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傑克、泰德·邦迪是歐美文化中最惡名昭彰的連環殺手,但和「查姆帕瓦特」相比,他們均不值一提。「查姆帕瓦特(Champawat)」被譽為「世界上有史以來最恐怖、最高產的連環殺手」,在20世紀初一直在喜馬拉雅山的山麓上徘徊。短短7年間,估計殺害了436人,受害者包括一些賞金獵人、士兵和無辜的農民。而這個數字使它成為了歷史上最致命的老虎。
正如你所看到的,「查姆帕瓦特」是一隻老虎,一隻雌性的孟加拉虎。
01 永不滿足的食人虎!
「查姆帕瓦特」的吃人記錄始於1900年,地點發生在喜馬拉雅山西部尼泊爾的一個叫盧帕爾(Rupa)的村莊。在某天的清晨,村裡一位孤寡老人被發現失蹤,家裡還有一灘血跡、地上有拖痕。村民猜測很可能遭到了老虎的襲擊,畢竟在當時的尼泊爾叢林裡,生存著相當數量的孟加拉虎,偶爾也會下山偷吃村民的家畜。所以村民把老人的遇害當作是意外,隨便弄個衣冠冢就完事。
然而,襲擊並沒有因此結束。沒過幾天,村莊再次發生幾起同類事件,受害者均是一些老弱婦孺。於是村民上報當地治安官,並組織了一支搜捕隊。但是沒有找到老虎,反而找到了部分受害者的遺骸。
後來,尼泊爾的 Champawat小鎮再次持續發生猛虎吃人事件,受害者約數十人,同時也有民眾目擊到猛虎的身影,所以將老虎命名為「查姆帕瓦特(Champawat)」。隨後國王下令軍隊獵殺這隻食人虎和進行大規模的巡邏,但查姆帕瓦特十分聰明,從不在一個地方逗留。搜尋數月,當軍隊往往趕到老虎出現的地點時,老虎早已逃之夭夭。而最後一次圍捕行動是在薩爾達河(Sarda)區域,此行動後因未再出現老虎食人事件,不少人認為老虎已經死了。截至1903年,查姆帕瓦特粗略估計殺死了200人左右。
但在一年後,印度北部的庫馬翁(Kumaon)地區的村莊接二連三發生老虎吃人事件。據目擊者辨認,它正是在尼泊爾消失的食人虎查姆帕瓦特。同樣,當地也組織了搜捕隊進行搜捕。但他們發現,老虎似乎調整了狩獵策略,只針對年輕婦女和兒童,針對那些進森林撿柴火、割草、手工藝品的人,同時每天移動的距離為32公裡。
食人虎事件傳開後,庫馬翁地區大部分村莊陷入死寂狀態。「整個農村都癱瘓了,被一個似乎可以隨意殺死他們的幽靈所纏擾,因為沒人知道老虎會在何時何地襲擊。他們只呆在自己的家中,不敢出門……」英國人霍克布裡奇(Huckelbridge)在《無野獸如此兇猛》一書中如此寫道。
02 吉姆·科貝特(Jim Corbett)
隨著食人虎恐懼的加劇,印度庫馬翁地區很多工作都陷入停滯狀態,讓很多英國官員頗為尷尬。英國人不像印度人那樣崇尚老虎,他們認為老虎是森林害蟲,為此英國駐印度總督發布了懸賞通告。通告一出,吸引了很多賞金獵人前來,但他們要麼連老虎的影子都看不到,要麼葬身虎口。
直到1907年,英方找來了傳奇獵人吉姆·科貝特(Jim Corbett)。他是在印度長大、一個愛爾蘭郵局局長的兒子。從小跟隨英國獵人狩獵,在其10歲時,他就狩獵了人生中的第一隻獵物——花豹。而在長大後,憑藉深厚的狩獵經驗,帶領很多貴族狩獵老虎。在面對英方官員的求助,科貝特答應嘗試獵殺查姆帕瓦特。
幾天後,科貝特帶著6個本地人組成的團隊出發尋找食人虎。隨後在Uttarakhand鎮Fungar村傳來一名婦女遭到老虎襲擊,當時她正在割草餵牛,於是科貝特等人急忙前往。在他們到達村莊後不久,一名16歲女孩被查姆帕瓦特拖進了森林。通過血跡搜尋,科貝特在峽谷的一條溝壑處找到了裙子和殘肢,確認了食人虎就在附近,隨後他悄悄退了出來。
