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部劇才發現
也許你也曾是「殺人兇手」
文|恩醬
一位僅有4歲的小女孩,在大街上被殺了。
母親目睹兇手亂砍之下,孩子身首異處,鮮血淋漓。
小女孩並沒有做錯事,也沒有得罪誰,唯一的原因是——兇手隨機殺人。
如此慘絕人寰的案件,你第一感受是什麼?相信每個人都認為:兇手就應該「以命抵命」,才能大快人心!
但女孩母親卻希望不要殺死兇手。她希望了解這個人,了解他是如何變成一個殺人兇手,預防這種悲劇再次發生。
這是2016年轟動臺灣的「小燈泡事件」。
今年3月份上映的臺劇《我們與惡的距離》,改編自這個真實事件。
《我們與惡的距離》
The World Between Us
《我們與惡的距離》一共10集,豆瓣評分9.4,拿下今年華語圈最高分。
很多人說,「臺劇已走出了戀愛言情當家,現在更是直面人性之惡。」
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真的有標準答案嗎?
這部劇揭示了一個社會現實:我們每個人與惡的距離,有時候不足幾毫釐。
01
一場殺人案引起的「惡」蔓延
這部片的開頭,正是圍繞一件「無差別殺人」案。
什麼叫「無差別殺人」?
這個詞最早來源於日本,意思是兇手和被害者並無仇怨,兇手只是隨機選擇目標來殺人,目的大多是為了吸引關注,報復社會。
在現實中這樣的案件並不罕見,臺灣自2014年就發生了6例。
劇中李曉明在戲院裡開槍掃射人群,造成9死21傷,被判死刑。
現實原型正是2014年「臺北地鐵殺人事件」,21歲的鄭捷瘋狂砍殺無辜乘客,造成4人死亡21人重傷。
由一場殺人案件開始,一場看不見的「惡」也在悄然上演。
失去至愛的受害者家庭,每天都活在無盡的自責與痛苦中。
失去兒子後,喬安從一個溫柔善良的媽媽,變成一個每天酗酒、對身邊所有人冷冰冰的「女魔頭」。
對女兒疏忽也讓母女關係惡化,原本美好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
對於受害者來說,無論兇手是否執行死刑,都換不回來自己的孩子。
案件以法律的公正收尾,「惡有惡報」的結局大快人心,可受害者的傷口依然沒有癒合。
那受害者的家屬又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呢?
殺手兇手面臨著死刑,而兇手的家屬也同樣生不如死。
在李曉明犯案後,他們第一時間去受害者靈堂下跪道歉,可面對這麼多的受害者家屬傷痛欲絕的場面,一下子就崩潰了,「這麼多人,我要怎麼道歉,怎麼賠償……」
在媒體無數個鏡頭面前,他們當場下跪,換來的依然是逼問:「你們是怎麼教育兒子的」、「下跪不能換回九條人命」。
媒體曝光後,他們的小麵館每天都有人來砸門和辱罵,根本沒辦法繼續做生意。
他們賣房子去賠償受害者家屬,一家子終日戴著口罩出門,像過街老鼠一樣活著,怕被人認出來。
在與辯護律師交談時,李媽媽痛心又無奈地說,「全天下沒有一個爸爸媽媽,要花個二十年,去養一個人殺人犯,我不會做人的媽媽。」
一場殺人案件的結束,並不是「惡」的句號,只是一個開始。
當李曉明的辯護律師被背上「為壞人洗白」的罪名,被受害者家屬潑糞;
當媒體為了追求點擊率,去片面地報導誤導公眾認知,肆意利用民眾的憤怒;
當網絡鍵盤披著正義的名義,躲在馬甲背後肆意地去惡意攻擊無辜的人……
就像這部劇的英文,The world between us,我們與惡的距離也許就在一個轉身之間,沒有一個人是局外者。
02
媒體是「惡」的二次製造機
為了追求更高點擊率,媒體常常點燃大眾的怒火,將「惡」不斷蔓延、膨脹。
「記者每天都在搶時間,搶觀眾想看的東西,所以比較單向片面。」
新聞理應是站在中立的立場,為觀眾呈現事實的真相,可是劇中的媒體又是怎麼做的呢?
當喬安發現李大芝正是殺害自己兒子兇手的妹妹,她派人偷偷地跟蹤拍攝,做成獨家大新聞。
將處於風口浪尖的疑犯家屬行蹤曝光,無疑是將人逼向絕境。
這一瞬間,受害者喬安也變成了「惡」的施暴者。
李大芝與喬安辯駁,也是這部劇最高潮的部分——
「你們拿被自己踐踏的媒體權,任意斷定人,隨便貼別人標籤,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在無形之中也殺了人?」
難道施害者的家屬,也應該被輿論處死,連活下去的權利都沒有?
