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讀|那些瘟疫催生的人性故事……

2020-12-22 北京日報客戶端

近幾十年,愛滋、伊波拉、禽流感、非典,直到今天的新型冠狀病毒,都成為我們當代人的夢魘。

其實回望歷史,就會發現,人類不過是兜兜轉轉,天花、流感、瘧疾、鼠疫、麻疹、霍亂……瘟疫一直不曾遠離,不幸成為親歷者,每個人都會變成歷史的碎片,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下,往往催生出許多關於人性的故事。

作為鏡像的鼠疫

提到與瘟疫相關的作品,毫無疑問,大部分人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法國作家加繆的小說《鼠疫》。在人類歷史上,真實的鼠疫第一次大暴發是在公元542年的君士坦丁堡,第二次就是歐洲中世紀有名的「黑死病」襲擊,第三次是在19世紀末,從中國雲南始,影響全球,歷時半個世紀之久。其中,1910年哈爾濱的鼠疫事件因為作家遲子建的《白雪烏鴉》,讓我們對歷史細節有了更多的了解。

在眾多的瘟疫事件中,鼠疫因其猛烈、反覆和沉重對人類進程的影響極為深遠,這一切促成了加繆的創作。《鼠疫》也確實成為瘟疫題材作品中無可替代的文學名作,它再現了面臨瘟疫時人性的種種面相,從中不難看出正在經歷疫情的我們與之何其相似。

小說的故事背景發生在20世紀40年代的一座法屬北非濱海城市阿赫蘭,那裡有20萬人口,毫無臆想和色彩,平庸而麻木,人們拼命地追逐金錢,很少思考。直到春天來臨,一場不請自來的疫情,打亂了城市按部就班的節奏。

加繆

不出意外,每當疫情來襲,站在最前線的總是醫護人員,他們是最先感知瘟疫信號的人,也是平息災難的戰士。在《鼠疫》中正是由裡厄醫生串起了整個故事,當他離開診所,在樓梯間第一次發現死老鼠時,預示著阿赫蘭這座城市即將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

隨著疫情愈演愈烈,城市被封鎖了,人們也經歷了從不以為意到緊張不安的過程,有人死亡、有人離別、有人出逃,也有人雀躍——其實,我們都一樣,或者說,任何時代、任何地域的人在災難面前的表現都是相似的。

就像加繆在書中塑造的眾多人物中,有一直堅持在第一線的裡厄大夫和組建防疫志願隊的醫生護士們,有記錄疫情並積極參與城市救治的政治家,有想要逃出城最終卻加入志願者的外地記者,有一貧如洗卻義務承擔起防疫重要工作的小公務員,有一度宣揚鼠疫是上帝對人類懲罰的神甫,有因為失去小兒子而自願當志願者的法官,還有如魚得水的罪犯、發國難財的商人、為顯貴之人斡旋的掮客以及醉漢、流浪者、門房等等這些邊緣的底層人們,他們在瘟疫面前,沒有區別,又各有區別,不可預知的死亡和災難中的不同抉擇,幾乎道盡了災難中人性的無數可能。

好像一面鏡像,過往映照著我們的現在,可是,無論過往還是現在,總是有許多人無知而愚蠢。正如書的結尾,疫情結束後,聽到街上的歡呼聲,裡厄大夫卻滿心憂慮「鼠疫桿菌永遠不會死絕,也不會消失……也許有一天,鼠疫會再度喚醒它的鼠群,讓它們葬身於某座幸福的城市,使人們再罹禍患,重新吸取教訓」。當然,我們現在會知道,永遠不會死絕的不只是鼠疫,希望同樣經歷這種災難的我們,在疫情過後,不要只留下雀躍的歡呼,而是從中能夠真正吸取到一些教訓。

盲流感背後的人性沉淪

葡萄牙作家若澤·薩拉馬戈的《失明症漫記》就是用寓言的形式把人性逼入絕境,通過集體的沉淪,撕開文明的外衣,揭示出人類最原始的欲望,以此來警示這個「一塌糊塗」的世界。

