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脫下軍裝,這些士兵會是那些我們身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份,比如兒子、父親、丈夫、工程師、廚師、農民、店員、大學生、演員,等等等等。可一旦穿上了軍裝,他們就只有一個名稱---戰士。如果不幸身在德國軍隊,你可能還會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做侵略者,而如果你正好是一個德國士兵而又不幸身處1941年到1945年的東線戰場,你可能就只會成為統計數字上的一個炮灰了。
德國青年艾克哈特不幸屬於既是德國軍人而又身處地獄般蘇德戰場上的一個倒黴蛋。
他在1941年的1月27日給父母寫了一封信,開頭便是:親愛的爸爸和媽媽, 我還活著。
他在信裡表達最多的是殘酷的現狀和對生存及未來生活的美好渴望。
」.現在的氣溫是零下52度。真希望這鬼天氣能夠馬上結束。只是我的鼻子和面部凍傷了,當然,這還不算最糟的情況,我的面部如同帶了一副面具,疼痛難忍。儘管寒冷如此的極端,我們必須全副武裝,時刻待命。我從未想過人在這樣的環境還可以去執行任務.」
「.戰爭進程似乎遙遙無期,我們都認為仍將在這裡呆上一陣子,但我現在只想活著,活到戰爭結束,活著回到你們身邊。到那個時候,我會重新參加工作,.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從信中的語氣來看,艾克哈特應該非常年輕,他曾經有過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如果不是戰爭,他肯定會順理成章的戀愛、結婚,生孩子,和大多數德國人一樣過著平淡舒心的日子,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在寒冷的異國他鄉隨時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艾克哈特寫信的時間正好是德國中央集團軍群攻打莫斯科失敗,蘇聯紅軍大舉反攻的時候,此時德國人死傷慘重,節節後退。
我們無法知道這個年輕士兵的結局如何,但願他最終活著回到了家鄉。
整個二戰期間,德軍總共損失了1300萬人,僅在東線戰場就損失了1000萬人之多,其中約430萬人永遠回不了家。
這封德國士兵的家書,只是殘酷東線戰場的一個小小縮影。
在德國柏林的通訊博物館裡,保存著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士兵寫下的一萬六千多封書信。從2012年開始,法國史學家瑪麗·穆提從這些書信中精心篩選了一百餘封,集中整理編撰出版了一本《士兵家書》,其中有不少來自東線的書信,那些普通士兵在殘酷戰火中的恐懼、疑惑、悲喜,生離死別時的絕望與牽掛,他們在極端殘酷環境下的真實寫照令人心驚膽戰。
這些私人的真實的細節,或許能夠讓我們對於殘酷戰爭與複雜人性的理解更為深刻。
在史達林格勒戰役中,蘇軍戰士平均生存時間不到24小時,軍官不到72小時。任何一個在史達林格勒戰場上活過3天的蘇軍士兵都可以連升3級,因為軍官都死光了。1923年出生的蘇聯男人,到1941年蘇德戰爭爆發的時候18歲,到1945年戰爭結束的時候,而這一年出生的蘇聯男人差不多80%犧牲了。在東線戰場,蘇聯軍隊死亡人數幾乎有900萬人,受傷1500萬人,而蘇聯平民死亡人數更是達到了恐怖的1700萬人, 軍民死亡人數達到2600萬人,佔蘇聯總人口的1/7。每一個蘇聯家庭的餐桌上至少有一副沒有人享用的空餐具.為什麼是蘇聯?為什麼在東線?為什麼蘇德戰場才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主要戰場?重慶出版集團最新推出的有聲書《世界的血:東線大史記》或許能夠讓你完整的了解那段血與火的歲月。這套有聲書角度新穎,製作精良,從浩如煙海的二戰史籍中重新編纂,講述了整個蘇德戰爭的來龍去脈,內容精彩豐富,你聽到的不止是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