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抽菸的瑪利亞
「我那時候很年輕。14歲,我忐忑不安地去上學了。那時候學校的氣氛就像一個大家庭,這和尤斯(Jooss,福克旺學校的創立者)相關,他就像父親一般。這個學校很特別,非常非常有人情味,而且所有的藝術種類都可以在這個學校裡找到。繪畫、設計、雕塑、攝影、歌劇、表演、音樂—這很重要,我們可以接觸和學到這麼多的東西,被這麼多東西影響。尤斯非常特別,他有著出奇的熱情和善意,還有幽默感,對我而言就像一個父親。」
——2006年3月1日,皮娜·鮑什接受馬克·阿爾多弗(Jean-Marc Adolphe)的採訪
「福克旺學校對面有家咖啡店,叫做朵兒肯(Doellken)。皮娜·鮑什每天都在那裡吃早飯,然後點一個帶奶酪的小麵包作為一天的食糧。賣麵包的大媽都認識她,『那個姑娘呀,話很少,好像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可是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尋常的學生。』皮娜·鮑什做學生的時候去參加入學考試,總是被當場錄取。我們的校長尤斯說:皮娜·鮑什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最有才華的舞者。
1966年,我很迷茫,又沒錢,不知道將來要做什麼。那時候,我經常去皮娜·鮑什家邊旅店下面的酒吧,一直呆到關門。那時候她有空就陪著我,靜靜的。我總是問這問那,有許多古怪的問題。她從不急著回答,總是停下想一想,然後給出一個簡短的、精確的回答。她從不顯得有侵略性,她的目光很少直視,或者有所要求。」
——瓦爾特·弗戈爾(Walter Vogel),攝影家,皮娜·鮑什的終生好友。
「她像一隻獅子,隱藏在一隻溫順的貓的身體裡。她就像一株神秘的植物,在她的外表之下,隱藏的天才和力量只有在舞臺上才綻放。她有種寧靜中的爆發力,人們在戲劇裡感受到她隱藏的激情,這讓人無比著迷。她不單單是一個出色的女人,她讓我明白了什麼是攝影,該如何理解人生,她完成了我的過渡。我拍了《Pina》這本書,我至今都很高興當初和她一起拍了這些圖片。福克旺學校舞蹈系的學生,常常就是我們攝影系的模特。她是除了我母親之外,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女性。她非常了不起,她的美攝人心魄,她讓人屏息凝神。」
——皮娜·鮑什去世後,瓦爾特·弗戈爾接受電視臺的採訪。談到往事,已經白髮的他眼睛紅紅地說:「我的心已經難過得像撕裂了一樣。」
「18歲的時候去紐約,於我是一場冒險。那時候我一句英語都不會說。我是坐輪船去的,在海上用了八天時光。下船的時候,我把一個健康證明放在了行李箱裡,所以只能等1300名乘客統統走了之後,再去拿我的行李,找到那張證明。走出輪船的時候,魯卡斯·赫文(Lucas Hoving)等在那裡,他手裡的花兒都焉了,因為太熱了。我去了他家,他的妻子也是一個舞者。我第一次吃到加了鹽的黃油,也第一次喝了威士忌。……有一天我去一家咖啡館,點了要吃的東西,準備付錢的時候,突然發現錢包不見了。我就去了洗手間,到處找遍了,都找不到錢包。我該怎麼辦呢,我沒法付錢了。過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回到收銀處,試圖解釋:我的錢包不見了,我會再來付錢的。我從我的包裡把我的舞鞋拿了出來,說我把東西都留在這裡,我會回來付錢的,等等。於是收銀員就給了我5美元,讓我可以坐車回家去。那個咖啡館離我住的地方可真的很遠。這讓我覺得難以置信,他就這樣信任我,給了我錢,讓我可以坐車回家。所以後來我一直去這家咖啡館,就為了可以對他微笑。紐約人真樂於助人。……我很想在紐約多呆一會兒。這當然有個經濟的問題。我很認真地節約著錢:這樣可以把本來一年的獎學金,省著用兩年。我節約每一分錢,我儘量少吃,吃了很多檸檬還有糖。上哪裡都儘量走著去。」
