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的《大話西遊》被稱為不可複製的經典,不能不說,其前世今生是一個奇特的文化現象。相關的一些歷史細節值得記憶和回味:
2018年,周星馳在一檔訪談節目中談到了《大話西遊》。竇文濤認為,一段時間裡對《大話西遊》有過度解讀的地方。梁文道也認為是有些牽強附會。
竇文濤相信,周星馳最初的目的可能很單純,就是想搞笑,讓人開心,可是後來被人進行了很多闡釋。他問周星馳:&34;
周星馳略帶幽默地說:「我也希望大家覺得我很有水平,越高越好。」 他接著說,一個喜劇,首先要做到搞笑的效果,這個更重要。有一些很基本的東西其實是最難做的,能真的把它做到搞笑的話,太不容易,還是要把最基本的東西做好。
顯然,周星馳自己並不認同對該片過多的解讀,雖然他沒有直接地否認。
竇文濤覺得有一點很有意思,就是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很多人對周星馳的喜劇著迷,每一部影片都要看。但當有人學他影片中的那些表現方法時,卻常被批為低俗。而同時,又有很多人覺得談周星馳是一種哲學,覺得很有文化。他問周星馳:&34;
周星馳笑答:&34;他很策略地將問題踢回給了竇文濤,避開了直接的回答,有點老謀深算的感覺。
竇文濤也沒有直接回答周星馳的提問,而是採取了迂迴的方式繼續訪談的話題。他說,很多港臺式的搞笑被內地稱為三俗,可是周星馳的表現手法,被大陸文化人和研究電影的人當成後現代主義的文本,用的那些詞都晦澀難懂,比如反諷、倒錯等。
梁文道認為,從星爺開始演電影,到後來參與執導,再到獨立拍片,他的喜劇裡面有個很重要的東西,其實就是自嘲。所謂的反諷、後現代、瓦解高雅,其實最根本的就是自嘲。有多懂得笑自己,就有多懂得自嘲,這一點很重要。
聽完兩個人的話,周星馳轉動著轉椅承認道:&34;
竇文濤繼續問星爺:&34;
周星馳說,其實那些搞笑的點子都來自於不同的地方,任何東西都會有啟發。喜劇有很多搞笑的方法,笑自己就是其中一個,可以說,自嘲也是喜劇裡的一個套路。
竇文濤問他是不是看過所有喜劇大師經典的影片。
周星馳回答:&34;對於常看什麼書的問題,他說亂七八糟的都看。並且坦陳自己並沒有從頭到尾完整地看過《西遊記》,只是看過一些片段。
對此,梁文道笑著插話道,星爺如果從頭至尾看完,就拍不出來了。
說到如何理解《西遊記》中唐僧師徒幾個人物的問題,周星馳說,唐僧的幾個徒弟也是妖怪,雖然跟著師傅去取經,但他們心裏面的魔性一直是有的。其實,好玩的地方就是唐僧,他帶著幾個妖怪在取經的路上,要面對其他的妖怪。他們對抗其他的妖怪,而自己就是妖怪,這個蠻好玩,裡面會有很多矛盾。
周星馳認為,唐僧師徒幾人的這個組合裡面充滿著戲劇性,有很多發揮的空間。因此,梁文道問他是不是對西遊有一個特別的情結,因為很少有一個題目重新再做一遍。
對此,周星馳稱,他覺得這個神話故事裡面有太多豐富的環節,不同的段落裡面都是那種天馬行空的想像。有很多東西現在最高的科技要把它做出來還是很難很難的,因為想像的東西太大了,比如海龍王、定海神針,都是曠世的想像力。肯定要把它做出來,就是不知道怎麼做,也是想了很久才得到現在這個方向。
聽到這裡,竇文濤對梁文道說:&34;
儘管《大話西遊》系列在1997年後隨著網際網路的興起一路躥紅,但在2014年《大話西遊》系列重映前,對票房預計出現了兩種完全不同的看法。一種認為會有上億的票房,另一種認為票房註定慘澹,甚至不會超過一般的驚悚懸疑的國產片。
看低票房者列出了幾個依據,除了該片的版權已不屬於周星馳,因此星迷會理智消費等等外,還認為該片由於在網絡躥紅而被嚴重高估,而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該片用怪誕的方式演繹了正經的事情,可以說,實際上是在無意中暗合了當時的思潮。而周星馳善於瓦解神像的藝術風格被人推上神壇,很可能會引起一些觀眾的反感,從而影響到該片重映的最終票房成績。
後來,不佳的票房證明了看低者當時的預計。
緣於此,該片2017再映時,立刻又引起了一番討論。
有人認為,《大話西遊》本身已被高估,重映版已不值,再映版更為不值。
另一種看法認為,該片把悲劇通過喜劇的手法演繹到了極致,這在整個華語電影中還未見到第二部。說它被高估了,正是低估了該片和周星馳。
後來再映的票房大賣。
一部影片重映後又再映,且票房還比重映時高,極其少見,值得探究。
該片從最初被看做文化垃圾,到上世紀九十年代後期藉助網絡逐漸成為一種文化圖騰和極具影響力的文化現象,可謂獨特。
有人認為,該片能成為很多人的電影文化記憶,是因為更多的觀眾認識到,其搞笑外表下蘊含著的關於責任和成長的主題,等等。
其實,這一切似乎都已經與周星馳無關。我相信,現在人們看它,更多的,是為了一種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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