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新人獎+年度歌曲獎+最佳樂團獎,草東沒有派對成為今年臺灣金曲獎的最大贏家。
和同時被提名「年度歌曲獎」的周杰倫、五月天相比,草東稱得上名不見經傳。但這支成軍沒幾年的樂隊,早在2014年就已經在獨立音樂圈裡以燎原之勢走紅,還被粉絲稱為「草東沒有門票」。
草東是臺灣的一條街的名字,這條人煙稀少的街和遠處的陽明山,伴隨著主唱巫堵和吉他手築築度過了年少時光。他們在這裡和附近一起玩耍的朋友們組成了樂隊。
一開始樂隊的名字叫「草東街派對」,當時平均年齡才19歲,喜歡去山上轉悠,後來貝斯手和鼓手相繼離隊,他們才意識到派對終有曲終人散的時候,這群不想長大的孩子便把樂隊更名為「草東沒有派對」。
我想要說的 前人們都說過了
我想要做的 有錢人都做過了
我想要的公平 都是不公們虛構的
-《爛泥》
「聽起來一點都不像臺灣的樂團。「
幾乎每一個人聽到草東開口後都會這樣說。沉渾的男聲,吶喊嘶吼的唱法,不再小清新,反而充滿了北京地下室的味道。
這麼「喪」的一個樂隊,用拽拽的、壞壞的、貌似無所謂的表情,直接給小確幸判了死刑。
小時候我們夢想著改變這個世界。長大之後才會發現,連改變自己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就算沉迷在熱血漫畫中,也改變不了成為一個普通人的普通命運。
在巨大的社會洪流面前,我們都是螳臂當車的loser。
哭啊 喊啊 叫你媽媽帶你去買玩具啊
快 快拿到學校炫耀吧 孩子 交點朋友吧
哎呀呀 你看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啊
那東西我們早就不屑啦 哈哈哈鬼
《大風吹》
小時候,我們都企圖用玩具、糖果、寫好的作業換朋友、跟班、粉絲,但卻不見得每一次交換都是你情我願的結果。
相比被「那東西我們早就不屑啦」的嘲笑,年幼的我們更害怕孤立。
脫去了幼稚的外衣,成年後的我們仍然陷在這樣的狀態而毫不自知。當然我們已不再貪戀商店裡的玩具,卻開始攀比社會價值觀中搶手的「玩具「:銀行帳戶的數字,身上穿戴的奢侈品,心靈雞湯中必背的成功學,說走就走的遠方。我們和「玩具」一起活在他們眼裡,活在朋友圈裡。
一群人嘲笑著另一群人,一群人點讚著另一群人。
該死的。
請別舉起手槍,這裡沒有反抗的人。
不用再圍圍牆,這裡沒有反抗的人。
忘了誰說的:七零後的理想在廣場上流著血死去;八零後被房價折磨麻木成了一群犬儒;而九零後呢,他們有的只是虛無。
草東沒有派對就是這麼一種虛無主義下的產物,他們不會歌頌任何事物,雖然曲風多變,但無論哪種音樂形式,歌詞背後都透露著一股難言的空虛。
他們的歌裡,說的都是你每天都在經歷的人生,你可以假裝很有意思,但實際上我們都清楚那其實很無聊。
因為生活本身經不起推敲,多問幾個為什麼你就會忍不住茫然。
從沒想過要傷害誰
對一切也都感到抱歉
可是我的自卑勝過了一切愛我的
於是我把愛人們都殺死了
可是妳的傷悲勝過了一切愛妳的
於是妳把我給殺死了
--《鬼》
我試過握著她的手
卻還是一樣寂寞
從沒想過
原來自己那麼醜陋
《醜》
他明白 他明白 我給不起
於是轉身向山裡走去
他明白 他明白 我給不起
於是轉身向大海走去
-《山海》
你在等的那部車呢,它會不會也拋錨了?
你在等的那個人呢,他會不會也不來了?
《等》
一樣快死心 一樣爛的劇情
卻還是期待著 她嘴裡那句我愛你
殺了它,
然後殺了我,
拜託你了。
乍聽之下看似頹廢、沮喪的歌唱,每字每句卻結結實實打在你心上。
主唱巫堵說:音樂主要就是自己的情緒與感覺。我們很多作品聽起來很暴力,可是其實都是充滿愛,反暴力。他們希望樂迷不要只關注暴力,還要看到暴力下面的一切都源自於愛。
我們義無反顧的試著後悔,
我們聲嘶力竭的假裝吶喊,
我們萬分惋惜的浪費著,
用盡一切換來的紙張
----《我們》
很多人把他們的發聲當成一個世代的覺醒。
而巫堵領獎時說:「我們一直並不希望去區分或疏離任何的世代或者群體,每個群體、每個當下、每個大環境都有屬於他的虛無和荒謬。很幸運的總有那麼一群人,他們在其中,在這些荒謬,在這些虛無裡面,一直努力地在尋找自己捍衛的價值,尋找屬於自己的聲音。」
慶幸虛無荒誕的時代,還有《醜奴兒》這樣的音樂存在。
最後送上草東的《爛泥》現場,耐心點,等到2分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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