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我和我的祖國》在「史詩感」上的共情,《我和我的家鄉》在「親民」上做了更落地的嘗試。
文/bobby
擔當。
作為《我和我的祖國》的姊妹篇,《我和我的家鄉》在映前73天定檔國慶,成為今年國慶檔第一部率先定檔的影片。7月20日上下,實體影院剛剛「解封」,《我和我的家鄉》(以下簡稱《家鄉》)在第一時間定檔所傳遞的信心是極強的。
一直以來,集行業之力的主旋律影片都承載著遠超市場表現的擔當。去年,集結了「中國電影夢之隊」的《我和我的祖國》成功突破了獻禮片的票房天花板,以「大時代和小人物碰撞」的史詩感一舉衝入華語影史票房前十。相比起票房成績表現,《我和我的祖國》在「全景式主旋律」上所作出的類型嘗試,對於整個產業來說是更為重要的意義。
今年,對於疫情過後第一個能夠成型的「大檔期」,《家鄉》實際上自然也負載著更重的產業責任。在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家鄉》的營銷預熱,在遙遙領先同檔期其他對手的同時也推升了整個檔期的熱度。
而在內容上,《家鄉》採取了和《祖國》同樣的創作模式,相比《我和我的祖國》的史詩感,《家鄉》在另一個維度上進行了嘗試。電影以一種更親民的喜劇方式落地,這對於之後主旋律影片在拓寬題材和類型上也有一定的幫助。
1
—喜 劇—
真正意義上的全民喜劇。
在整個華語電影近二十年的過程裡,實際上每一次市場大盤的「擴容」都伴隨著喜劇流派的崛起。在《家鄉》五個單元裡,集結了華語電影最強的喜劇類型,這也是為何這部電影在定檔過後長期霸佔國慶檔期待值第一的原因所在。
電影基本集結了華語最強的「中國喜劇夢之隊」,寧浩、徐崢、陳思誠、閆非和彭大魔、鄧超和俞白眉都是過去十幾年華語喜劇電影的絕佳代表,而且導演都保持著極強的個人風格。例如《北京好人》中寧浩對於現實小人物的洞察和關懷成為了故事的主線,在一個看似荒誕的喜劇裡實際上仍然有寧浩的社會關切;而在《最後一課》裡,儘管故事主線並非是徐崢「囧式喜劇」中年男性視角的設定,但範偉飾演的老師在幾十年之後的「回鄉」實際上和徐崢「囧式喜劇」在精神母題上有著一致的脈絡。
由於統一採取了喜劇的類型,所以《我和我的家鄉》在整體風格上趨於統一,而五個單元的整體連貫性也因為風格的統一有所增強。去年,作為《祖國》的總策劃,張一白導演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對於此類主旋律影片的創作來說,最難的地方在於單元和單元之間的連接。而《祖國》所採取的方式在於通過「書信」轉場,這也更貼切「史詩感」的表達。
而在《家鄉》裡,不同之處在於電影之間的呼應。葛優主演的《北京好人》和去年《祖國》裡的《北京你好》形成了「呼應」;而《天上掉下個UFO》不僅整體風格上延續了《唐人街探案》系列電影熱鬧喜慶的風格,也在UFO、外星人等劇情設定方面和黃渤主演的《瘋狂的外星人》有一定的呼應,這種「呼應」也增強了觀眾的代入感。
此外,五個單元每個故事的完成度都極高,在風格化喜劇的包裹下笑點和淚點兼具。開篇單元《北京好人》中,張北京和鄉下表舅之間的淳樸親情極為感人;《天上掉下個UFO》農民發明家黃大寶各種奇怪發明源於少年時的遺憾和對家鄉發展的祈盼;《最後一課》中學生配合的「演」和範偉停留在過去記憶的「真」讓很多觀眾流淚;《回鄉之路》對抗沙英雄的致敬也觸動了不少觀眾;在壓軸單元《神筆馬亮》中,馬亮扮成玩偶與妻子拍孕婦照,都在喜劇中有著對「人」的關懷與溫情。
2
—落 地—
主題的「通俗化」落地。
去年,在國慶檔上映的《祖國》最終累計綜合票房31.7億票房奪冠。電影對於70年歷史長河中小人物和大時代碰撞引發了觀眾的共鳴。而今年,《家鄉》的不同之處在於五個單元的故事在時間限定上相對統一,東西南北中五個地區的「空間感」成為了新的軸心,而在人物上依然聚焦的是小人物。無論是保安、農民、還是鄉村老師,都拉近了電影與觀眾的情感距離。而且更親民的「家鄉情」,對於觀眾來說也更容易形成共鳴。
所以,《家鄉》既有《祖國》在人物聚焦上的延續也找到了自己觸動觀眾的軸心。尤其是今年,觀眾對於「家鄉」有了更迫切的情感需求和更新的理解。《家鄉》在整個主題的處理上,實際上也做了非常明顯的通俗化處理。