——2006年3月1日,皮娜我· 鮑什接受馬克·阿爾多弗(Jean-Marc Adolphe)的採訪。
皮娜·鮑什從紐約回到了福克旺學校,成為了福克旺芭蕾舞團的首席舞蹈演員。在庫特·尤斯的帶領下,在國內和世界巡迴演出。
1968年,皮娜·鮑什開始編舞,作品頻頻獲獎。她的作品依然在芭蕾舞蹈的範圍之內。
1969年,皮娜·鮑什結識了她的靈魂伴侶羅夫·波茨克(Rolf Borzik),羅夫是福克旺學校設計系的同事,比皮娜·鮑什小4歲,同是獅子座。
1973年,皮娜·鮑什接受了烏普塔爾(Wuppertal)劇場的邀請,前去擔任舞團指導。
1974年,皮娜·鮑什的第一部作品《片段》(Fritz)問世。
「我覺得,所有人都很相似:我們都需要吃飯,我們都需要睡覺,我們都需要廚房和床,我們所有人都有相同的需要和問題。這讓我很感興趣。而讓人尊敬的浪漫童話一樣的芭蕾舞是我們的世界嗎?是我們的真實狀態嗎?是我們的現實嗎?」
——皮娜·鮑什剛開始舞蹈劇場的時候,在一個訪談中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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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tz》是我在烏普塔爾的第一部作品。做這部作品的時候,我發現了另外一種創作方法。我對劇場其實毫無經驗,我很害怕在一大群人面前說:這個我不知道,先試試看吧。我其實很想說我們這樣做或者那樣做,我很想有個計劃,但是我發現在這個過程中,那些計劃之外的東西讓我發生了很大的興趣。所以我必須要決定:或者按照計劃來,或者就乾脆跟著變化走,讓新東西進來,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個方向會走到哪裡。從《Fritz》開始,我就選擇了後一種創作方式,就是讓自己迎接著變化,哪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2006年3月1日,皮娜·鮑什接受馬克·阿爾多弗(Jean-Marc Adolphe)的採訪。
「我不知道那是否能叫做害怕。這從來沒有變過。開始創作一個作品的時候,總是很特別。然後我就開始尋找。第一首要的事情,就是要尋找素材,找許多許多的素材。這些素材還不能算是作品。從這些素材中,如果可能,漸漸地發展出一些小細節。從這些小細節,我小心翼翼地開始把素材融合在一起。這就像一隻生雞蛋一樣,就像一個畫家面前展開了一整張畫紙開始畫畫:這必須要很小心,很小心。因為如果做錯了,就沒法改正了,突然就沒有方向了。所以必須要很集中注意力,才能做正確的決定。在創作的過程中,毫無安全保險可言。我總是開始提問,同時根本不知道這份創作最後會呈現成什麼樣子。我唯一有的,就是我的舞蹈演員們。所以那些時刻必須互相信任,這本身就很難。但是這不僅僅是害怕,同時也是很大的期待,一同尋找一些美麗的東西。」
——1998年,皮娜·鮑什接受諾爾波特·塞弗斯(Norbert Servos)的採訪。
「最初的時候,我們這些舞者並不能完全明白皮娜·鮑什的工作方式。有些舞蹈演員甚至抱怨,有些人抗議。他們疑惑著:為什麼我們幾個小時,又幾個小時地坐在那裡,不跳舞,而是一直在說話,回答問題。」
——多米尼克·莫西(Dominique Mercy),舞蹈劇場長期的舞蹈演員,在一次訪談中說到。(年初他曾來到天津大劇院)
「1979年9月25日,我第一次參觀排演。春天。 『春天意味著什麼?這給人帶來什麼感覺?你們想到春天就想到了什麼?』華爾茲。『華爾茲意味著什麼?這個詞激發了什麼?』禁慾。『什麼是禁慾?相應的縱慾看起來該是什麼樣的?』皮娜·鮑什問道。她追問著那些看起來是陳詞濫調的問題,企圖揭示這背後的東西:這些被過度使用的語詞,往往招惹來幼稚的答案。平庸的安全的答案不是她要的……『我們都知道華爾茲是什麼,需要的是華爾茲的感覺。有時候一次輕輕的撫摸也可以像跳舞。』她說。」
