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落葉枯、枯葉滋養土壤、肥沃土壤幫助果實、緩慢而穩定的生長!
------ 《人生果實》
《人生果實》是日本導演伏原健之在2016年拍攝,由日本著名影后,素有日本國民奶奶之稱的樹木希林擔任旁白的一部社會題材的影片。
紀錄片講了津端修一夫婦,用了近半個世紀的時間,在一個夫妻倆親手打造的與自然四季親密接觸的家園裡的生活。片中有一句話「 風吹枯葉落、枯葉滋養土壤、肥沃土壤幫忙果實、緩慢而穩定的生長!」
在不到300平的土地上,修一夫婦種下了70多種蔬菜,50多種樹木。看它們抽出枝椏,長出新芽,落葉,漸漸長大,結果,成熟……摘下櫻桃,酸橘,梅子,核桃,再變成英子手中的美食。
兩個人,一個87歲,一個90歲,在住了40多年的房子裡,坐在可以曬到陽光的餐桌上,兩人三餐四季。
在接受拍攝時,《人生果實》的主人公津端修一先生已經90歲高齡,他的妻子津端英子也已經87歲了。之前也一直有媒體想要拍攝或者採訪邀請,都被他們拒絕了。
導演伏原健之三番四次上門拜訪,誠懇請求,也都沒有得到他們的許可。
最終打動了這對夫妻答應協助拍攝的竟是一封信。這一封信足夠情真意切,而且還是用樹木希林送的鋼筆寫的。
《人生果實》的導演每天跟著修一夫婦,從來沒有拍下精彩的時刻。但是剪輯出來的效果卻是意外地好,自給自足,順應四時,一種人生的方式,令人不再懼怕變老。
影片開始,在明媚陽光下,90歲的修一把自己做的紅色飛機頂在高高的竹杆上,螺旋槳迎風歡快的轉動,伴著樹木希林的旁白,美好的生活不緊不慢。
「男人總是需要玩具的。」英子說。
「給男人穿一流的衣服,吃一流的東西,品格就會出來。」這是我半田老家,也就是榊原家的教誨,所以我拿到修一的第一份薪水就給他做西裝。這是絕對必要的,再沒有錢也要想辦法弄一套,因為我認為在外面工作的人,外表一定要體面。接著是鞋子,然後是手錶,一件一件地買齊。「不可以挑便宜貨,要買就買好的。」家人是這麼教導我的,所以買的價錢都比拿到的薪水高。
「不能先想到錢,錢會隨後跟來。」這也是榊原家的教誨。也許是做生意的關係,我們家有一大堆和錢有關的教導。
帆船雖然是昂貴的玩具,但是並不算亂花錢,因為他會在船上思考很多事情。
英子把自己所有的和服都拿到典當行,換了錢給讓修一拿去買遊艇。
英子是一家有著200年釀清酒歷史家族的獨生女,嫁給修一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錢。
現在近半個世紀過去了,英子精心安排他們的一日三餐,做著修一愛吃的金槍魚,土豆蔬菜湯,而她自己不愛吃土豆,她喜歡吃西餐,她總喜歡換餐桌的位置,因為那樣可以看到花開的樣子,時不時的給自己的家具換一下位置,也可以改變自己對生活的熱愛。
「她是我最棒的女朋友。」修一說。
修一總是在田間地頭放置許多的醒目的黃色木牌,上面寫著各種溫馨的提示或者讚美的話語。在修一複製的他最喜歡的建築師安託尼.雷蒙德的木房子裡,也可以看到給英子的溫馨的提示牌。
比如:煤氣還在燒水。
「認真記錄每天的生活,把它們存起來,你會發現人生將變得更加美好。」
修一總是會順從的吃下英子做的每一種食物,哪怕是酸奶,酸到臉變色,也依然是認真地品嘗。
修一每天寫明信片,每天騎車去寄給不同的人,感謝那些生活中的朋友們。他們從來不見面。
「我也覺得沒有豐富的情感,就不會有美好的工作成果。正因為有安定的家庭,才會採取行動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事。啊,不過我不是愛講大道理、鑽牛角尖的人。
要是生活中有太多不必要的禮數往來,就會在不知不覺中盲從。所以我一結婚開始新生活時,就決定依照自己的原則過日子,也就是完全不參加婚喪喜慶,也不要有世俗的交際應酬。」
90歲的修一要過自己的生活,不接受有償工作,但是他無償的為精神病院花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為他們設計最好的房子,期待那些在過度勞累中迷失了自我而發病的人們早日康復。
聖·埃克蘇佩裡在《人類的土地》寫道:「愛就是一起朝向同樣的方向。」雖然修一總是我行我素,但幸運的是,英子總是支持修一的選擇,並且甘心積極地聽從修一的「領導。」
並不是夫唱婦隨,而是像一個共同體裡面的兩塊緊緊咬合,各自轉動,卻又完美的鍥和對方的步調。
修一與英子的愛戀總是平平常常,他們沒有刻意的表現,沒有掛在嘴上的「我愛你」,卻在一餐一飯,一舉一動中默默訴說著對彼此濃濃的愛意,無聲卻處處留情。
對於修一和英子而言,彼此就是對方那個與之相伴,餘生才不會孤單的人。儘管修一每次做什麼決定從來不會與英子商議,但他知道,無論自己做怎樣的選擇,英子始終都會站在身後默默的支持他。
即使修一爺爺在午睡中離去,英子奶奶也沒有大慟,而是久久的凝望著修一爺爺的面龐,對爺爺說著以後的約定。
死亡在這裡並不可怕,因為這也是生活的延續。
家庭是生活的藏寶箱,生活就是時間的積累,而不是匆匆忙忙的趕腳,越認真的生活,得到的越充實的人數。
真正的生活就在我們每天的一分一秒裡認真的吃早飯,認真的給愛人剪頭髮。認真的為孩子做一個娃娃屋開始。從「始」至「終」的生命力都是平凡的。但是堅持下來又都是偉大的。
參考書籍:《積存時間的生活》作者:津端修一 津端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