體(日記本),其實也一直在凝視著他們。安傑讀到波頓日記的最後,發現這本日記在對他說話、嘲諷著他:「是的,安傑,是我要她把筆記交給你···你以為我會把秘訣輕易交給你···再見,安傑。」同樣,波頓讀到安傑日記的最後,也發現這本日記在對著他直接說話:「我要遺棄你了,波頓。是的,就是你,波頓。坐在牢房裡,讀著我的日記等死,因為,謀殺我。」波頓看到這一段時,不可抑制地抬頭四處張望,尋找那道凝視著他的目光,然後,他低下頭,看著日記本,是的,他發現了,那道凝視的目光正來自於日記本。
在拉康的理論中,這道來自客體的凝視有著自己的專有名詞,那就是小客體a(object a)。它是實在界對象徵界的一次侵入,是主體不可避免地與實在界的一次接觸。小客體a的作用是顛覆整個象徵界秩序和結構,從而破壞整個固定的能指鏈系統。
這個概念並非拉康一人提出。早在羅蘭·巴特的作品中,就提出了一個類似的概念「聚情」(punctum),以與他的另一個概念「濫情」(studium)相對應。簡單說,濫情把觀眾引向一種共享的理解、一種意義固定的模式,而聚情則是抓住一個細節、通過對這個細節的凝視來扭曲整個畫面固有的含義。這個破壞整個畫面能指結構的細節,其實正是拉康的小客體a。同樣,德希達也有類似的概念,他稱之為「延異」(differance)和「替補」(supplement)。延異破壞著我們的既定期待,而替補則把我們的注意力從「中心」分散開來,去關注那些細節。
在諾蘭的很多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一些純粹起到錨定畫面意義的標誌性客體。這是因為諾蘭的敘事總是非線性的,而為了幫助觀眾搞清一個場景到底是位於敘事的哪個時空段,他必須設定出一些「標記」來。這些標記可能是環境中固定的色調、一個反覆出現的道具、甚至某個純粹作為凝視對象的人。比如諾蘭的《盜夢空間》,雖然電影在三個時空中來回跳躍,但沒人會混淆,因為這三個時空的區別太明顯了(街道、酒店、雪地)。同樣,這部《致命魔術》中,電影也是在三個時空中跳躍(波頓已經坐牢的時空、安傑來到科羅拉多的時空、安傑去科羅拉多之前的時空),但日記本作為標記性客體,讓我們能明白這個場景位於時空中的哪一段(只要安傑拿著波頓日記本,我們就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安傑已經去到科羅拉多以後的時空段)。
這種用來固定畫面意義的標記性客體,是象徵界秩序的一環,它的目的是維護象徵界結構的穩定,確保每一個能指都獲得自己固定的所指。這種標記性客體必須獲得主體的凝視,當主體關注到它,畫面的意義就穩定了。但小客體a則不同,它一樣在要求主體的凝視,但它的目的卻是顛覆結構秩序,因為當主體不斷凝視著它時,會發現它也向主體發出凝視,並且,控制住主體和整個畫面原本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