——雷蒙德·豪戈(Raimund Hoghe),《關於皮娜·鮑什的舞蹈劇場的觀察筆記》。
「鍾情一個人會怎麼樣?會親吻他?會愛撫他?如果他不回應,那怎麼辦?」
——皮娜·鮑什在訪談中談自己的創作。於是有了這樣的舞臺動作:女人一遍遍塗口紅,將唇印印滿男人的臉,男人紋絲不動。
「1985年2月15日。皮娜·鮑什問道:『人如何將東西折斷?這可能很難——我不知道,人是如何辦到這一點的:把什麼東西折斷,或者把什麼東西中斷。那又會發生什麼?當人們把中斷這個狀態中斷掉的時候,人會怎麼做?虛空,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一個舞蹈演員問她:『是否可以兩個人一起來完成回答的任務?』—『不行,這樣就太簡單了。』她說道,『就像沒有結束的音樂,突然終止了。嘗試所有的可能性,一切和『終止』有關的。比如,我可以唱歌,然後突然被人刺一下。』 幾天後,關鍵詞是『沉默』」。
——雷蒙德·豪戈,《關於皮娜·鮑什的舞蹈劇場的觀察筆記》
「我覺得,我們做的事情,更誠實。所謂誠實,就是準備好坦白自己。自己的缺點、弱點、期望、焦慮、恐懼、經驗、體會、記憶,屬於自己的故事。這些作品也是追尋我們自己的生命,那些我們真正有過的體驗。有時候觀眾或許根本不知道,我們在舞臺上所展現的是多麼私人的體驗。那些在舞臺上的動作,真的是從我們的生命裡來的。」
——梅麗爾·唐卡德(Meryl Tankard),皮娜·鮑什的長期合作舞蹈演員。
「1985年3月6日。 150多個問題,整整六周,排練的第一個階段結束了。皮娜·鮑什開始了第一輪的選擇,從她記錄下的演員們對上千個問題的不同的答案中,挑選故事、畫面、句子:『你們可以再跳一遍『假裝高興』嗎?』『再來一遍『笑著砸爛東西』』。然後是對於個別演員的指導:『雅各布,來一次你的飛翔』,『弗朗西絲,你的從椅子上滑落』,『多明尼克,要回他們的襪子』,『克伊,擺桔子』,『本妮迪克特,甜美可愛的模樣』,『楊,在塑膠袋裡親吻。』」
——雷蒙德·豪戈,《關於皮娜·鮑什的舞蹈劇場的觀察筆記》。
「我覺得這棒極了,我可以在舞臺上做那麼多事情,幾乎一切事情。我可以在舞臺上笑,可以哭,可以把所有的感受都表達出來。」
——梅麗爾·唐卡德,舞蹈演員。
「這世上你哪裡去找這樣的人?她這種看待事物的方法,她這種無止盡的耐心,她這種對工作的投入!我跳了26種可能性,她要在其中選出一種合適的。」
——梅希赫德·格羅斯蒙(Mechthild Grossmann),皮娜·鮑什的舞蹈演員。
「舞步在皮娜·鮑什的作品中並不重要。她意圖發現一種語言,使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成為可能。她從未放棄過社會批判。演出的時候,她不樂意休息。在龐貝演出的時候,她不睡覺,舞者也不能睡覺。但是她又那樣照顧著舞者。我所知道的人中間,另外一個這樣照料著舞者的,只有臺灣的林懷民。」
——德國劇評家約亨·施密特(Jochen Schmidt),長期觀察研究烏普塔爾的舞蹈劇場。在皮娜·鮑什去世後接受電視臺採訪時,一度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我必須總是為舞者著想,假如有人在一部舞作裡只出現在一個場景中,只要這位舞者歸屬我的舞團,我便不能刪除那個場景。」
——皮娜·鮑什解釋她作為編舞家為何不在首演前就刪除不喜歡的場景。
「假如我們只窩在烏普塔爾,到現在累積這麼多作品,我們一定無法為每部作品做許多場演出,果真如此,有些就會消失不再上演。通過旅行和許多場次的表演,讓我們可以將舊作再演出,並將之保留。要不然,這根本不可能。因此,我個人覺得旅行很重要……旅行和旅行帶給我們的經驗,及我所碰到的人,讓我學習到不少事情,這對我而言亦相當重要。」
