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之前的書,有時還會臉紅,覺得太情感外露、熱情似火了,現在也寫不出那樣的東西了。」新書中馬世芳的筆觸和《聽說》的感覺很像:做減法,情感克制,理智且清淡。
《耳朵借我》講得都是華文歌曲背後的故事。李泰祥、伍佰、李宗盛、羅大佑……除了一代人集體記憶中的臺灣音樂人,還寫了大陸的魔巖三傑、周雲蓬、萬能青年旅店。
書中他毫無戾氣和憤怒地表達他和音樂人對政治和社會的態度:
「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哪個政權是被音樂唱垮的,沒有哪場革命是靠歌成就的。不過,一場沒有歌的革命,在集體記憶裡該是多麼失色呢。」(摘自新書中的《淌著血歌唱》)。
也寫了被人遺忘、被屏蔽,但非常美麗的「小聲音」。他講自己對民謠、獨立音樂的理解,用平淡的筆調寫他看到的音樂人背後的故事和努力。
這片島嶼剛剛歷經七〇年代的一連串顛簸,正搖搖晃晃迎向一波波更為激烈的大浪。許多人殷切等待足以描述、解釋這一切的全新語言,於是一首歌也可以是啟蒙的神諭,一張唱片也可以是一樁文化事件。一個音樂人不但可以是藝術家,更可以是革命家、思想家。
——馬世芳
「每年都有立志,第二年都沒做到,寫稿都是被催,不得不交稿了才交……」馬世芳自嘲。他說自己也沒有那麼大的義務,非得要當某一種類型音樂的旗手或推動者,就寫感興趣的東西。
比如《美麗島》,他寫了很多次,二十多歲就開始寫,現在還在寫,每次都有不同情境。剛開始是自己想寫,那個時候臺灣沒有人認識李雙澤、胡德夫,他覺得這些名字不應該被忘記,就一腔熱血寫了一篇情感外露的文章,在他的第一本書裡面。過了好幾年,林懷民編美麗島的舞,請他介紹這首歌和其背後的時代,他又寫一次;後來,《大方》雜誌創刊,請他寫臺灣流行音樂和兩岸歷史,他又寫了《美麗島》。
被封的《美麗島》雜誌社高雄分社
在書中和節目中,他時不時會提到文藝青年,他說帶著些消遣。「所有自稱是文藝青年的,一定都是裝X。」
「話又說回來,喜歡文學和藝術有錯嗎?不然要叫什麼?但是這個事情最後標籤化了,變成戴什麼眼鏡,留什麼頭髮,穿什麼褲子,和原來的事情都沒有關係了,只剩下裝X了。你們會去聽樂隊的演出,買唱片,還會讀詩歌小說,看看不只是大片的電影,這就是文藝青年做的事嘛,只不過你不會自我標榜,因為講出來就是罵人的話了,但是大家心裡還是會偷偷覺得,其實我是啊。」
(該圖由成都方所提供)
馬世芳的父親教書寫作,往來的朋友多是文化圈的;母親做廣播,來往的多是廣播圈的。從小家裡進進出出就是這些人,和媽媽去參加演唱會,他和弟弟從小在全臺灣大大小小的演出後臺和歌手叔叔阿姨玩,所以他不會對這一行有不切實際的想像,也清楚地知道聚光燈下的明星在後臺和普通人一樣。
採訪中每當被問及「你對這個圈子怎麼看」這種大問題,他都會停頓,說不知道怎麼講。他不是口號式大評論家的範兒,始終覺得說故事是最好的方式。「就像我們覺得天文學很深奧,但是每個人都看到冥王星那麼近的距離還是會覺得感動,我們要做的是把那個照片端到你跟前讓你感動一下,然後給你講背後的故事。」
陶曉清與馬世芳(左前)及弟弟
新書中李宗盛寫了篇孩子氣十足的序,說自己不怎麼看樂評,不過覺得 「馬世芳這樣用心的聽者,讓華語音樂工作者的努力與付出,有了價值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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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王靜
微信編輯 | 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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