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遊戲》第六季第二集更新,萬眾期待地,瓊恩·雪諾在紅袍女的幾番撫弄之後復活,他倏然張眼,喘著粗氣好像不過是剛剛從噩夢驚醒。
劇集裡第一次有「主角光環」降臨了。
而我們也隱約能猜到瓊恩接下來的故事。他將如預言所言,舉起長劍,在凜冬寒風籠罩戰場中,驅散異鬼。還有一種說法是,瓊恩、龍母以及提利昂,最具主角相的三人終將會合,而後收割全境,畫美不看。
但是,作為一個被劇集「玩弄」了五季的觀眾(想想我們最初看到奈德斷頭和「血色婚禮」的時候吧),我們早就學會了去質疑任何看上去「理所當然」的劇情預設。
▲血色婚禮,一片燈火祥和之後就是圖窮匕見之時
就像我堅定相信三傻姑娘在穿越漫天雪境趕往長城與「私生子」哥哥會合的過程中定然會出么蛾子,冰火世界所貫徹的一條重要原(niao)則(xing)乃是,「天不遂人願」。
所以當我們在劇集裡親眼看到瓊恩睜眼(加上第三集預告片中起身後高大魁梧的光滑裸背特寫),我們在為瓊恩(貌似)復生而內心撲通撲通激動不已的同時,請記得為理性與懷疑精神保留一席之地。
信愈深,傷愈重。「血色婚禮」殷鑑不遠啊朋友們!
那麼接下來,不妨暫時把視線從瓊恩身上移開,我們來討論一下冰火世界裡「復活」的情況。
首先,長城塞外,作為「屍鬼」的復活。在長城以外,如果一具屍體沒有被及時火化,當異鬼接觸到他們,就可以利用某種與寒冷有關的方法復活,復活後的屍鬼完全聽命於異鬼的智慧,屍鬼們的一大外貌特徵在於擁有著藍色的攝人眼睛——我們都看到了雪諾復活時,驚恐的小眼裡依舊是黑瞳白仁,明眸善睞的模樣,但是這裡是長城,我們不能排除神秘事件(復活)與異鬼(這個生物存在本身就足夠匪夷所思),相關聯的可能性。
其次,那個野獸般的騎士,「魔山」格雷果·克裡岡。他在與「紅毒蛇」的決鬥中死去,頭顱被斫去送往陽戟城用於安撫多恩人的情緒,而身體被熱衷生化試驗的科本學士重新改造,成為守護在色後身邊的無頭戰士。
▲復活後的生化魔山,成為了比武機器
上述兩種,只能算是肉體的復活,精神實際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劇集裡唯一提到的,能夠實現肉體和精神完整復活的,只有一個人——「閃電大王」貝裡·唐德利恩。也就是史塔克家的刺客二丫在離開君臨流浪時候遇上的那隊「無旗兄弟會」的頭目,他曾經與「獵狗」有過比武,被殺後重又復活。復活他的,是與紅袍女梅姨一樣,信仰光之王拉赫洛的密爾的紅袍僧索羅斯。(實際上他被復活了整整七次,以「火吻」的方式,嗯……)
在劇集裡,梅姨說,她從來沒有復活過別人,但是她見過一個可以復活別人的人,指的就是索羅斯復活「閃電大王」啦。
所以,梅姨在復活瓊恩的時候,其實是參照的索羅斯,加上他們信仰一致,系出同門,因此「閃電大王」的復活對於瓊恩復活的真相應該是最具參考性的。
「閃電大王」在復活以後,並沒有明顯的副作用,唯一的問題,是曾經是他致命的傷口無法癒合了,以及隨著復活次數的增多主觀上的「越來越難復活了」。僅此而已。
那麼遷移到瓊恩的復活,鑑於瓊恩的刀傷多數在身上,披上黑衣後也就無礙觀瞻,如果紅袍女真的是依著索羅斯復活「閃電大王」的手法,那麼瓊恩幾乎可算是「滿血復活」了。
但是,只怕不會那麼簡單。我們知道的,在原著裡,「閃電大王」拖著破碎不堪、遍體凌傷的身體得保不死,乃是有朝一日要把生命力傳給在「血色婚禮」中被割喉棄屍的貓姨凱特琳·徒利。
▲血色婚禮上被割喉的貓姨
故弄玄虛地講,在光之王所指引的命運路途裡,「閃電大王」唐德利恩的命格,就是留好小命等著給那個人紅衣續命,在此之前絕不會輕易地狗帶。
而在原著中貓姨凱特琳的復活,就和「閃電大王」不同了,她復活的代價,除了不可痊癒的「生前」的喉口割傷,面容灰敗枯槁意外,還有「閃電大王」的以命易命,以及心智的徹底改變。
在冰火世界弱肉強食的冷血法則裡,上天若不曾褫奪你本已擁有的,就可算大幸,妄圖毫無代價地就復活?我實在認為這不太現實。
我還有另一個證據。
從復活的「施法者」紅袍女身上說起,她的所有的施法,並非是信手一揮,就撒豆成兵,點石成金。全部都需要「代價」。
一開始,她放出的殺死藍禮的影子,來自她與史坦尼斯交媾後所生。
再,她所詛咒的,喬佛裡、羅柏、巴隆三個「偽王」之死,乃是將吸滿了勞勃私生子艾德瑞克的「國王之血」的水蛭,投入火中為引而靈驗的。他還向史坦尼斯建言徹底利用艾德瑞克的「國王之血」可以喚醒「石頭中的魔龍」,雖然被拒絕,但是也證明了他的施法需要一定的「引子」。
更別說,令人髮指地火燒席琳·拜拉席恩了……
看到了嗎,紅袍女的施法,必得以某物為引,需要付出代價,那麼似復活這種驚世駭俗的法術,又該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而無論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瓊恩復生都絕非我們看上去那麼簡單。
由上述的推理,大概可以預估「瓊恩復活」的三種走向。
最壞的結果,真正的瓊恩沒有復活,復活的只是他的肉體,如「屍鬼」、「生化」類的復活為這一假想提供了方向。有可能如有人猜測的,他的靈魂依舊暫寄於「白靈」。
次壞的結果,瓊恩真正復活(肉體龍精虎猛,精神基本完好),但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如原著中的石心夫人。
最好的結果,瓊恩滿血回歸,除了一身傷疤,與從前無異。他打著哈欠就好像那一場遇刺不過是經歷了一場有驚無險的噩夢。
——如果是最後一種,那麼大概,這部劇是真的走向平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