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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李穎 郭澤純
為期7天的香港書展在大家的不舍之中結束了。想在人頭攢動的書展中尋獲一本心儀的書可真件不容易的事。書展的口號是「越讀越精彩」,書展雖然結束了,但我們的閱讀熱情也不能結束呢。那讓通逛書展的小編向你推薦幾本書展中所展示的不錯書籍吧。
No.1
《微喜重行》
黃碧雲
天地書局,2014
有人等我,有日子,有大洋船,遠行出航,莊嚴回歸,生鏽拆毀」——
《微喜重行》
哀情,似乎縈繞著黃碧雲。在其新書中,也處處可以瞥見慘澹之美。書中的微喜,也不啻是現實中的黃碧雲。生活中的悲歡離合,就是微喜書寫著生命的每一處細節。
繼第二十二屆香港書展上推出新書《末日酒店》,香港作家黃碧雲再次於第二十五屆書展為讀者獻上新作《微喜重行》,風格仍然繼承黃碧雲一貫的文學特色——陰鬱壓抑的敘述風格,冷靜而深沉。
黃碧雲,這位生於香港的女作家,早年喪母,與父一同生活。五十多歲的人生經歷中,曾任香港英文虎報記者、議員助理、開過服飾店。正是這樣變動的人生經歷凝注了黃碧雲深沉而冷靜的文學風格,其作品是嚴肅文學的代表,她的作品不是單純寫人的情情愛愛,背後有更多關於社會歷史和人的內心的探討。她代表作《溫柔與暴烈》於1994年獲得第三屆香港中文文學雙年獎小說獎。
讀過黃碧雲作品的人,對其作品特色印象深刻——陰鬱壓抑的敘述風格,冷靜且充滿死亡味道。黑暗、幻滅、暴力與死亡一直是她小說的主題。《其後》、《溫柔與暴烈》、《烈女圖》、《末日酒店》以及各種中短篇小說如《血卡門》等也渲染著這樣的風格特色。
黃碧云為人低調,其作品沒有高漲的氛圍、沒有嬉笑的故事,更多的是冷靜、低沉的人生吟唱。有人說,早年的生活對黃碧雲的文學特色產生了不可磨滅的作用。早年喪母的經歷,使她過早地體驗到死亡以及不可避免的孤獨感;加上父親的冷漠,這種複雜的成長環境,深刻地投射在其眾多暴力美學的文學作品中,尤其是對死亡話題的闡述。在生活中,黃碧云為人低調,她認為,「死亡是沒有辦法的東西,我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去珍惜生命,希望生活沒有太多擔憂的東西」;而在作品中,黃碧雲似乎更能追尋內心的平靜,她覺得「文學的道路是孤獨的,所以只有你自己」。
無奈,依舊是無奈。無奈之中充斥著歇斯底裡的呼喊。「有人在驚叫,還活著,這還活著!在世界終結之前,如有一微笑浮現;可以忘懷,可以湮沒。」而這就是微喜的世界,更是黃碧雲自己的世界。
倘若時光有終結的點,便讓它停駐在黃碧雲感嘆世事無常、思忖生存或死亡的哀美文字之中。
No.2
Nothing to envy: ordinary lives in north Korea(中文譯名:《我們最幸福》)
Barbara Demick (著)
Spiegel & Grau,2010.
