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賜履假道學

2021-02-07 熊氏宗親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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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初年,鰲拜跋扈,排擠同僚,蔑視幼主。康面對鰲拜的恣意妄為,決心肅清吏治,整頓朝綱,遂於康六年(1667)五月,下求直言詔。六月,一個叫熊賜履(1635-1709)的湖北孝昌(今湖北孝感)人便應詔上萬言疏,對民情、朝政得失,侃侃而談,直陳已見。此疏一出,海內傳誦,鰲拜惡其侵己,請以妄言朝政治罪。康不許,說:「彼自陳國家事,何豫汝等耶?」從此,熊賜履進入了少年皇帝康熙的視野。

 康七年(1668),熊被升為內秘書院侍讀學士。康親政後,熊賜履曾多次上疏,請康於臨政之暇,接見儒臣,講求治道,結果得罪鰲拜,被吏部議,熊賜履被降職兩級調用。還是康親自出面才保住了他。

 康八年(1669),鰲拜被除。罪狀之一,便是銜恨熊賜履,意圖傾害。由於鰲拜當政時,擅作威福,左右朝廷,上下其手,天下沒人敢惹,只有熊賜履以侍讀詞臣的身份,連續上疏論事,侃侃而無所避,從而博得了個勇敢直言的名聲,天下傳揚。因此得到康的信任和重視,九月,他被升為翰林院掌院學士兼禮部尚書。

康十年(1671)二月,皇帝下詔舉於保和殿行經筵大典,熊賜履被任命為第一經筵講師,進講《尚書》「人心惟危」一節。其原文為:「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這十六字箴言,相傳是舜傳給禹的為君之道。熊賜履認為這是千古帝王傳心之要,萬世聖學之源。故將此篇作為首講,並用理學的觀點演繹解釋。此時只有十八歲的康,胸懷創業大志,正處於如饑似渴尋求外王內聖的君主霸業之道之時。而熊賜履的理學,正中他的下懷。康十分迫切,認為僅是經筵進講,還不解渴,三月,以「經筵體嚴時暫」,不利聖學,又命熊賜履為日講官,每天在弘德殿給皇帝單獨講課。

康熙一朝,道學家的日子過得不錯,上謝天恩,下謝熊賜履。熊賜履以朱熹之學進獻康,使皇帝接收了惠顧學,同時也挽救了理學。康熙朝的理學名臣一大批,熊賜履算得上是御前首席理論家,頭一名帝師。

 康看的也恰恰就是「經世致用」的學說。熊賜履此時儼然又以大清理學第一而自居了。《碑傳集》卷11記載這樣一件事: 

一日,康曾問熊賜履有什麼關於理學的著作,熊便以自著的《閒道錄》進呈。康


命取進宮中拜讀,第二天,康見熊賜履時龍顏大悅,說「朕已披閱了你的《閒道錄》,正大精醇,真是斯文一派呀!」不久,又對熊賜履說:「葜諧繒闢邪極為透徹,對於聖王之道很有益。」還親自題了書名――「熊學士閒道錄」,放在自己的御用寫字檯上。而熊賜履也因為道學家的名聲,在朝廷內外十分吃得開。康十四年(1675),熊因為「素有才能,居官清慎」,被授予武英殿大學士兼刑部尚書。既入閣參與機密,又充纂修太祖、太宗聖訓,孝經衍義,重修太宗實錄總裁官等職。有名有利,火得不行。

事實上,熊賜履並非醇儒,他的理論並沒什麼出奇,無非捧緊朱子,力詆其餘而已;他的學問也一般,不過是熟讀四書五經、性理大全。但在那時,熟讀性理大全,善磕頭,便可為名臣,老熊已算是庸中佼佼者了。康熙十五年(1676),清朝內閣出了一件怪事。陝西總督哈佔上了一個關於獲盜題請開復官員的題本,時任武英殿大學士的熊賜履在代擬批旨時,一不小心,把這個題本批錯了:原來應該批往吏部核辦,卻錯給批到了三法司核擬。熊賜履回府後,忽然明白過來,心急如焚,次日起了個大早,五更時分便趕到內閣,支開中書(吏員),找出自己草擬票籤的原稿,嚼下吞進肚裡。

票籤是指內閣根據有關法規和典章律例,對中央、地方各衙門及臣僚呈送皇帝的章奏代擬初步處理意見,以備皇帝裁決時參考。由內閣代擬的票籤隨本章上報皇帝後,如果與皇帝意見不符,還會打回內閣重擬,稱「改票」。

