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吳福成,樅陽人,80後,編輯記者,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先後在《半月談》《中國教育報》等報刊發表作品150餘篇。本文經作者授權「六尺巷文化」公眾號發布。
炎炎夏日,女兒吵著要吃冰淇淋,便陪著她去超市。冰櫃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冰淇淋,讓人眼花繚亂。這時,一袋「老冰棍」吸引了我的目光:一個挑擔子賣冰棒的老爺爺,一個老奶奶手搖著大蒲扇,還牽著孩子追趕著……包裝紙頗有幾分懷舊的味道。我買來一支,通體透明的顏色與形狀還真與童年的老冰棒有幾分相似,只是吃在嘴裡甜得有些發苦,讓人愈發地懷念起小時候有冰棒陪伴的幸福時光了。
記憶中,老冰棒通常裝在一個方方正正的泡沫箱子裡,外面包上一層又一層的棉被,然後被綁在自行車的後座上,由小販們在鄉間小路上叫賣著。「賣冰棒咯!脆甜的冰棒香又甜……」這吆喝聲故意被小販們拖得老長,很是動聽。每每聽到這樣的叫賣聲,孩子們總會情不自禁地從自家門前探出腦袋,東瞧西望,飽一下眼福,因為在那貧瘠的年代裡,大多數父母都捨不得花這個錢的。
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那是每年的「雙搶」時節,大人們為了激勵孩子們多幹活,便將冰棒作為獎賞,誰幹的活多,誰就能吃到冰棒。這下孩子們的激情被調動起來了,平時要花半天時間幹的活計,在冰棒的刺激下,兩個小時就能完成。父母每次也信守諾言,當賣冰棒的吆喝聲響起時,每個人的手裡都發了一毛錢,大家你追我趕地循著叫賣聲跑去。
那會兒的冰棒品種比較單一,基本上都是一毛錢一支,估計是用涼水加上白糖或糖精速凍而成,外面包上一層薄薄的蠟紙。當我們把錢遞到小販的手中時,只見他手腳麻利地掀開蓋在箱子上的棉被,中間有一個正方形的小口,剛好容得下一隻手伸進伸出。
冰棒拿出之後,左手迅速地將棉被蓋上。買到了香甜爽口的冰棒之後,我們迫不及待地放進了嘴裡,那清涼的氣息瞬間湧遍全身,頓時暑氣全消,人也精神起來。不過我們都捨不得一口咬下去,而是慢慢地舔,細細地品,生怕一下子吃光了。但冰棒到底還是一點點地瘦弱下去,最後只剩下一根木棒了,咬在嘴裡半天也捨不得扔。
然而「雙搶」的時間畢竟很短,田地裡的活計忙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孩子們幫忙的時候,父母又開始小氣起來,不再給買冰棒的錢了。怎麼辦?村裡的大孩子開始在村頭村尾撿瓶瓶罐罐等賣給收廢品的小販。於是大夥紛紛效仿,每天也能賣個一兩毛錢,能吃到兩支冰棒。可好景不長,那些瓶瓶罐罐、廢銅爛鐵哪經得起我們這樣「地毯式」的搜索,撿了幾天都賣不到一毛錢。後來有人說蟬蛻下的殼可以入藥,也可以賣錢,於是村裡的樹上到處是孩子們的身影,大夥又期待著掙些錢去買香甜可口的冰棒了。
童年時光裡,有了冰棒的陪伴,炎炎夏日便不再難熬,倒平添了幾分樂趣,而這些現在的孩子再也難以體會。「難忘的是那一聲聲引逗饞蟲的吆喝,難忘的是緊握著手裡的零錢奔出家門,難忘的是手中舉著沉甸甸的滿足,難忘的是舌頭嘴角那意猶未盡的甜蜜」。老冰棒的味道,甜蜜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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