朝鮮,一個仿若隔世的國度,在世界的唏噓聲中,用著自己獨特的生存方式,堅毅地存在著。
夜幕降臨,這方土地沒有流光溢彩,沒有燈紅酒綠。上世紀的蘇聯電車,將人民送往各自的目的地。貧苦、極權、死亡、困難,有人用這些詞去詮釋這個國家。但在他們內心之中,卻自認為自己最為幸福。他們物質匱乏,但精神的力量卻強大。
《我們最幸福》(Nothing to Envy)是美國女作家Barbara Demick的暢銷書,她曾擔任過《洛杉磯時報》北京分社社長。書中的故事近乎荒誕,但不能否認它真實地存在著。作者芭芭拉歷時7年,用細膩、冷靜的筆綴,勾勒出一個個真實人物的親身經歷,似乎每一處細節都蘊含著悲愴。書中有個關於愛情的故事,根正苗紅的Jun-sang愛上了一個戰俘之女Mi-ran。他們花了3年才牽手,又花了6年才接吻。到最終家庭政治背景的差異、經濟上的困窘,不得不迫使Mi-ran逃離朝鮮去往中國。如果Jun-Sang與他心愛的Mi-ran結合,他便會喪失特權階層的身份、喪失加入勞動黨、喪失擁有的一切。淳樸的愛情在高壓的現實下最終消失殆盡。
「我們的家園在勞動黨的懷抱中,因為父親在這,這個世界,我們無所羨慕。」
書中呈現了南韓戰俘之女Mi-ran,面臨愛情與事業選擇而踟躕的Jun-sang,父輩因崇尚更正統的共產主義從中國跑到朝鮮的Dr.Kim,曾是政府宣傳員的Mrs.Song 和她女兒Oak-hee等人。這些平凡的小人物,正是這個神秘國度的縮影。他們在自己的家園裡活著,看著自己的親朋死去;歌頌著偉大的「父親」,卻默默地在黑夜裡哭泣;生命中突然有一絲嚮往自由的篝火燃起,不顧一切,離開了這片土地。
書的最後,又似乎是一段意想不到的哀情。Jun-sang也放棄了在朝鮮的一切,逃離到了韓國。一段偶然的時空,首爾的街頭,Jun-sang邂逅了先行逃離的Mi-ran。Mi-ran已為人婦,有著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放棄一切了的Jun-sang,在異國淪為一個窮苦的寄居者,未來的生活也並不一定通往幸福,生命的一切都讓人唏噓不已。
No.3
《繁花》
金宇澄(著作)
上海文藝出版社,2013
《繁花》是一部由上海官話寫成的書。
這也是一部記憶小說,六十年代的少年舊夢,處處彌散著人間煙火的斑斕記憶。;九十年代的聲色犬馬,宛如一場接一場的流水席。敘事在兩個時空裡頻繁交替,傳奇迭生,延伸了關於上海的「不一致」和錯綜複雜的局面,小心翼翼的嘲諷,咄咄逼人的漫畫,暗藏上海的時尚與流行;昨日的遺漏,或是明天的啟示……即使繁花零落,死神到來,一曲終了,人猶未散。
「上帝不響,像一切全由我定……」,對外地讀者來說,很難理解扉頁上的這句話。事實上,在《繁花》中有一千多個「不響」,全書處處可見「阿婆不響」、「小毛不響」、「滬生不響」。「不響」在上海話裡代表「我不講話」,代表不贊成也不反對的一種態度。上海話裡,「儂」字的使用也非常頻繁,但在《繁花》裡基本沒有出現這個字。
「試想外地讀者看到書裡很多『儂』字,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在寫《繁花》的過程中,他把方言寫得人人都能看懂,以清除方言給文學作品帶來的障礙。「文字雖然改變了,但是它的句型,上海人說話的韻味、味道,都是保存在裡面的。」在金宇澄看來,生活習慣上的差異,語言上的障礙,造成了人們對上海生活的不理解。「改良」上海話就是為了打開語言的障礙,讓每個人都能看懂,也讓更多的人了解上海人的生活。
No.4
《快樂到極點——從北極到南極》
項明生
天地圖書有限公司