薩拉馬戈

小說開始於一場突如其來的白色瘟疫,一個正在開車的日本人突然失明,成為了零號患者,隨後以幫助他為由送他回家的偷車賊、他去就診時為他看病的醫生以及診所裡的其他病人相繼失明,一場無緣由的瘟疫蔓延開來。故事再次以醫生為核心,他以敏銳的職業素養判斷這可能是一種有傳染性的流感,迅速地向政府發出信號,而這場「盲流感」也以迅猛的速度擴散,國家對此的解決方案是將感染者集體隔離。於是,這些互有交集的第一批患病者,在用精神病院臨時搭建的隔離區再次重聚。

看似沒有生命危險的失明,卻讓人類喪失了文明的外衣。政府並沒有派人照顧這些失明者,而是讓他們自我放逐。恐懼侵蝕了人性的道德,欲望吞噬了人類的理性,在失去尊嚴的黑暗中,被拋棄的人們回歸到了動物的原始狀態,猜疑、爭奪、欺凌、殺戮,恍如人間煉獄。這是對這個世界絕望透頂的薩拉馬戈,對人類最犀利的鞭撻。

也許很多人一生都不會遇到這樣的絕境,但是小說中虛構的故事始終在現實中重演,無論是以瘟疫還是以其他的形式出現。「有賴」人類的健忘和視而不見,它發生在過去,也必將在未來重啟。

「如果你能看,就要看見,如果你能看見,就要仔細觀察」,薩拉馬戈正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故事喚醒人們的意識。就像在書中,他設置了一個唯一沒有失明的人——醫生的妻子,也像在故事的結尾,盲流感突然消失一樣,雖然作者是個「憤怒」的人,但卻始終保有一份希望。瘟疫的可怕來自於人心,而人心的警醒來自於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清醒認知,人類從來沒有失去過光明,他們失去的只是大腦的認知能力,當眼睛僅僅淪為動物一樣的工具,而不再是向大腦傳遞精神信號的樞紐時,失明的瘟疫必然會捲土重來。

愛情也是一場瘟疫

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選擇了浪漫主義的方向,它與瘟疫相關,更與情感緊密相連。

作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作家之一,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風靡全世界,而《霍亂時期的愛情》是他知名度僅次於《百年孤獨》的代表作,它講述了一段跨越半個世紀的愛情故事。

馬爾克斯

這段故事設定在19世紀的80年代到20世紀的30年代之間,當時哥倫比亞發生的最為重要的事件不是霍亂,而是名為「千日戰爭」的內戰,但是在小說中,瘟疫卻貫穿了整個作品。不過,它並沒有帶來群體性的恐慌,而是成為了愛情的紐帶,在這裡,霍亂更像是一種隱喻。

報務員阿里薩和少女費爾米納相愛於青春年少,卻因為門第關係,被女方父親拆散。後來,因為瘟疫的緣由,費爾米納結識了醫生烏爾比諾,開始步入人生的「正規」,攜手走進婚姻。為了一份穩定而體面的生活,就像烏爾比諾所言「愛情最重要的不是幸福,而是穩定」,在動蕩之中,有些人選擇遠離霍亂,有些人卻身陷其中。

但阿里薩始終沒有忘記費爾米納,雖然有過眾多情人,卻始終堅信費爾米納是自己唯一的所愛。直到烏爾比諾離世,在與費爾米納分別了53年7個月11天後,兩位老人重新走到了一起。

馬爾克斯這部探討愛情的作品一直飽受爭議,有人感動,有人不屑,小說中描繪的愛情,有深情,也有濫交;有初戀,也有婚外情,更有各種禁忌之戀,讓許多人感到困惑,而這也是霍亂的隱喻所在。在瘟疫的年代,像瘟疫一樣的愛情,讓阿里薩陷入到了自我製造的病毒中。然而就像病毒一樣,在人類的諸多感情中,愛情最為讓人失控。

