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人是令我敬仰的,她面對厄運與病魔,用堅強與樂觀在傷痕上繡一朵芬芳的生命之花;有這樣一首歌是令我動容的,它讓我感動於心、灑淚高歌,每句歌詞、每個音符都發自肺腑;有這樣一種經歷是令我難忘的,它使我真正認識到了遇到磨難時人該如何面對,如何讓生命綻放出最炫目的絕美之花。
那是三年前一個冬日的夜晚,我寫罷一篇短文後照例打開QQ,只見消息通知裡有好友頭像閃動,點開後,看到了曾與我合作歌曲《永遠無法成過客》的瀋陽文友項南的留言。她告訴我說,她的好姐妹蘇華也是省作協會員,酷愛寫作和音樂。不久前,她被診斷出惡性腫瘤,每天都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每天仍然堅持寫作,樂觀地生活,堅強地笑對厄運。項南說,蘇華姐比我年長几歲,常去原創音樂基地網聽歌,特別喜歡我演唱的歌曲,希望我能為她清唱一首。這一刻,我的心裡五味雜陳,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滋味。既為蘇華大姐罹患重病而感到內心沉痛,同時又為她能喜歡我的歌而感覺一絲欣然。當時我正值咽炎發作,嗓音嘶啞,但我無法也不能拒絕這位重症病人、文友也是自己粉絲的要求。於是我把我的手機號發給了項南,片刻之後,項南便將電話打了過來。接通後,電話聽筒裡傳來蘇華大姐溫潤而親切的話音,她說:「楊老師,我特別喜歡您的歌,能在這裡為我清唱一首嗎?謝謝你!」我急忙說:「好的大姐,謝謝您喜歡我的歌,我為您唱那首孫悅的《祝你平安》好嗎?」「好的,謝謝你!」於是,我對著電話為她清唱了《祝你平安》這首歌。想到正值人生壯年的蘇華大姐即罹患絕症,想到大姐面對病魔所表現出的樂觀與堅強,心中百感交集,以至於熟稔的歌詞竟然忘記了多處。「楊老師唱得太好了,我非常喜歡,真的謝謝!」一曲唱罷,電話那頭的蘇華大姐讚不絕口,連連道謝。我趕忙說:「蘇華姐客氣,更謝謝您喜歡我的歌。別叫老師,以後就叫我弟弟吧,也祝大姐早日康復,一生平安!」「好,好!」蘇華大姐在電話裡應承著,話語中充滿了滿足與欣慰。
這之後,我一直牽掛著蘇華大姐的病情。此後不久的12月下旬的一天,項南文友又一次在QQ給我留言說,蘇華姐剛剛寫了一首歌詞,希望我聯繫音樂基地的老師進行作曲和編曲,並誠邀我首唱這首歌。對於這樣的請求,我同樣無法拒絕。當項南把歌詞發給我時,我一下就被歌名震撼了——《我給傷痕繡朵花》!多麼鮮活、動感且富於生命頑強與樂觀的歌名。細讀歌詞,字裡行間,一種頑強的生命之花所特有的芬芳馥鬱撲面而來:「我給傷痕繡朵花/讓痛苦變成精美圖畫/誰願意做折翅的雛鳥/窩巢漏雨也企盼精神煥發//我給傷痕繡朵花/讓遺憾變成不朽佳話/誰願意在黑暗中泣血/長夜無際也感悟黎明到達//我給傷痕繡朵花/讓挫敗變成生命晚霞/誰願意在憐憫中嘆息/沙漠無盡也看到綠洲勃發//我給傷痕繡朵花/讓歲月變成耀眼年華/誰願意在孤獨中思念/雪原冰冷也覺得博愛偉大//我給傷痕繡朵花/揮別了疼痛掩埋傷疤/讓生命重新回歸沃土/綻放一朵永不凋零的奇葩……」此時此刻,我被蘇華大姐笑對病魔的頑強與樂觀精神所震撼,所感動,竟徹夜未眠。暗想,自己一定盡力把這首歌做好、唱好,以慰藉令人欽敬的蘇華大姐。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和相識與音樂基地的湖北黃岡知名音樂人阿Ben(王禹錫)老師取得了聯繫,介紹蘇華大姐的情況,並把歌詞發給了他。阿Ben老師也為蘇華大姐的精神所感動,表示一定儘快作曲編曲,而且會用心做出最好的效果。五天後,阿Ben老師把歌曲小樣發我試聽,深沉的旋律,低沉卻不哀婉,如泣如訴的音符裡充滿了鏗鏘樂觀的情懷,給人震撼,令人回味。我把阿Ben老師的試唱小樣通過項南發給了蘇華大姐,她非常喜歡,並希望早日聽到我的首唱版。此後幾天裡,我開始邊聽小樣邊看歌譜試唱,那幾日家裡暖氣不足,室溫只有十幾度,雖然上身傳了厚厚的羽絨服,但腳下還是凍得冰涼甚至麻木。試唱時,腦海裡閃現著蘇華大姐笑對厄運、頑強不屈的身影,內心深處盛開著一朵盛開在傷痕裡的鏗鏘玫瑰,襲人的寒冷漸漸地便渾然不覺了。唱到動情處,聲音幾度哽咽,淚溼雙眸……很快,反覆試唱十餘次後的最終定稿幹聲完成了,之後又投入了一次次繁瑣耗時的後期製作中。當我回放歌曲的成品效果時,我再一次被作品所蘊含的生命的堅強所感動。我深知自己樂理知識匱乏,且唱功平平,但我所唱出的每句歌詞、每段旋律都是對不屈生命的禮讚,都是自己心靈最強烈、最真實的回聲!當我把自己的演唱版發給蘇華大姐時,電話那頭的她連聲致謝,喜極而泣,而我,同樣為能夠滿足大姐的心願而倍覺安慰。
2014年1月12日,在這新歲蒞臨之際,《我給傷痕繡朵花》首唱版在5sing中國原創音樂基地網發布。歌曲上傳後引起強烈反響,歌曲人氣和下載量持續飆升。歌友們紛紛點讚留言,表達對蘇華大姐的讚佩之情。中原詞作家綠洲依然留言道:「聽到這首歌,看著靈感文字,很想流淚!等忙完這一陣我一定也要學唱一下。只為祈禱蘇華姐姐早日康復,姐姐是堅強的,相信姐姐一定能戰勝病魔!」蘇華大姐為了這首歌特意來到網站註冊,並給歌曲留言:「謝謝弟弟的出色演唱。讓歌聲支撐我的生命,陪伴我有限的日子。因為歌聲,我有了生命的寬度!」後來,這首歌又先後在酷狗音樂、QQ音樂等多家大型音樂網入庫發行,不屈的生命之花伴隨著歌聲的翅膀,四處播灑著芬芳。
今天上午在和文友項南的對話中得知,如今,蘇華姐雖然身體每況愈下,病魔對她身體的折磨日益加重,但她依然堅持寫作,堅強、樂觀地生活著。此刻,手機QQ音樂中正播放著這首歌。在優美舒緩的旋律中我仿佛看見,在綠草如茵的陽春三月,蘇華大姐恍若一位美麗的仙子,她舞動銀針,為傷痛繡出無數美麗的花朵。萬花叢中,蘇華大姐正笑看人間彩蝶翔舞、草長鶯飛……
(此文入選803期中財論壇計酬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