——1977年,皮娜·鮑什開始大量巡迴演出時解釋道。
今年5月
皮娜·鮑什舞團的核心舞者
多米尼克·莫西
與法國編舞大師
約瑟夫·納吉
曾帶來上半年頂級現代舞
頂級法國現代舞大師聯袂呈現 |《晨頌》,一段關於初生的友誼和相逢的故事
而現在
波蘭舞蹈劇場的舞者們
將帶來下半年最值得期待的現代舞演出
▲波蘭舞蹈劇場宣傳視頻
波蘭舞蹈劇場建立於1973年,十分專業並有很強的組織力。它包容了從芭蕾樣式的演出到現代舞情節的各種:舞蹈劇場,跨越流派,技術和文字的邊界,傳統表現手法中解放自己,偏愛跨領域呈現,追求新的劇場空間,並以即興為基礎進行創作。
多年來,波蘭舞團被公認為具有獨特風格的當代舞團,其參與編舞的常駐藝術家包括: Birgit Cullberg, Mats Ek, Ohad Naharin, Örjan Andersson, Jens Ostberg, Marie Brolin-Tani, Virpi Pahkinen (瑞典), "Les Carnetes Bogouet" (法國), David Earle (加拿大), Toru Shimazaki (日本), Yossi Berg (以色列) and Jacek Przybyłowicz (波蘭)。
舞團劇目具有很強的吸引力,舞蹈語言相當獨到,深受世界觀眾的好評。成立38年來,波蘭舞團致力於推廣舞蹈藝術,傳播芭蕾文化。
除此之外,舞團在1994年著手組建了現代舞研討會和現代舞雙年展,並於2004年成立了國際舞團節慶。
榮獲獎項:
外交部海外傳播波蘭文化獎(1978)
波茲南市傑出文化和藝術獎(1989)
愛丁堡邊緣藝術節一等獎 (1992)
扎莫希奇夏季劇團觀眾獎 (1991, 2000, 2002)
第三屆Zielona Góra現代戲劇節最高獎 (2001)
這一次
他們帶來兩部震撼人心現代舞
今日登陸!
第四屆天津國際歌劇舞劇節
最後兩部展演劇目
《豐收》呈現希臘神話奧德修斯經典故事
《往事如煙》以舞蹈張力討論生命與死亡的意義
個人與社會的關係
▲《豐收》《往事如煙》劇照 波蘭舞蹈劇場
11月29日/30日
月末奉獻!
第四屆天津國際歌劇舞劇節展演劇目
波蘭舞蹈劇場現代舞《往事如煙》
Dance Let The Living Bury The Dead
演出時間
11月29日19:30,共1場
演出地點:天津大劇院 歌劇廳
票價:360/300/240/180/12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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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屆天津國際歌劇舞劇節展演劇目
波蘭舞蹈劇場現代舞《豐收》
Polish Contemporary Dance The Harvest
演出時間
11月30日19:30,共1場
演出地點:天津大劇院 歌劇廳
票價:360/300/240/180/12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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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大劇院
www.tjgtheatre.org
022-83882000/2006
天津市河西區平江道5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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