用瘟疫釋讀愛情,馬爾克斯寫盡了愛情的百態,遠離了理智和道德,有時候,有的愛情真的就像一場瘟疫。

當然,除了這三部名作以外,文學史上還有諸多以瘟疫為題材或背景的作品,如丹尼爾·笛福的《瘟疫年紀事》、託馬斯·曼的《死於威尼斯》,包括中國語境下的瘟疫敘事如畢淑敏的《花冠病毒》、池莉的《霍亂之亂》及前文中提到的遲子建的《白雪烏鴉》等。閱讀這些作品,或者能讓身處其中的我們,在瘟疫蔓延的年代,除了恐慌之外,更深切地體悟到生命的意義。

來源 北京晚報|作者 張艾茵

編輯:周文麗 張玉瑤

流程編輯 劉偉利

相關焦點

  • 瘟疫時代 | 愛在瘟疫蔓延時:文學電影中的瘟疫
    這些普通疫病的種種審美特性,和瘟疫無關。       「瘟疫是另一個大開大闔的崇高美學場域,它所觸及的,乃是更宏偉及險峻的人性,社會及歷史的課題。」透過張望瘟疫,「瘟疫文學」也就張望到了這些更寬廣而深幽的課題。而電影,這一與文學緊密相連的戲劇形式,也因此衍生出相應的「瘟疫電影」。
  • 以瘟疫為背景的文學經典有哪些?國內外作品有異曲同工之處
    其實回望歷史,就會發現,人類不過是兜兜轉轉,天花、流感、瘧疾、鼠疫、麻疹、霍亂……瘟疫一直不曾遠離,不幸成為親歷者,每個人都會變成歷史的碎片,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下,往往催生出許多關於人性的故事。從某種意義上說,時間是一面鏡像,今天不過是昨日的倒影,我們與過去面臨著同樣的危機和恐慌。而過去,就在那些作家的筆下。
  • 絲綢之路上遇到瘟疫怎麼辦?
    19日,作家高洪雷在直播間與讀者們隔空對話,講述絲綢之路上遇到瘟疫怎麼辦。  事實上,世界歷史上發生的幾次大瘟疫,幾乎都是通過絲路來傳播的。「因為人類的交流主要通過絲路,如查士丁尼瘟疫(又稱地中海瘟疫),發生於公元541年,範圍隨地中海而向西延展,影響了眾多地中海岸的國家和地區,最終有1億人死於瘟疫,它也導致了整個東羅馬從此一蹶不振。」  此外,還有黑死病。
  • 歷史上,那些被瘟疫終結的戰爭
    大疫猛如虎,古代衛生、醫療條件低下,傳染性疾病往往釀成災難,而每當爆發大規模戰爭,瘟疫也似乎總是如影隨形。在古代戰爭史上,突如其來的傳染性疾病往往影響戰局,甚至扭轉了勝敗……古代交通不便,瘟疫具有地理上的隔絕性,一地之人不熟悉另一地的風土氣候,經常會因為範圍轉移,而產生疫情。古代北方人都認為南方有瘴氣,特別是西南地區森林茂密,溼氣滋長,那裡的「瘴氣」令很多北方人談虎色變。
  • 超級瘟疫,人性惡疾,這8部劇揭露傳染病的「來龍去脈」
    《一級恐懼》集數:20首播時間:1999豆瓣評分:8.5類型:劇情國家:中國劇情簡介:窮困蕭索的十八裡坡問口村,因為兩個農民在挖石時掘出了日本軍隊當年埋藏在河底的一個裝有病菌的鐵盒,引發了瘟疫。消息傳到市裡,引起了政府和公安機關的高度重視,可是因為某種完全不必要的原因,相關部門封鎖疫情。
  • 外媒盤點:歷史上瘟疫改變世界的啟示
    安東尼瘟疫和賽普勒斯大瘟疫:變羅馬為基督教國家萊瑟姆指出,現代科學認為安東尼瘟疫和後來的賽普勒斯大瘟疫是由天花病毒引發的。在公元165年到262年間,羅馬帝國遭受了毀滅性打擊——據估計,這兩次大流行的死亡率佔到總人口的1/4到1/3。除了造成巨大的人口損失,這場災難的最大影響在於,引發了羅馬帝國宗教文化的深刻變革。