從小學時期就開始旅遊,先遊玩中國等亞洲地區,然後到美英澳加、兩河文明、埃及文明、愛琴海文明,接著是跟隨日不落帝國的足跡,遊歷新大陸,最後,項明生的旅遊地圖只剩下南北兩極。
四十多歲的項明生是香港著名旅遊專欄作家,同時也是香港智傲互動娛樂集團CEO。最初因為不滿足於快餐式旅遊攻略,才開始寫作生涯,將文史哲藝融入他的深度文學遊記。
今年六月,項明生推出了他的「涼爽」新作《快樂到極點——從北極到南極》。他坐上維京人的郵輪,先到北極,捕捉北極光;飛越地球,再去南極,探訪企鵝大陸。
旅程中遇到的人的故事更是本書的亮點。項明生在旅途中見識到形形色色的人,有在短短十天就決定從灣仔走進芬蘭工作的香港人Angela,有三次到北極尋光最終圓夢的情侶裝老夫婦,經營著神秘旅社的旅館負責人Ela,享有國中之國的特權的挪威原住民沙美人……
旅遊除了遊玩,還需要對一路上的花銷了解通透。書中除了介紹旅遊趣事,文史哲藝,也會有「斤斤計較」之事。從耐寒相機的選擇、旅遊路線的性價比,到當地衣食住行,作者都有提及。書中有描述一個有趣的現象,在香港,一個巨無霸包只要21.1港元(16.9人民幣),挪威則要15.84美元(98.3人民幣)!這顯示了挪威消費水平極高。
No.5
《東京小屋的回憶》
中島京子(著)
時報文化
故事發生在1930-1940年(明治時期),一個小學畢業從鄉下去到東京當女傭的女孩子多岐見證僱主一家十年之間發生的事。
中島京子喜歡明治時期。因為在這段時間之前的300年,日本一直處於閉關鎖國的狀態,只有在九州開放個別港口與清政府進行貿易。在明治維新之後的50年,日本開門學習西方文化,西方的服飾和飲食也傳到了日本,百貨公司開始在日本誕生。西方文化結合了日本本土文化,使日本開始出現了一個新社會,而開放的同時,是殘忍的戰爭。
「一般市民的聲音是不會被留在主流歷史書上的,所以就會有一些來自民間的心聲被淹沒,而這些聲音對我來說才是重要的,」中島京子說,撿起這些主流歷史書聽不到的聲音,是小說家的榮幸。她要把一般市民的聲音都留在歷史上,而小說正好可以做到這一點。
No.6
《香港獨特的民主路》
劉兆佳
商務印書館
香港民主發展的動力既不是來自於外來因素,也不是來自於內部因素,而是來自歷史發展的偶然因素,即1997年香港回歸。在英國管制時代,香港的選舉制度未完善,在回歸後,中央政府逐步將權力移交給港人,加強香港的人權建設。其他國家地區注重自由、民主、人權和經濟的發展,但是很難做到幾種因素同時協調發展。
劉兆佳坦言,擁護「一國兩制」是香港民主政治成功的重要前提。目前香港的民主政治只是局部的民主政治,中央對香港的行政權還有實際的任命權,香港行政長官必須由中央政府實際任命,因此民主政治既是手段,也是目標,不能凌駕於「一國兩制」之上。「不少香港年輕人不了解『一國兩制』是一種利益的妥協,用一切手段尋求民主,反而會弄巧成拙」
No.7
《牡丹情緣》
白先勇(著)
天地圖書,2014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白先勇自詡是「崑曲傳教士」,第一次被崑曲俘獲內心是小時候在上海聽俞振飛與梅蘭芳演繹的《遊園驚夢》。那杜麗娘的婀娜多姿,柳夢梅書生才氣,深深地鐫刻在白先勇心中。
但讓白先勇感到嘆息的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崑曲這一中國傳統文化卻在不斷式微。「這麼偉大的人類藝術,不能讓其在舞臺上消失,所以我便開始做崑曲的推廣。」心中有著這麼一個目標,白先勇也由此付之不懈努力。
