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悲歌——評雲翔《三十兒立》
《三十兒立》的英文名字叫「Thirty Years of Adonis」,希臘神話中的美少年Adonis既是主人公楊可在夜店招牌上掛的花名,也隱喻此人亞賽潘安,不讓宋玉。不過說實在的,賀飛的顏值雖然不壞,但也談不上帥的驚世駭俗,難得的是有張有點像張繼科的山東臉,直男氣和少年感給他加了分。
雲翔片子的賣點一貫是大膽裸露男體,《三十兒立》更是如此,估計有一半鏡頭都是沒穿衣服的,這當然也是宣傳片吸引人的賣點。但實話說,看完片子之後不覺得情慾賁張只覺得悲愴。這就對了,要論演員、論裸露、論情慾,這部片子都夠不上及格分,但唯有這份悲愴實在動人,所以這才不是個肉慾片。
整個片子實際上是回憶式的,一開始楊可就死了,是鬼魂,之後不斷閃回。
這部電影最吸引大眾眼球的是包晗的螢屏首秀。26歲的包晗(Eric East)去美國前就讀上海外國語大學法語系,在大二那年開始兼差健身模特兒工作,後前往美國洛杉磯發展,被G片公司Peter Fever籤下拍片。在雲翔即將上映的新作《三十兒立》中參演,是他首度大銀幕之作,他說一直把自己的身體當作一個「商品」,能成為真正的演員是他的夢想。他演出的G片曾在網上小有人氣,直到中國籍的身分被爆出來,變得在華人同志圈內暴紅。還有學生說他曾在學校參加表演比賽,卻因為只得了第8名很黯然神傷。之後他紅到美國,還錄影片給上海外國語學校的同學和學弟妹們予鼓勵,網上有人稱他是「華人圈最勵志的G片男星」。現他定居LA,正職是房地產業務員,仍持續拍G片,偶爾到華人地區表演,希望能轉型。
但因為片子剪輯得凌亂,實在讓人有點難懂。為了讓觀眾弄懂,雲翔在片子裡加了很多符號:比如賀飛演的楊可有兩個妝,一個是正常的,一個是黑眼圈煙燻妝那樣的,為什麼有兩個妝呢,這代表一個是活著的楊可,一個是楊可的鬼魂,不同的妝出現在不用的場景;再比如,場景轉換使用數字作為轉場,數字實際上就是說這個場景是楊可幾歲時發生的,因為楊可只活了30歲。
但總的來說,符號畢竟不是故事語言,使用符號這種手段來幫助講故事,是為了讓混亂的時間線清楚一點,但還是晦澀難懂,只有看完全片,才能看懂前面講述的內容。
影片一開始,賀飛演的楊可裸體在竹林裡,是鬼妝,說明這時候他已經死了,竹林是個二次元世界,裡面的是楊可的魂魄,然後他看見很多戴面具的人(小鬼)追他,這是潛意識,追他的都是他生前認識的或者害他的人。包括後面竹林的場景,其實全是鬼魂的部分。
然後楊可的鬼魂就開始回憶,一段一段碎片式的閃回,都是回憶的戲。他從小喪父,跟母親一起生活。長大後,媽媽成了植物人,自己當了京劇武生,但京劇團不景氣破產了,他就去給人當野外裸體模特,但是被騙了,衣服都被騙走了,光著身子在大街上走,遇到了王強給了他衣服。然後王強說要當他經紀人,領他拍了個片子(就是雲翔的上一部片子《同流合烏》,但最後被剪成了G片,楊可一生氣把騙他的人打了一頓扒光了吊起來。後來,因為這個G片發布出去,楊可反而有了名氣,就去當MB了,王強給他拉皮條。
再然後,王強設計一次接SM的客人,其實是之前被他們吊打的那個傢伙的計謀,30個人把他輪姦了。
幾年後,他媽媽去世,楊可孤身一人。這時候楊可遇到了一個外國人,就想去國外結婚,就和王強說了不想幹了。王強其實是個卑鄙的傢伙,聽說他不想幹了,搖錢樹沒了,就安排了一個人(包晗)偽裝SM的客人,把楊可騙過去綁了起來,肢解了。後來王強貪汙了楊可的錢,還吃了楊可的肉。