熊賜履是個道學家,程朱之學的東西看多了,腦子有些軸。他天真地認為只要將自己草擬的票籤銷毀,查無證據,一切就好辦了。當然,他還自作聰明地搞了一個偽裝:將一位同事杜立德的另外一本票籤原字裁去,然後以小字將錯批寫在上面,自己則換過杜立德的本子,另批幾句,以充其數。


熊賜履選中杜立德,一是可能事急無暇多想,二來也是因為此人一向迷糊。

於是等到杜立德一上班,熊賜履便迎上去說:「您老又批錯了。」沒承想杜立德這天偏偏明白異常,堅稱這一題本自己從來就沒看過,接著又發現籤紙短了一截,遂叫來中書,說他作弊,要拿他責打。中書不承認,內閣中吵成一團,聞訊趕到的首輔保和殿大學士索額圖站在一邊,一時也不能分辨。正吵的時候,一個滿學士過來揭發,說他頭晚在親戚家因喪事守夜,今天過來得早,在南炕上倒著,親眼看見熊大人進來悶頭檢本,還口嚼了一張票籤。

這一下,熊賜履立刻啞口無言。可憐滿腹道德文章,竟化不出一字辯語。索額圖本來就對熊賜履心懷不滿,就拉著杜立德奏到上面。康正在為三藩戰爭前線吃緊而著急上火,便讓吏部核查此事。問口供時,熊賜履一語不發。索額圖說:「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審賊,也畢竟要他自己親供,才能定罪,老先生不說話,如何了解此案?」見熊賜履還是不說,索額圖又道:「老先生不要擔心,就是如今平西王吳三桂、靖南王耿精忠自己就出真情來降,皇上也只得歇了,赦了他,何苦不言?」熊賜履窘辱備至,只好說:「罷了,就是如此罷了!」於是吏部議:「熊賜履票擬錯誤,欲諉咎同官杜立德,改寫草籤,復私取嚼毀,失大臣體,坐壓官,歸裡。」(事見李光地《榕村語錄續集》卷14,《本朝時事》)

其實,偶爾批錯個票籤,不是什麼大事,就算當時三藩之亂,康熙心情不好火氣旺些,也不會拿熊老師怎麼樣。全怪熊賜履本人將此事看得如此之重,卻不知自己將一生講求的理學看得十分輕了。杜立德不肯認下這筆糊塗帳時,如果熊賜履懸崖勒馬,小聲認錯,也不會弄到後來那樣。用他自己的話說,正是「每有一息之差,而成終身之謬」。

嚼籤事件,使熊賜履臉面丟盡。假道學之名聲,不逕而走。他被革職後,沒有回老家,想來也沒臉回鄉。奉母擇居在金陵(今南京)城北青溪之蓮花橋,後又遷居溪西之清涼臺。

 好在,康還是惦記著熊老師。康二十三年(1682),康南巡到江寧,熊賜履隨眾接駕,還被召到行宮,親自慰問垂詢。康二十七年(1688)秋,一個更大的喜訊傳來,朝廷任命熊賜履為禮部尚書。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入都才及兩月,老母便病逝。熊老師官椅還沒坐熱,只得回金陵守孝。還好,第二年,康二次南巡到金陵,又派人上門慰問熊老師,還賜予鹿尾、人參等,並御題「經義齋」額頒賜。

 康三十年(1690),熊賜履出了三年的孝期,趕緊跑到北京,被補任禮部尚書,仍充經筵講官。後又改任吏部尚書。熊賜履再起,五任會試正考官,並充任聖訓、實錄、方略、明史的纂修官。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然而,「嚼籤」案的陰影永遠投在了熊老師的心底。康四十五年(1706),七十二歲的熊老師終於在乾清宮被康批准退休。康四十八年(1709)八月,七十五歲的熊賜履死於金陵。他真夠倒黴,死後也差點被人誤會為「假道學」。因為在他遺折中,寫有推薦他侄子可用之語。康命人查核,才得知遺折在路上被人竄改過。

熊賜履遺言,死後不回湖廣老家。看來他還是有愧,終生不敢回鄉了。這一切,都是「嚼籤」一案惹的禍。實際上,除了嚼籤子一事,熊老師實際上沒有更多的醜聞,可見舉止還算過得去,留在外面的把柄不多。比如在今人視為大節的清廉方面,他死後,據江寧織造曹寅探訪,其家產不過值數千兩,看來他並不貪。 

細看熊賜履一生事跡,其它並沒什麼特別不當處,用康熙朝文淵閣大學士李光地的話說,熊若早點死掉,便成完人。完人自然不是的,不過若無此案,熊保住醇儒的名聲,不成問題。便是嚼籤子一事,雖然醜些,畢竟算不上什麼大兇大惡,只是對一個理學家來說,人格的破產,意味著學說的破產,而奔走御前,要保住人格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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