五個單元的故事本質上都是圍繞著一段「情感故事」展開,這種處理方式無疑更容易讓觀眾所接受。例如《北京好人》中家鄉和城市小人物之間的親情;《天上掉下個UFO》中儘管因地相隔的少年心事並不是故事本身的重點,但卻成為了黃大寶苦心發明的一個起點;《最後一課》中教書育人的師生情;《回鄉之路》喬樹林和閆非燕之間的「同鄉情」;《神筆馬亮》中也呈現了馬亮不能陪伴在懷孕妻子身邊,但通過一組拍照呈現出了和秋霞的愛情。在每一個有笑有淚的故事中,電影也巧妙地表達了主題。
其實五個單元的故事在熱鬧的喜劇故事背後,實際上都是關於家鄉最貼近民生的社會話題。《北京好人》的背後實際上是醫保普及為民造福;《天上掉下個UFO》黃大寶潛心鑽研發明的背後實際上是交通基建滯後情況下農民對於家鄉發展改變的渴望;《最後一課》中學生配合老師表演「最後一課」的背後是對鄉村教師的致敬以及呈現鄉村的發展變化;《回鄉之路》中喬樹林角色背後是對治沙抗沙英雄的致敬;而《神筆馬亮》中馬亮在家庭和投身家鄉建設之間的選擇實際上也是普通人會面臨的抉擇。
在現實的社會環境當中,家鄉發展實際上讓普通人都有極深的感觸,而電影對於這些問題的關注,實際上非常容易觸動觀眾的情緒。也正因如此,讓電影在笑的同時有很強的感動因素。與此同時,在更親民的故事下,也表達了導演對於「家鄉」所希望傳遞的正能量。
3
—「全景式主旋律」2.0—
產業意義更高。
去年《祖國》一反常態,「中國電影夢之隊」發揮了更重要的「基建」作用,頂級導演對於整個電影創作的把握讓電影得到了普通大眾的認可。而在《家鄉》中,電影邀請到了張藝謀作為電影監製,這也是「國師」首次擔任電影監製,對於電影本身的品質保駕護航。而去年在《祖國》中執導《相遇》並擔任總策劃的張一白,今年同樣作為《家鄉》的總策劃,對於此類「全景式主旋律」的打造方式十分熟悉。
此外,去年執導《祖國》中《北京你好》單元的寧浩今年擔任了《家鄉》的總導演,而在《家鄉》裡開篇第一個單元《北京好人》則和《北京你好》進行了呼應,也增強了觀眾的代入感。作為中生代導演的寧浩,在此類電影中擔任更重的角色,實際上也展現了導演相對更「年輕」力量的崛起。
作為《祖國》的姊妹篇,《家鄉》在整體的創作模式上延續了前者的成功經驗。而不同之處在於,《家鄉》在「夢之隊」的詮釋上有了不同的理解。除了導演陣容和主演陣容一如既往豪華外,實際上《家鄉》更希望「夢之隊」之間碰撞出新的火花。
在《家鄉》的五個單元當中,除了最後一個單元《神筆馬亮》是一脈相承的麻花喜劇之外,此外四個單元都是多種喜劇風格的碰撞。《北京好人》是寧浩黑色幽默和葛優獨特喜劇風格的一次碰撞,尤其是在一個極具「京味兒」的故事中,既搞笑又溫情,同時還保有寧浩一貫的人文關懷;《天上掉下個UFO》則是陳思誠「唐探式」喜劇和黃渤喜劇風格的一次融合,在一個看似「土味科幻」的故事背景下所表達的依然是小人物對家鄉發展的追求和嚮往;同樣《最後一課》則是徐崢喜劇和範偉喜劇的兼容、《回鄉之路》則是鄧超、俞白眉喜劇和閆妮喜劇的共存。
這種「兩兩碰撞」除了增強電影本身的看點外,實際上也給整個國產喜劇留出了更大的思考空間。去年《祖國》對於「大時代下小人物」的呈現方式,給主旋律電影帶來了諸多啟發性的思考,尤其是在主旋律電影在主題表達和人物塑造上的平衡提供了一個方向。而《家鄉》能否讓國產喜劇在多重喜劇風格組合的基礎上思考如何拓寬題材可能是更大的一個看點所在。
無論是扶貧、教育還是抗沙,傳統意義上的喜劇都很難呈現這些相對嚴肅的故事背景。《家鄉》在五個故事上所作出的努力嘗試和最終得到的反饋,都有可能幫助國產喜劇未來在題材上有所拓寬。
不同於《祖國》對於歷史長河「史詩感」的拿捏,《家鄉》在對祖國「廣度」的呈現上是值得肯定的,這種呈現方式也讓其和《祖國》有很明顯的差異性。所以,對於「全景式主旋律」影片來說,更關鍵之處在於從產業的意義上所帶來的啟發和突破。
有了去年《祖國》在國慶檔的突出表現,作為姊妹篇的《家鄉》在「國民度」上實際上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優勢。今年,10月1日恰好是中秋節和國慶節的「重疊」,《我和我的家鄉》首日預售票房也突破了5500萬,實際上也呈現出在節日氛圍烘託下觀眾對這部影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