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赫斯曾言:「無論命運多麼漫長,它終將反映於一個瞬間,那就是人們大徹大悟自己究竟是誰的瞬間。」誠哉斯言!面對自我的定位,個人與家庭、社會的期望難免產生落差與錯位,而作為新時代的青年,唯有懷他人之期許,同時執掌自我人生的畫筆,方能創造人生輝煌,與時代同頻共振。
人是社會性動物。約翰·鄧恩曾說:「沒有人是一座孤島。」在這個萬物互聯的時代,我們每個人都同時扮演著個人追求與家庭、社會預期影響下的雙重角色,如何面對個人與家庭、社會之間的角色錯位便顯得尤為重要。於我而言,過分張揚個性、執守自我只會陷入個人的「理想蜜罐」無法自拔,而一味依從他人期許卻又不免淪為聞一多筆下「別人思想的跑馬場」,唯有心懷他人期許,同時掌好自我人生的舵,才能在自我與他人的期待中取得平衡,行穩致遠。
懷他人之期許,超越個人與社會的落差,從而更好地實現人生價值。愛因斯坦說:「人只有奉獻於社會,才能找到那實際上是短暫而有風險的人生的意義。」正是深感他人期許之於人生的重要意義,武漢前線醫生黃霞毅然寫下「我已躬身入局,勢要共渡難關」的請戰書,敦煌的女兒樊錦詩留下「躺下是敦煌,醒來還是敦煌」的佳話,文物修復泰鬥李雲鶴潛心十八載只為中國文物再現光芒。凡此種種,無一不在向我們揭示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個人與社會期許固然存在落差,但通過超越自我、奉獻他人,我們同樣能獲得「中流自在心」,有「浩蕩風光相候」。
然而,他人之期許固然對個人發展有重要意義,但當「角色錯位」演變成了「角色捆綁」,難免會成為實現個人價值的掣肘。從眼科醫生陶勇被病人亂刀砍傷,到武漢義務送藥人吳悠反被誣陷「賣藥賺差價」,再到家人「望子成龍」式的期許與教誨,過高的社會預期將道德責任異化為強制性的捆綁,使這些人儼然成為穆齊爾筆下「被推向山峰的人」,這是對個性的泯滅,對人格的戕害。
因此,心懷他人期許的同時,我們更要正視「期望錯位」,莫讓社會期許動搖了個人對理想的堅守。「我與我周旋久矣,寧做我。」陀思妥耶夫斯基不顧他人謠諑,毅然寫下《罪與罰》抨擊黑暗;塞萬提斯屢受非難,仍矢志不渝地寫下《堂吉訶德》彰表心志;陸放翁屢遭貶斥,仍心系蒼生,堅持北伐。古今中外,無數仁人志士不為困境所動,不為他人議論所移,立足於個人的人生坐標,為生活這部作品寫下生動腳註。
由此觀之,無論是心懷他人期許,還是書寫自我人生,歸根結底都是要在期望的「錯位」中找到平衡。與其在「角色錯位」中苦苦徘徊、猶豫不決,不如正視落差,將落差轉化為實現個人價值的原動力。從本質上來看,他人期許與個人理想並無根本性的矛盾與對立,關鍵在於如何將個人追求融入社會發展、民族復興的偉業中。唯有將他人之期許作為心中的「度量衡」,並始終保持著自我的正確航向,方能與時代同頻共振,在他人與自我的二律背反中行穩致遠。
「生命是一棵長滿可能的樹」,米蘭·昆德拉之言猶在耳畔。面對個人追求與時代發展的雙面命題,何以傲立潮頭而巋然不動?唯有懷他人之期許,書自我之人生。
東陽中學高三(15)班
【來源:浙報融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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