  • 繪畫中的瘟疫——罪與罰的故事
    繪畫中的瘟疫——罪與罰的故事(一)特別是執政者,他的德行是否合乎天道至關重要,故曰:不仁之君多遇瘟疫。此外,如果一個地區的民風敗壞,奸邪暴戾盛行,也經常相應的出現天災人禍,包括疫災。今人雖然未必盡信,但這在東西方古文化中卻是普遍的認知。
  • 人性的卑劣,造成歐洲中世紀大瘟疫「黑死病」的慘痛後果
    首先,在1347年的時候,瘟疫首先從義大利西西里島港口城市摩西拿登陸。之後在人群中肆意蔓延。那個時候,所有人還都不清楚這種疾病究竟是怎麼回事。人們依然繼續著正常的生產勞作。特別是那些商隊和旅人,一旦他們當中有人患上此病,病毒馬上就會走向擴張。很快,法國的馬賽也出現了瘟疫。轉年,到了1348年,威尼斯和比薩雙雙陷落。
  • 繪畫中的瘟疫——罪與罰的故事之底比斯的瘟疫
    特別是執政者,他的德行是否合乎天道至關重要,故曰:不仁之君多遇瘟疫。此外,如果一個地區的民風敗壞,奸邪暴戾盛行,也經常相應的出現天災人禍,包括疫災。今人雖然未必盡信,但這在東西方古文化中卻是普遍的認知。 古希臘的著名悲劇《伊底帕斯王》就從一場瘟疫揭開序幕。
  • 刀塔百物語28:從瘟疫法師的故事學避免傳染病!
    正式宣稱自己為瘟疫法師後,他開始環遊世界,在所到之處散布瘟疫,隨著一個個村莊消失在他引起的瘟疫中,他恐怖的力量不斷在成長。」背景故事中,瘟疫法師於疫情爆發時攫取財富,這和現實中某些人的行為,何其相似!教團制裁了瘟疫法師,而他卻沒有染上瘟疫,自身反而可以感染他人——這傢伙,應該是一個「健康帶菌者」。什麼是「健康帶菌者」呢?
  • 《瘟疫傳說:無罪》:感受末日下的人性溫暖,在絕境中學會勇敢
    《瘟疫傳說:無罪》以歐洲中世紀宗教壓迫與黑死病肆虐為背景,聚焦於時代背景下的一對姐弟,展示了一段關於愛、責任與成長的故事,雖然暗夜無光,也要攜手前行。聚焦於黑暗的中世紀1347年至1353年,一場從中亞傳至義大利最終蔓延到全歐洲的瘟疫,整整奪去了兩千五百萬條生命,三分之一的人口消失。
  • 【林州夜讀】小夥伴們,我們的主題曲終於面世了!
    謝謝你讓「林州夜讀」變的更好文|斌子今天我們林州夜讀的小夥伴們,都有點小興奮。因為我們的主題曲《用愛發聲》第一版歷經兩個多月的時間,終於錄製完成,並在今晚首發。這首歌使用了知音鼓校王高峰老師以前創作的一首曲子,我們的主播把它重新填詞,由歌手張瑩錄製完成。因為這首歌是林州夜讀首次嘗試填詞,錄製水平有限。
  • 那些讀三遍都不會膩的小說,《天才基本法》挑燈夜讀也要看完!
    那些讀三遍都不會膩的小說,《天才基本法》挑燈夜讀也要看完!今天小編給大家推薦的那些讀三遍都不會膩的小說,《天才基本法》挑燈夜讀也要看完!就結束了。看完各位小主有什麼意見都可以提出來呀,有喜歡的書單也可以留言給小編。
  • 「黑暗」的文學經典:因瘟疫而降生的世界名著
    ——《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這是一個源自德國的民間故事,最有名的版本之一收在格林兄弟的《德國傳說》中,名為《哈默爾恩的孩子》。另外一個則是英國維多利亞時期羅伯特·布朗寧的兒童長詩《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故事發生在13世紀,在德國一個名叫哈默爾恩的村落,那裡鼠滿為患。
