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國安,
國家一級演員
中央戲劇學院教授
飛天、金鷹雙料視帝!
也是一個演戲首先看重自己得演過癮的性情中人!
在鮑老師眼裡,演戲本就沒什麼條條框框,他只是在選擇自己愛的角色,有自己影子的角色,可以與自己融合的角色,然後,在角色裡宣洩自己與角色共同的情緒,所以,你總能在鮑老師飾演的角色中看見一個真實的鮮活的真摯的人,而不再只是平鋪於紙面上黑白字裡行間中的紙片兒人。
在觀眾的印象裡,鮑老師最出圈兒的角色,毋庸置疑便是婦孺皆知的那個曹操(《三國演義》),而在他自己的理解中,他感謝的是羅貫中,提供了一個可以供他馳騁的精彩的角色文本。
「表演創作,是二度創作。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劇本,沒有劇本當中一個好的人物,好的文學形象做基礎的話,演員,即使有能力也無處馳騁!」
從古代到現代,從14歲的少年劉文學,到成名之作歷史梟雄曹操;從禁菸英雄林則徐,到帝師劉伯溫、鐵面無私的包拯、大智大慧的方丈、海軍司令,企業廠長,鮑老師演遍了各行各業的各色人物,然而似乎永遠演的都是大人物,正面形象,男一號。
沒演過反派,也沒演過小人物,他說,「(我)不會刻意(去演),我不會想通過演什麼角色,去博得觀眾對我的一個新的認識,我只是演我喜歡的人物,第一位的想法,就是先讓自己過癮,這似乎有點兒自私,但我想要通過這個人物去宣洩我自己的很多情感。」
這顯然是一個有著真性情的演員。
他演戲,講究的是有感而發,講究的是與角色有百分之九十的融合,在物我兩忘,似己非彼,似彼非己之間,將自身與角色的情緒以最真摯的方式抒發出來。
「我會想演什麼呢?就是我在生活裡難以宣洩的情緒。」
鮑國安的曹操
鮑國安:劇本,劇本,一劇之本。當年曹操這個人物獲獎時,我上臺第一句話就是:「首先應該感謝小說的作者羅貫中,然後感謝編劇。」因為演員的創作,是二度創作。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劇本,沒有劇本當中一個好的人物,好的文學形象做基礎的話,演員,即使有能力也沒有地方馳騁!
當時,拍攝初期,我們這個劇組(《三國演義》)提出了一個現在聽起來很嚇人的口號,導演組說,我們這個戲要「上對得起祖宗,下對得起觀眾」,可以說創作上真是不敢有絲毫懈怠,尤其有些專家講得更嚇人,「鮑國安你這個曹操播出以後,有可能是萬眾讚揚,也有可能是千夫所指」,所以當時確實壓力很大,但你只能把壓力轉化成動力,只有去努力。
演到自己爽
鮑國安:開始(演戲)的時候是一種偶然,小的時候我濃眉大眼,劇組想找適合演劉文學的孩子,在班裡挑來挑去,就把我給選中了。之後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無論是話劇舞臺,還是之後的一些電影電視劇,大多數我擔當的都是所謂的男一號。這些男一號自然而然多是正面人物,可能有時候導演選演員也有一個慣性,比如,現在就有很多導演找我去演一些市委書記,省委書記。
我願意演什麼呢?就是我在生活裡難以去宣洩的情緒。在生活裡我能有機會去斥責一個貪官嗎?我沒有這種機會。但是在影視作品當中,它就會給我這樣的機會。我可以代表一種正義的力量,對那種貪汙腐敗,慷慨陳詞,過足戲癮,把我對生活對社會的很多的看法,淋漓盡致地通過一個人物之口,做一個情感宣洩。所以我挑角色,一般會看這個戲裡有沒有能夠讓我在情感上得到宣洩的場面。
坦白說,我演角色還是會希望這個人物有一定的深度,如果淺嘗輒止,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挖下去,就會覺得這個創作太沒有意義了。到了我這個年紀,沒有必要為了去掙幾個錢去拍戲,所以還是會希望人物有一定的深度,提供給我一個角色基礎,能夠展現作為鮑國安這個演員獨特的一種感受,才值得演。
物我兩忘
鮑國安:我追求的就是:不管演歷史人物也好、演現實題材的人物也好,我都要有感而發。而且這個「感」必須讓我自己感到,起碼是百分之九十的,我覺得我和他能夠融合了。
之前有一個同臺的演員說:好像鮑國安說起這個話來,讓人覺得更可信、更真摯。我非常(同意這個說法)。知我者啊。確實是,我在演這類角色的時候,就是要找到一種有感而發的狀態。不是我在演人物,在演人物說的話,而是我對生活的理解和感受,是我的愛憎。所以有時候朗誦也是這樣。很多地方願意找我去朗誦,其實我自己非常知道,我比起很多朗誦家,我是最不知道怎麼朗誦,什麼平仄、仄平,什麼高音、什麼低音,我是最不顧忌這些的,這是說心裡話。我覺得這是我,比起一些朗誦藝術家,能夠徵服人的地方。
反面人物,小人物,可遇而不可求,沒有必要刻意地(去演),我從來不會想通過演一個什麼角色,來博得觀眾對我有一個新的認識:哎呀!鮑國安了不起,既能演這個又能演(那個),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我演一個戲,從來不會考慮,這個戲演完之後,觀眾會對我有怎樣的看法,就是說我演這個戲接這個戲,首先就是我喜歡這個人物,我首先得自己過癮,我要通過這個人物去宣洩我自己的很多情感,這是我第一位的(想法),也可能這會有點兒自私,但這是我第一位的(想法),我要去過把癮。既然我選擇了這個人物,就說明這個人物和我能夠融合,在他的身上有我的某些東西。(小紅戲:YES!)
每個人對(出名)這個問題的理解和追求不一樣。比如說像我們這個年紀,或者比我們年紀再大一點的老一輩演員追求更多的,不是說讓觀眾記住自己這個演員叫什麼名字,而是希望在自己一生當中能有那麼,不說多吧,兩三個藝術形象能被觀眾接受,記住。
你我年輕時
鮑國安:我雖然在學校任教,但不在教學崗位上。我和姜文、鞏俐、李保田都在研究所。我們每年拍三個月的戲,就代替了教學的工作量。我覺得,明星做客座教授不妥。教學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果客座教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樣對學生學習不利。現在讓我回去教學,我會考慮到,我的教學會不會跟別人的教學產生衝突?我在教學的時候,也有人請我拍戲,有的劇組想出講課費,讓學校再請一個老師。從良心上來講,我不願意這樣做。我接受了這些學生,這些學生就該由我負責。我走了,學生要重新適應新老師,會耽誤時間。
年輕時我最擅長的就是背臺詞,可是現在年紀大了,臺詞老是記不住,背著背著血壓都升高了,而且我們這代人,都喜歡跟自己較勁,不喜歡別人幫著在旁邊提詞,不是要求高,就是自己有這個習慣,背不出臺詞,還出來演戲,丟人吶。
電視劇創作和舞臺創作一樣,都是嚴肅美好而又艱辛的藝術創作,需要投入巨大的真誠和熱情,將鮮明的人物形象和活生生的人物情感奉獻給觀眾。作為一名演員,這是需要良好紮實的基本功和豐富的內在修養才行的。
按佛家的話來說,年輕人嘛,不要過於追逐名利,欲速則不達,順其自然就好。一個人的成功,靠的是自己默默做準備,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細點說就是平時和大家搞好關係,多拜些老師,多交些朋友,不要過於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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