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說
剛舉辦完的第三屆平遙國際電影展,比以往兩屆,更加豐富和精彩。
其中看到一位重量級的嘉賓,他的身份這次不是演員,不是明星,也不是時尚icon,而是作為導演來到平遙。
他執導的《一個船夫的故事》,入圍了今年平遙國際電影展的「臥虎「單元。
他是小田切讓,是披麻袋都很帥的代表人物,是什麼髮型都無所畏懼的顏值代表。
2019年對小田切讓來說是一個轉折點:從特立獨行男演員轉型為文藝男導演。
今年第三屆平遙國際電影展,這位43歲的新晉導演將帶著長片處女作《一個船夫的故事》亮相「臥虎」單元。早在8月份,他就同時以導演和演員(《蘭心大劇院》)的身份同時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也是首位同時以導演和演員身份入圍威尼斯電影節的日本藝人。在很多人看來,這無非是小田切讓一次「演而優則導」的嘗試。他出身單親家庭,經常被忙於工作的母親扔在電影院「託管」。那時電影數量少,一天裡往往只能循環播映同一部電影。小田切讓看得煩了,就四處亂跑。等他到了能夠琢磨出電影韻味的年齡,便開始對幕後拍攝產生興趣。20歲時,他準備動身去美國加州留學,攻讀導演或者攝影。沒料到,一個少年的導演之夢竟折在填志願上,一臉懵地進入了表演系。如今,小田切讓與「導演」二字相連,頗有完成昔日未竟之事的意味。之前風聞小田切讓要轉型導演的時候,小谷不禁猜測,這會是怎樣一部小田切式電影?想像中,它應該有小田切讓一貫展現的憂鬱、頹廢。這種怪異的氣質會在主人公手中的香菸裡飄過,或者是在流浪者的詩歌裡流淌。再加上冷青色的色調,文藝得不得了。畢竟小田切讓扮演過的角色基本與普通人的特徵相去甚遠,在不同的電影裡演繹著不同的憂鬱,借著各類邊緣化人物之口,反覆咂摸著世間冷暖。但從官方發布的物料中看,處女作《一個船夫的故事》的畫風並不那麼「頹廢」,甚至有點「清新」。小田切讓把故事設置在150年前日本的某個小村莊裡,山河水木環繞,風景獨好。電影中,老船夫每日接人渡河,日子過得平淡無奇。但平淡之下又潛伏著時代巨變。電影海報上有句英文,「 Nothing stays the same(萬物必變)」。威尼斯電影節上,有記者對這句話與電影文本的關係提出疑問。「很多事物變得先進了以後,越來越多的東西卻消失不見了,我很想知道大家怎麼看待這種現象……(我也認同)發展是一種必然,但以前的東西就這麼消失掉了,不是很可惜嗎?」但這次文藝抹去了頹廢,更多了幾分對世界的思考與表達,多幾分超脫出邊緣人物小格局的清新與驚豔。我們往往太關注小田切讓的外在,而忽略他對創作的渴望。但這也不怪我們,畢竟他的確執著於奇裝異服,同時又很神秘。大家用「穿著麻袋都好看」來形容藝人優秀的外形和時尚感,但只有小田切讓這種藝人是真的在穿「麻袋」。設計師為他推薦各類高定禮服,但他的目光最後一定會鎖定在造型奇特的紙質夾克上。他認為,「對我來說,這種衣服穿起來才舒服」。他也不注重自己的外表,本人親口承認可以三、四個月不刮鬍子。「男演員嘛,過得去就行。」毫無偶像包袱的小田切讓如是說。如此特立獨行的小田切讓在電影之外的場合是非常寡言的。與黑澤清導演合作《光明的未來》而走入主流視野後,小田切讓正兒八經接受電視訪談的次數屈指可數。早期,他在面對媒體的時候甚至有點羞澀,眼睛看地,肢體上透著拘謹。2005年接受《情熱大陸》節目組的採訪拍攝,他說這是三、四年裡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電視訪談節目。小田切讓曾在節目上直言,「接受這樣訪談類型的節目會讓我感到很尷尬。」小田切讓在《Top Runner》節目裡也說過,覺得接受採訪很尷尬。如果是參加綜藝這種活動,小田切讓能笑一笑、說幾句話就是完成指標了。他為自己描繪的退休生活就是遠離人群,親近大自然——典型的藝術家式退休。這也是觀眾覺得他神秘的原因。但若拿神秘去形容他,他還要笑著反駁:「沒有,我不神秘,你(主持人)才神秘。」小田切讓只有在聊表演、聊創作時才會放鬆下來。原本拘謹的手開始打比劃,聊舒服了索性脫鞋盤腿盤腿上炕。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才能探聽到他的創作觀,對自我的認知。他說「不太能接受娛樂性太強的電影……我只在乎角色有沒有趣,其它的根本不重要。」所以,他在不用迎合觀眾的深夜劇裡放飛自我,反而在小眾電影裡甘當綠葉、扮演怪咖——樂此不疲。他驚訝節目組評價自己為「明星」,當場委屈三連問,為此還親自跑到機房,跟導演「較勁」8個小時,探討節目的呈現方向。他不止一次強調自己對創造的渴望,希望拍一部原創作品。最終,我們等到了《一個船夫的故事》。這部電影導演處女作讓影迷等了很久,但對小田切讓來說,《一個船夫的故事》來得剛剛好。對於轉型做導演這事,小田切讓非常謹慎。如果不是做足萬全的準備,他不願意侮辱導演這個神聖的職業。2005年,他主演的電影《狸御殿》在坎城電影節展映。他受某女性雜誌之託,拍攝坎城見聞。他的鏡頭裡記錄的是最普通的街景和行人,還有路邊的垃圾袋。同年,《情熱大陸》跟隨他拍攝個人紀錄片,節目的封面照是他自己上手拍的。2007年,搞笑劇《時效警察歸來》第8集的字幕上,「腳本」(編劇)和「監督」(導演)一欄上就署著小田切讓的名字。這只是小田切讓的一次試水,延續著劇集一貫的笑鬧與無釐頭,更像是完成一次課外興趣作業。2009年,小田切讓推出65分鐘的短片《櫻花般的人們》。他包攬了編劇、導演、攝影、音樂等職責。但云裡霧裡的鏡頭語言攪拌著混亂的嬉皮士風格,即使是小田切讓的影迷,也要承認,這是一部失敗的作品。這次失敗之後,他醞釀了十年,在與各大導演合作期間積累經驗,終於才交出《一個船夫的故事》。這個時候推出作品,或許是小田切讓一次「不得不」的選擇。他在今年9月9日向媒體坦言,自己的體檢狀況不樂觀。(後在平遙國際電影展的新聞發布會上解釋說,目前身體非常健康,謝謝大家的關心!)
「我重新考慮了自己剩下的時間,果然還是想拍電影。」這種坦誠更像是對影迷點到為止的交代,而更多想說的恐怕都呈現在電影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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