  • 《鎖龍井》定檔 孫耀威抗擊瘟疫遭井下怪獸襲擊
    而左醫生也終於找到了治療瘟疫的配方,證明瘟疫是病,絕非迷信之人口中的詛咒。影片呈現出別樣的獵奇元素,神秘怪獸威脅小鎮百姓的生命,致命的病毒又肆意傳播,推動劇情發展驚悚升級。影片主創除了在視覺呈現打磨之外,劇情故事也力求精益求精,鎖龍井原型是參照中國民間傳說為靈感,井下鎮壓著上古怪物,若一旦觸怒它便會遭來巨大災難。劇情藉助神秘傳說與人類展開的衝突,讓我們反思人類對自然的破壞以及人性私慾的對立等問題。
  • 林頓夜讀之我最想的還是你……
    歌曲|wave這裡有音樂,你有故事嗎?這裡是林頓,一個愛收集故事的人,在這裡用悠悠的聲音講述你的故事世界上未有未完成的故事,只有未死的心。這裡是林頓夜讀你好,這裡是林頓夜讀,我是林頓。她給我送好吃的,一直持續到高三上學期。
  • 封面夜讀|人性最大的惡,是見不得別人好
    大家好,歡迎收聽封面夜讀,我是今天的主播莫凡。今天,我要給大家分享的文章是:《人性最大的惡,是見不得別人好》。前段時間同事小林向我吐槽她的室友花花,花花有一個壞毛病,就是很習慣地否定和貶低身邊的人和事,總看不得別人好。看到漂亮妹子發朋友圈獲贊,就會酸酸地說:「不化妝不p圖,根本沒法看」。
  • 1630年佛羅倫斯瘟疫:社會交換的隱喻(中)
    米蘭事實上是瘟疫輻射開來的中心,由僱傭兵和曼託瓦及蒙費拉託之間的戰爭帶來:那些爬上亞平寧小徑再走下山口的人不可避免地帶來了瘟疫。三個案子涉及大公國軍隊的逃兵,他們在卡薩萊和熱那亞阿爾卑斯附近目睹了軍事行動;這些故事給警覺的官員對從遠處看到的「一臉病容」的士兵的簡略描繪填充了具體的個人經歷。戰爭或者逃跑的故事會隱含著瘟疫的跡象嗎?行政官員是這樣認為的,並且小心謹慎地找出這些徒步士兵的個人故事,他們反對另外一套成見,反抗對傳染的執念。
  • 戴錦華教授推薦與瘟疫相關書籍電影
    至少三位書寫過瘟疫故事的作家先後登錄諾貝爾「榜單」:加繆和他的《鼠疫》、加西亞·馬爾克斯和他的《霍亂時期的愛情》 (也譯作《愛在瘟疫蔓延時》 )、薩拉馬戈和他的《失明症漫遊記》 (也譯作《盲》) 。20世紀後半葉,以瘟疫為主題的災難片通常被設定為某種人禍:可怖的病毒來自某服務於生物戰目的的軍方實驗室或大醫藥公司為牟取暴利的非法行徑。影片中的孤膽/個人英雄(們)為了求生必須以微末的血肉之軀對抗權力機器。在災難成為人性惡的大曝光的背景上,同樣為一己私慾而奔逃的主角則因此獲得了某個展露其利他、人性光輝的時刻。一如其築型之作《卡桑德拉大橋》。
  • 1630年佛羅倫斯瘟疫:社會交換的隱喻(下)
    比如,為家人尋求救治的人們;逆行趕最後的火車回到武漢的人們;像投身到瘟疫救治照顧的方濟嘉布遣會修士(the Capuchins)一樣的醫護人員、志願者、記者、各行各業的服務人員;突破和繞行阻斷受限的物理和信息通路,運送,捐贈,傳遞人員、物資與信息的人們;那些被阻隔困住無計可施的人們,比如漂流在高速路上或者居不得所的人們;那些隱藏親人的人(J.K.羅琳也在感染後隱藏起來直到自行治癒),藏在海鮮市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