砥礪著各方困難,白先勇殫精竭慮,好不容易號召起兩岸三地的文化戲曲精英,一同打造了青春版的牡丹亭,並想由此吸引社會中的年輕人關注、了解崑曲這一古樸美麗的文化精髓。「當時臺北首映這齣青春版牡丹亭時,心情既是異常期待,又是分外擔心,怕演出時出了差錯,或是年輕人不喜歡。」不過,白先勇的擔心是多餘的,臺北首映獲得超出預想的讚許。崑曲詮釋的中國式愛情,震撼了在場的年輕人。曲散,掌聲不絕。
在白先勇及其一群文藝戲曲精英的努力下,瑰寶崑曲似乎得以涅盤,兩岸三地的大學紛紛開設了崑曲研究中心。不僅如此,白先勇還帶頭將崑曲帶出國門,帶到了西方世界。
這段與崑曲的不解之情,便被白先勇著成《牡丹情緣》一書。
No.8
生命總在最衰微之時彰顯最強大的力量。
楊小芳九歲因高壓電線觸電意外失去雙臂,然而對活著的珍惜使她戰勝了殘疾的失落。招牌笑容時常掛在臉上。
十六年來單靠雙腳活出自己生命的另一番精彩。與其他殘疾人士不同的是,她重獲生命後變得更加樂觀與積極。
「這是『福』,是人生的一件好事,如果沒有意外,就不會有這本書,就會沒有我豐富多彩的人生歷程」。失去雙臂後的小芳勇敢地直面眼前變得陌生的生活環境,通過幾個月的不斷努力,開始學會了如何用雙足去做家務、遊泳、參加馬拉松,甚至入讀藝術學校學習繪畫。《足以自豪》正是一本傳達正能量的自傳。
No.9
《天工開物 栩栩如真》
董啟章(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
梁文道曾將《天工開物•栩栩如真》作為代表香港文學最高水平之作。
但董啟章在香港絕對是一個異數,他寫書完全不考慮市場。
《天工開物•栩栩如生》剛獲好評,市場反響也不俗時,第二部路線卻倏地一轉,追捧他的人也發覺很難讀下去。
這本三代人的書,構造出V城三代人的歷史。從阿爺董富收藏的《天工開物》,和爸爸董銑鑽研的《萬物原理圖鑑》,到「我」利用文字工場的想像模式創造出來的《栩栩如真》——關於少女栩栩的「人物世界」。通過小說,尋找通往所有可能世界的路徑。
書的主題總離不開香港,具有濃厚的本土色彩。他用文字探索世界,同樣以文字響應世界。面對現實社會種種議題,董啟章選擇以文字細緻地記下香港的各個微妙轉變,讓讀者重新思考居住中的香港。香港舊城區重建時,他曾記下這樣的話語﹕「居住的地方慢慢變成一個物業,我們可以隨時放棄它來換取更好的東西,慢慢這個城市失去人與地方的關係、人與人的倫理關係及人與小區的關係。」
NO.10
《行者思之》
張思之/口述
孫國棟/整理
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
張思之,被喻為「中國律師界的良心「。1927年出生於河南鄭州,16歲參加中國遠徵軍,而後在朝陽科技大學攻讀法律,學成之後在北京法院工作,成為新中國成立的第一批律師。1957年,30歲的張思之被劃為右派,自嘲自己中國律師界頭號右派份子,接受勞動改造十五年。文革平反後,張思之曾為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擔任辯護小組組長,之後曾經為李作鵬、鮑彤、李顯斌、高瑜做代理律師,自嘲自己只要是涉及到政治性比較強的案子,「我就沒有打贏過。」
「始終伴隨著中國變化莫測的時代風雲,伴隨著劇烈搖擺的政治路線,伴隨著長期惡劣的社會環境。在國共兩座山峰形成的峽谷裡穿行,前有十六歲棄學從戎,進入印緬,參加遠徵軍;後有二十二年右派生涯。很多人看重並讚賞他接手的一連串大案,而我更欣賞他為社會底層民眾的奔走呼號。在權力面前,他有傲骨;在弱者面前,他有熱淚。」──章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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