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永不散場的愛情,叫子健與石璐

2021-01-11 JamMusic

天下情侶類型大致可以分為:羅密歐與朱麗葉、源靜香與大雄、石璐與趙子健。

有人評價石璐和子健吵架跟訓兒子似的。

這兩位相戀七年,分手七年,身上貼著「前任」的標籤,而現實中石璐是位單親媽媽,趙子健前段時間分了手。

石璐曾在接受採訪時談到:「子健身上有這種少年感,但兩人成長步調不一致,分開更好。」

兩個獨立的靈魂有權利選擇在一起,也有權選擇分開,對別人的情感生活指指點點反而顯得沒有界限和分寸。

石璐在談及她與子健的情感過往時,總強調大家想多了。

是啊,與其意淫在滿足自身代入而產生的幻想中,不如將他們的感情看作是兩個把搖滾當做生命的人,在夢想這條孤獨的道路上彼此之間的惺惺相惜。

畢竟,和親愛的追求熱愛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我們糾結於他們情感複雜之時,卻容易忽略了他們感情背後的艱難與苦澀。

那時候你很年輕,遇到一位無法用好來形容的少年。

他不愛洗澡,肚子抵著吉他的樣子感覺很穩當。

後來,你們相愛了。

你打鼓,他唱歌。

你可愛天真,他在你面前有耐心的樣子也完全沒有搖滾主唱的姿態。

某天晚上你們一起走夜路回家。

--幾點了?

--12點了。

--都這麼晚了,還有車嗎?要不咱打車回家吧。

--再等會兒吧,應該還有。

--太晚了。你,你想聽我唱歌嗎?

--好啊。

--你唱得真好聽。喝點水吧,給。

--誒,來車了,走吧。

這段刺蝟《最後一班車》的對白,說著夜裡12點,一對情侶在站臺等車等得無聊,女孩說我給你唱首歌吧,男孩說你唱得太好聽了,給你水喝,然後車來了。

很日常,又很溫柔,是相愛的人在瑣碎生活中想要保存下來的吉光片羽。

而這首歌的專輯——《白日夢藍》,封面上「白日夢」和「藍」字分隔得很遠,趙子健和石璐那個時期的愛情,是否也是明快而深沉的藍色呢?

2003年,在後海大鯊魚小武介紹下,趙子健第一次遇見石璐。

說到石璐,可以從她給自己取的英文名——Atom聊起。

英文裡atom bomb翻譯過來是原子彈,代表著小身軀大能量,而這個名字也源於日本動漫《鐵臂阿童木》,和她自身形象十分貼合。

外人印象中的石璐是短髮、話直、很颯的樣子,外表酷酷的女孩,大概心裡都住著一隻「野獸」,蘿莉身御姐心,她不需要依附於任何人,自己就靈魂獨立,而石璐的鼓沒有粘黏感,利落乾脆,就像阿童木一樣的勇往直前。

鼓手石璐有三寶:人小、硬核、心眼好。

然而現實中,她形容自己:我是一個挺乖的女生,而且挺孝順的,是個特別顧家特別有歸屬感的人。

趙子健的真性情,更像自由安靜的土炮仗,拒絕做作和顯擺,平時邋遢隨隨便便,可一旦點燃,漫天煙花。

用石璐的話:趙子健好像一直活在一真空裡,社會化程度有點低,我覺得他最後就只剩這點少年感了。

這樣看來,子健和石璐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極端」的處女座,卻吸引於彼此的才華。

有的人,註定相遇,註定彼此成就。他們的關係,像是一種「甜蜜與殺害」。

兩人戀愛後,在鼓樓租了一個15平米的小平房,一個月400塊錢,只有一個房間。

當時的條件很差,大概是外人想像不到的。房間夏天潮溼冬天漏風,屋子裡也沒水, 洗個碗都要到院子裡,水管沒跟地接著,你洗多少水最後都濺自己腳上,晚上撒尿用一尿盆兒。那搖搖欲墜的屋子破到什麼概念?