在第二天,科貝特組織了300名村民在峽谷山頭上形成一個半包圍圈,並讓村民敲鑼打鼓並大聲尖叫,而科貝特和同伴則帶著獵槍埋伏在峽谷口。果不其然,查姆帕瓦特被嚇得閃電般從叢林中衝了出來。電光火石下,科貝特第一、第二槍都沒擊中,第三槍啞火。由於沒有時間重新裝彈,於是他急忙忙抓起步槍連開兩槍,但老虎依然在衝刺,最後從同伴手中抓起舊的散彈槍開了一槍,查姆帕瓦特終於倒下。此時查姆帕瓦特倒下的位置距離科貝特只有6米。
查姆帕瓦特死後,科貝特成為了名人,也是後續幾十年的印度殖民地的首選獵人。後來更是成為了暢銷書作家,殖民地最受歡迎的晚宴嘉賓,並受到英國政府的嘉獎。不過科貝特在晚年後悔當初的獵虎行為,成為了大自然保護主義者。
03 老虎一般不吃人,為什麼要殺死400多人?
據悉,查姆帕瓦特的體長為8英尺(2.5米),體重300磅(137公斤),上下顎右邊犬齒為斷裂狀態。據粗略的統計,查姆帕瓦特7年間在印度和尼泊爾兩國共殺死了436人。當然,這數據是有水分的。
但查姆帕瓦特為什麼會吃人,而且還吃那麼多人?正常情況下,孟加拉虎不會殺死或吃掉人類。雖然它們是天生的森林王者,但對人類也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往往在人類剛出現時會改變方向而不是尋求激進對抗的動物。可以說查姆帕瓦特表現得完全不像老虎。但從查姆帕瓦特斷裂的犬齒來看,科貝特認為是查姆帕瓦特的犬齒斷裂導致其捕食困難以及對抗其他老虎,為了餵養幼崽,在偶然情況下嘗試了人類後,開始將捕食目標轉向相對弱小的人類。
不過查姆帕瓦特之所以變成「最高產的連環殺手」,很多科學家認為是英國人造成的,可以說是人為的災難。幾個世紀以來,老虎和人類在喜馬拉雅山附近鬱鬱蔥蔥的低地上過著相對平和的生活。但到19世紀中期,英國人在印度推行不負責任的林業、農業、狩獵政策等等,於是很多森林被砍伐、大量猛獸被獵殺。
英國當時曾懸賞10盧比,讓人清理森林中的「害蟲(老虎)」。而數據顯示,從1875年到1925年的50年間,賞金獵人們共獵殺了80000隻老虎。在沒有食物和棲息地的情況下,老虎、花豹等被迫向人類聚集區方向移動。
自然而然地,人獸衝突加劇。一隻成年老虎需要每周殺死至少一隻60公斤(132磅)的動物才能生存。通常那是一頭公豬或一頭鹿,但顯而易見的是,一個彎腰撿柴火的婦女也是很好的捕食目標。在飢餓的情況下,老虎幾乎可以吃任何東西。因此自1850年開始,蘇門答臘和爪哇島等地區每年約有600人被老虎襲擊致死。到19世紀後期,印度每年有近1000人葬身虎口。到1930年前後5年裡,約有7000人成為了孟加拉虎的爪下亡魂。
最後:
幸運的是,目前人們已認識到老虎這樣的頂級掠食者在維持生態系統健康方面的重要性,也已設立多個保護區讓其自由咆哮、自由活動,數量也有所回升。但人虎衝突、盜獵等現象依然屢屢發生,更不用說全球變暖和大規模滅絕所造成的更為廣泛的問題了。希望它們不會像劍齒虎一樣滅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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