然後楊可的魂魄(鬼妝的)終於看清了王強的本來面目,但從小看他長大的老太太邵音音的鬼魂跟了來,告訴他這就是命(這個段落有點狗血)。最後,王強的老闆(輪椅富翁,之前保養過楊可)知道了這件事,在別墅曬太陽的時候,也僱傭包晗一槍殺死了王強。
男主角賀飛:中國內地男演員。近幾年參演了不少作品,但都不是太主流的題材。2014年參演的古裝劇《犀利仁師》在東方衛視播出;2015年6月參演的首部電視劇《火線英雄》播出 ;同年出演雲翔導演的電影《同流合汙》。賀飛再拍雲翔導演同性片,賀飛是一個很努力的新人,他在劇中的表演也是傾情出演。尤其是在《同流合汙》中。這是一部雲翔導演的同志影片,在臺灣這個性觀念比較開放,性意識在亞洲地區比較前衛的地方來說,臺灣的藝人們可能出演這類題材的電影可能心理上的障礙不是很多大,但是作為我們大陸還比較保守的觀念,他能在劇中真實出境,真的很佩服,其尺度尤勝當年李安導演的《色戒》。電影裡的一位外國友人主演,也相當不錯,他和賀飛有許多對手戲。
按照叔本華的悲劇理論,悲劇分三種:第一種之悲劇,由極惡之人極其所有之能以交構之者。第二種由於盲目的命運者。
第三種之悲劇,由於劇中之人物之位置及關係而不得不然者,非必有蛇蠍之性質與意外之變故也,但由普通之人物、普通之境遇逼之,不得不如是。第三種悲劇才是悲中之悲。楊可的悲劇,表面上看是第一種,被王強和包晗這樣的壞蛋害死了,但仔細想想,就算他真的跟外國人出國結婚,就有好結果了嗎,邵音音所說的「命」就沒有了嗎?楊做MB,就是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客人,做SM就是身體被客人掌控,這次不遇殺人狂,那下次呢?
另外,片中所悲者,只有一個楊可嗎?壞蛋王強、坐輪椅的富翁,有窮有富,全是同志,不是都在孤獨終老嗎,就算楊可沒死沒出國,30歲之後還能接客做生意嗎?不是也成為另一個王強大叔了嗎?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教人間見白頭,當了同志,二十幾歲還是小鮮肉小奶狗,啥也不怕,但一過三十,立刻寥落,又無家庭可以回歸,分外悽愴,所以雲翔不讓楊可活過三十歲。
回到前文所說,這個片子結構上、表演上、細節上問題是在不小。
敘事結構上大量運用「中國盒子」的嵌套方式,弄暈了一部分觀眾;表演上除了記住了賀飛、王強大叔的演員,以及包晗,其餘裸男讓人臉盲(據說他們也是名人,我好像看見了水電工阿賢);
細節上問題更大,楊可這個山東人講內地口音普通話,他媽媽和邵音音卻都是一口香港TVB腔。
但儘管問題如此之多,我們還是感受到雲翔的一份誠意,誠意不是情慾戲,而是真誠,比如人物經歷的真,畢竟賀飛自己就是武生出身,還拿過山東省青年京劇大賽三等獎。而更重要的是其中的孤獨感,正如有人所說,藝術所展示的就是一份孤獨,而同志群體把這份孤獨最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拍同志片不容易,為這份真誠給《三十兒立》和雲翔打Call。
——知乎-匿名網友
繼上部《同流合烏》挑戰正面打手槍戲後,此次因飾演G片演員,有場1人面對30人的大尺度戲。導演強調該片要講的是前世今生輪迴的概念,肉慾只是藝術呈現的方式。這場戲的名字叫圍攻,可以說是影片的高潮!
最後花你幾秒鐘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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