媒體所做的惡,一點都不比殺人兇手少。
就像《匹諾曹》中令人痛恨的宋車玉記者,為了吸引大眾眼球,在沒有查清真相的情況下,將因公殉職的消防員隊長,片面地報導成拋棄隊友的「小人」。
受不住輿論巨大壓力,最後消防隊長妻子抱著小兒子跳河自盡。
直到多年後,變成白骨的隊長屍體被發現,遲來的真相已經無法挽回一個被毀滅的家庭。
「筆桿子勝過槍桿子」,所形容的正是輿論的殺傷力。
《匹諾曹》中有一句話,「不要被沒有被證實的新聞所迷惑,也不要混淆了本質。在結論出來之前,不要預測,只說事實,否則怒火就會濺到別處。」
去年轟動的重慶墜江事件,媒體為了搶時間,在未證實真相的情況下,把女司機報導成事故肇事者,讓她一下子背負了全國人民罵聲。
「女司機」、「逆行」、「重大交通事故」……
這些吸引眼球的字眼,刻板印象的標籤,在媒體人的「想像力」下,變成了一篇篇10w+的報導。
隨後官方通知出來,證實了女司機並非肇事者而是受害者,媒體也只是刪稿了之,並沒有做任何道歉聲明。
有人感到心寒,「新聞媒體人的工作準則,難道不是應該以客觀事實為準嗎?」
新聞應該追求「影響力」,還是立足於事實真相?
《匹諾曹》女主的那一番話,是最好的回答——
「人們都以為匹諾曹只會說真話,人們也都認為記者是只會傳達事實的,可無論是匹諾曹還是記者都應該明白,人們會無條件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他們也應該明白自己所說的話比其他人的殺傷力更強,他們應該謹慎謹慎再謹慎才是,他們錯就錯在,他們並不懂得這一點。」
03
殺人犯死了,「惡」就停止了嗎?
劇中為李曉明辯護的律師說:「一個案件的結束,並不是判判刑就沒了。」
他不斷地爭取時間,去了解李曉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防範類似的悲劇再次上演。
原型「小燈泡事件」中,受害者的母親也持同樣的觀點。
她認為:「這樣的隨機殺人事件,疑犯基本是沒有理智的,這不是靠什麼立法、處置就能解決問題。」
我們能做的,只有快速執行死刑?
我們能做的,只有繼續看著同類事情發生?
她認為,與其立即處死一個罪犯,不如了解他是如何一步步地走向犯罪的。
這樣才能從根本,從家庭和教育上,讓這種悲劇徹底消失。
「滴滴順風車司機殺人案」曝光後,大多數人都希望立刻對兇手執行死刑。
衣錦夜行的燕公子在微博上說:「一個社會事件,永遠都不是單純的兩個人:殺人犯和被害者的事情。」
了解殺人犯的心路歷程,不代表贊同他,支持他,這是完全兩碼事。
「殺人犯、受害者,他們不只是一個數據,一個頭條,而是和你我一樣,被我們時代所塑造的真實人類。」
19年前,南京發生了一件滅門慘案。
四名失業青年潛入南京一棟別墅行竊,被主人發現後,他們持刀殺害了屋主普方、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
最後,這四個人很快被抓,並被判以死刑。
但從德國趕來的普方母親在庭審中發現:這四個年紀輕輕的兇手,從小生活在蘇北農村,沒有接受過好的教育,進入社會之後也沒有正式的工作。
她認為,如果他們有能力賺錢,也許就不會因為行竊做出極端的行為。
「他們的死,並不能改變現實。」
真正的改變,應該從罪惡的原因上反思,解決傷害的方法是善後和預防。
普方朋友茱莉婭帶頭創立了「普方基金」,資助蘇北貧困地區兒童上學。截止到2013年, 普方基金已經幫助了19所學校的600多名貧困家庭學生。
她還會定期帶著志願者去看望這些孩子,讓他們感受到社會的溫暖和愛。
嚴懲罪犯當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如何避免類似悲劇再次發生。
就像《我們與惡的距離》中王赦對犯人說:「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平安快樂地長大,不要再遇到有人做出類似你犯過的罪。」
劇中每一集的開頭,都是網絡上一些熱門點讚的評論。
其中充斥著網絡暴力,完全不理智的怒火。
如片名一樣,我們與惡的距離只有毫釐之差,在懲戒「惡」的時候,有的人已成為了惡的源頭。
世界上並沒有標準的「壞人」和「好人」,每個人都只是普通人。
無差別殺人是一種大惡,但這種惡是如何滋生的?在這種惡蔓延的過程,我們是否也曾是「幫兇」?
《三個廣告牌》中有一句話,「我們不需要槍,更不需要仇恨。仇恨解決不了問題,但冷靜思考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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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我們與惡的距離》。
參考資料:[1]澎湃新聞. 面對殺子兇手,這些母親為什麼選擇寬恕 .[2]百度百科. 3·28臺北內湖隨機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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