有一次兩人巡演回來,發現房間玻璃都被路過的挖土機敲碎了,玻璃碴和垃圾灑了一床。冬天的時候,做飯只能迎著風在門外炒菜,等菜炒好差不多也涼了,石璐當時自我感動,慈母心泛濫:

「就覺得哪個姑娘要是對我這樣,可能就跟她一輩子,誰都不會再變了。」

生活雖然殘忍,日子也過得亂七八糟,但總有一些不能撼動的東西,讓你在漫長歲月裡,給你力量讓你堅持下去。

拋開「六便士」的苦澀,兩人談起戀愛來,也是極致的浪漫和甜。

對方給了一點,也足夠傻樂好幾天。聽說兩人戀愛那會,子健會騎著電驢穿梭於風雨,為石璐送上一塊最愛吃的蛋糕。

戀愛時他們一起逛西單,石璐看上了一個小石頭墜。子健看到了她拿起又放下的動作,那一瞬間就決定做件瘋狂的事。

他偷偷順走了墜子,在走遠後突然從石璐身後給她戴上,石璐哭得不行。

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去得特別快。

經歷了「得到即失去」的永恆悖論,兩人在戀愛七年後分手了。分開的原因也很清晰,因為現實。

已經28歲的石璐不得不考慮更多的東西,因為覺得當時的子健心智不太成熟。

為什麼需要七年的時間才發現?

石璐說:「因為我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能忍就忍過去了,得過且過,就是認了那種狀態。其實早就發現可能有一點不對了。」

面對未來未知的一切,也許最怕一方往前走,一方還停留原地,走著走著,感情也就散了。

石璐覺得很多情侶在一起都是一種特別亞健康的狀態,本來挺有自己的,結果對方一幹涉一強迫,沒了,兩個人在一塊兒不是特別的互相成全。

分手時石璐就是給趙子健打電話,也許是害怕自己心軟,她還特地把她爸也叫了過來給自己「壯膽」,以堅定決心。

石璐在採訪中提到:「當時我印象特深的就是他在那兒哭著說,叔叔,我們要的是自己的生活,石璐,我的淚水都是為你而留的。」

石璐父親笑稱子健那就是「鱷魚的眼淚」。

分手之後,石璐回到父母家,哭了兩星期,青春就這樣過去了。跟子健分手之後,石璐空窗了三年。

之後遇到的對象也是好不過三個月的那種。後來石璐遇上她前夫,閃婚了。

但由於感情不好,生完孩子三個月後,石璐起訴,兩人離了婚。

石璐結婚又離婚,成為辛苦的單親媽媽。

子健失戀工作,生過兩場病。

但相比戀人之間分手後的惡語相向、互不往來,在石璐和子健身上,我們看到感情延續的另一種方式。

2017年春節跨年,爆竹聲響徹雲霄,石璐為當時剛過半歲的女兒分泌下人生第一支創作歌曲——《勐巴拉娜西》。

石璐說:最初的版本,身邊的朋友裡只有子健一聽,就說這歌好。聽了一百遍後,他開始幫我想編曲。

「在幻妙的時間裡 有望喜和奇遇在嘈雜的城市間 有永恆的相遇在有生之年裡 常相伴有知己在曼妙的年齡享有 誠摯的愛情。」

歌詞中這些對未來美好的希冀,也是石璐和趙子健在搖滾樂路上收穫的。

分手後,相愛過的人是否還能一起工作?

石璐和子健告訴我們:可以。

其實原因沒那麼複雜,就是子健的才華把石璐留在了樂隊。也因為兩人的默契,審美一直都特別一致。

節目中,有其他樂隊成員說石璐是中國第一女鼓手,錄音不用修。她自己卻很謙虛覺得這評價太高了,肯定還是得修。

「(打鼓)我肯定不是頂尖的,只是我比較適合刺蝟樂隊。」

在刺蝟,「鐵臂阿童木」石璐才是她自己。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當時的刺蝟卻處在一個巨大的瓶頸期。

新專輯錄完,石璐就給趙子健發了信息, 說想要退出樂隊。他說行。發完專輯後,還有一場全國巡演。

幸好後來遇到了《樂隊的夏天》,徹底改變了他們的狀態。石璐說:

本來我跟子健都認識大半輩子了,這個節目居然還能讓我在他身上看見驚喜。我可感動了,他還是能提溜起來。

刺蝟也變得更團結了。

在節目上,石璐這樣形容對方:

「子健的缺點像天上的星星一般多,但他的才華卻又像是太陽,詞一出一開口所有的星星都不見了。」

子健也評價石璐:

「在中國,我就沒見過鼓打得比石璐好的女孩兒,只有她能打出來我想要的鼓聲。」

「如果遇不到石璐,我就是另一個趙子健。」

一個人心裡有你的表現,是你不自覺地話題總圍繞著他。

石璐曾笑言:

「全中國程式設計師都是子健的同事,因為他老換工作」。

石璐不僅關心子健飛得高不高,也關心他今天洗沒洗澡。

雖然不時吐槽對方,但更多的時候他們彼此都在「護短兒」。

子健也曾反覆聲明「阿童木不玩,刺蝟就解散」。

拿掉喜歡一個人時他頭頂的光環效應,我知道ta身上的每一個缺點,但這個人依然善良柔軟值得被愛,無論是戀愛還是交朋友都要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即使分開了也不會相互撕扯,畢竟愛過你的那顆心依然是溫熱的。

或許是「散買賣不散交情」。

石璐形容:

「我們這種狀態是挺特別的,可能因為我心大,還有我覺得子健命特別好,他找的所有女朋友,分手後還能跟他是朋友。我們的很多片子,都是我之後他那任女友拍的,我喜歡這個女孩甚至多過子健。」

前不久子健與女友分手,大家認為和石璐有關。阿童木卻十分坦蕩,在微博中寫道:

「我和子健只是無力的過往,招架得住的人才有權作我和他的太陽。我們有瘋狂的過去,但這一切都是原始的嚮往。」

分手後的理想關係,是換一種更舒服的方式繼續相處著。

7月31日晚,第三屆CMA唱工委音樂盛典在北京正式上演。

年度樂隊由刺蝟樂隊攬入囊中,當時走在後面的子健一路把石璐舉到領獎臺上,他們不是情侶,卻成為夢想道路上最懂彼此的夥伴。他們形容把對方都「恨死了」。

可是刺蝟啊,周身的硬刺包裹的是溫暖柔軟的身體。

如今,石璐多了一個母親的身份,也多了一分希望與責任,愛情不再是人生課題的全部,當下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石璐曾經形容自己是一個「極具奉獻精神的人」,「被需要」才是她存在的意義。

石璐和趙子健就像對方身上最硬的一塊「骨頭」,能彌補雙方創作上的不足將其做到極致。

看到《樂夏》之後趙子健的改變,石璐慈母般的微笑和從心底綻放的開心才是最令人感動的。

昔日夢想紛紛墜落,少年仍頭頂星光。

還記得樂隊成立之初,他們在蝦米音樂主頁簡介上,這樣寫道:「簡單的三大件,簡單的旋律,真誠的歌詞,配上獨一無二的雙聲部男女主唱。」

趙子健和石璐最終是否在一起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彼此陪伴通往理想世界,就是最美好的愛情。

子健說當初就想別人說一句「刺蝟樂隊牛逼」,現在他們終於實現了對自己的期許,獲得了成功,這就是石璐和趙子健最美好的結局。

「我愛你並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是誰」。

剝離愛情的濾鏡,它的本質是讓彼此成為更好的自己。那個沒陪你愛到最後的人,卻因為你而成為更好的人。

看見你舞臺上閃閃發光的樣子,那麼曾經的一切就都有意義。最持久的關係或許就是無限靠近與時刻保持距離吧。

現代人的愛情都太過激進,遇到問題反而脆弱得「不堪一擊」,趙子健和石璐身上的愛情倒顯得十分難得,也像是電影《La La Land》中男女主角的互相成全:

--女:我們到哪了?

--男:舊金山

--女:不,我是說,我們的關係到哪兒了?

--男:你現在離夢想很近,你不需要考慮太多,放下一切,去追逐你的夢想吧,我們的關係順其自然。

--女:I will always love you。

--男:I will always love you,too。

當年,王小波一語道破搖滾的罩門:「別人的痛苦才是你藝術的源泉;而你去受苦,只會成為別人的藝術源泉。」

「enjoy this shit!」

生活就是這樣。

至於趙子健和阿童木,要像mr.miss 唱的那樣:請尊重一男一女,工作的關係。

現實的你們分了手,然而我們平行宇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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