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日本修改了法律拍照必須有聲音,而他變成了攝影大師

2021-02-24 霓虹國那些事兒

瀏覽日本的新聞不難發現,偷拍成了主要的關鍵詞,什麼躺在排水管道偷拍女生裙子,或者日本女星如廁遭偷拍……但是今天霓虹君要給大家講的是,一個男人在地鐵裡用靜音相機偷拍女生最終成為攝影大師的故事,或許也就是因為他,我們現在買個日版iPhone拍照總是要有聲音。


他叫瀨戶正人。1996年,他憑藉作品《Slient Mode》獲得了日本攝影最高獎木村伊兵衛獎,作品以使用超靜音的柯尼卡巧思af偷拍地鐵裡的女人群像為主,由於是偷拍後來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那一年,瀨戶正人總是拎著他的超靜音的柯尼卡巧思af相機遊走在日本各大地鐵上。


談及初衷,他會說,平時我們看到的照片中的日本女孩大多都是卡哇伊的制服妹,但是誰不在乎生活中女人面對工作、家庭等壓力下真實的狀態。


但現實世界裡的日本女人也會疲憊、也會空虛,沒有往日的笑臉和熱情。正人就是想更佳真實的記錄反應生活中的日本女人的狀態,所以採用偷拍到方式進行拍攝。


上面這張就是正人在山手線列車上偷拍的照片,照片裡的女人正在發呆,絲毫沒有察覺坐在對面的人正在拿著靜音相機對她偷拍。


照片中的女人退去平日的光鮮亮麗,加上黑白的效果,顯得更加真實。


照相機的靜音模式,加上被攝者內心的空洞,命名靜音世界的含義便源於此。


電車上的偷拍終會有被發現的時候,當瀨戶將作品投稿到雜誌,有被攝者看到了自己在電車上很疲憊的照片,對此表示不滿,瀨戶只好登門拜訪賠罪。


許多被拍攝的女性更是聯合起來,以侵犯了她們的肖像權為名鬧上了法庭,最後,巧思的靜音相機從此不再生產,日本也越來越重視偷拍的問題。


整件事最可憐的要數柯尼卡靜音相機的生廠商,本來是用於演唱會或演講會等特殊場合使用的靜音相機,卻最終被告上了法庭,不得不停止生產,柯尼卡因此虧了不少錢。但是這一切卻成全了瀨戶正人,他憑藉《靜音世界》成為一代日本攝影大師。

現在日本,為了防止偷拍保護大家的隱私和肖像權,靜音拍攝是違法的,相機一定要有咔喳聲,即使是牛氣的iPhone照相時的聲音也不能被關掉。

那麼相機為什麼會有咔喳聲?

我們順便在科普一下這個問題。事實上,我們在操作單眼相機時聽到的「咔嚓」聲主要出自機身內部的反光板而非快門。在按下快門按鈕的時候反光板會有一個明顯的先彈起再復位過程,這一過程會產生明顯的響動,就是我們聽到的咔喳聲啦。但是由於演唱會或會議拍攝的需要,相機廠家也生產出了靜音相機,但就是因為瀨戶這件事被禁止了。


再來說說手機吧,手機照相的聲音和相機的原理不同,智慧型手機的所謂「快門聲」只是從揚聲器處發出的模擬出來的聲音,而絕非真實產生的快門聲音,所以一般是可以關掉的。也就因為這個原因,日本發生了很多用手機偷拍女生的惡性事件。


日本政府為了保護大家的肖像權和隱私權,就要求手機和相機生產商必須要有快門聲。政府向製造商下達要求:在日本境內銷售的智慧型手機快門聲音不可關閉,包括振動和靜音模式在內,即使插上耳機,快門聲音也會從揚聲器傳出來。這樣一來很大限度地防止偷拍事件的發生。


再說回瀨戶正人,他不僅因為偷拍得獎成了大師,就連他的身世也很有意思。


他的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越南人,娶了一個有中國血統的泰國人,還生了一個女兒,這麼算起來瀨戶的女兒是同時擁有中日越泰四國的混血呢。


瀨戶出生在泰國,8歲後才回到日本福島生活。「トオイ」(tooi)是他在泰國時候的名字,「正人」(masato)是他的日本名字。這種多種身份糾結在一起帶來的糾葛一直影響著瀨戶正人的一生。

瀨戶的作品大多著眼於亞洲,這可能就跟他負責的身世有關。無論是臺灣站街的妓女,還是日本核災後的福島、亦或者東京公園裡的情侶,他的作品中充滿了亞洲人的面孔和生活,體現了一個時代的亞洲現實。


瀨戶父親就是一個攝像師,經營一家照相館,而且生意還不錯。瀨戶在日本東京寫真專門學校學習攝影,和他的老師森山大道先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對他後來的攝影道路有了很大的幫助。1981年的時候,他正式辭掉了工作成為一個自由攝影師。


當時已經30歲的瀨戶拿著父親送給自己的祿來雙反相機回到了自己出身的泰國。在日語環境中長大的瀨戶根本不懂早已忘記了怎麼說泰語,但是回到泰國沒多久就把泰語撿了起來。


瀨戶的作品都很有特色。它曾經拍攝過住在東京的其他亞洲人的生活,以臥室為拍攝背景,記錄這些人的精神狀態和生活方式。對於攝影, 瀨戶認為:「寫真的本質不是表達,而是記錄」,所以他從來不會幹涉被拍攝的對象讓他們擺pose,只是真實的呈現他們的狀態而已。

他還到公園裡去拍攝情侶,剛開始的時候他拿著小相機,很多人覺得他只是不專業都排斥被他拍照,後來瀨戶變的機智起來換了個極其專業的大設備,還隨身帶著拍立得,給情侶拍完照片,還會送他們美美的拍立得送給他們,就這樣瀨戶去拍照再也沒有被拒絕過~

有一次瀨戶去臺灣,發現有很多女孩穿著極其暴露的衣服站在玻璃房子裡賣檳榔,他覺得特別有意思就把相機對準了這幫檳榔西施,雖然她們穿的很風俗,但那只是吸引顧客的一種方式,就像買啤酒的啤酒妹。瀨戶通過鏡頭真實記錄了這幫女孩的故事,讓大家知道臺灣還有這樣一群女孩如此做著生意。

除了人物,瀨戶還拍了不少風景,最著名的要數日本核災後對福島的拍攝。福島是瀨戶成長的地方,他把鏡頭對準深受核輻射影響的花草、村莊、河流等細微的景象,用黑白的方式反映核輻射給人類和自然帶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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