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超級大片日益增多,特效的優劣逐漸成為觀眾評判一部影視作品的標準之一。可能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是,事實上多數視效大片都是以實拍+CG結合的方式完成,而並非完全依靠後期。
特效化妝就是其中很關鍵的一步。特效化妝是一種特殊的化妝技術,它能實現普通化妝所不能達到的效果,比如說怪物造型、凍傷、斷指、刀傷、子彈傷、傷疤、淤青、塑鼻、流血、光頭、塑皺等等。
影視作品裡的特效化妝往往是成就演員表演的重要關鍵之一,成功的「易容扮相」,能讓觀眾更加認識角色的內在狀態,進而推進劇情。
常見的化妝技巧,便是將光鮮亮麗的演員,以假肢、假皮毛等各式化妝品,呈現角色的外在傷疤、虛弱病容以及成癮中的樣貌。
本文以《黑暗騎士》與影集《利器》為例,探討逼真傷疤的製作方式,並從《達拉斯買家俱樂部》中,認識呈現演員患病狀態的化妝技巧,以及從《一個明星的誕生》中學習以簡易化妝工具,表現角色的酒醉、成癮狀態。
1. 逼真的傷口疤痕
—成就演員表演細節
「你只能用這些(化妝)的微小手段,去成就演員的表演。」《黑暗騎士》假肢設計師John Caglione Jr.曾在訪談中說過。一般來說,想呈現傷口或疤痕,都會用矽膠假肢製作。《黑暗騎士》的小丑就是用特殊的矽膠材料直接塗抹於演員臉上,並於白色顏料裡添加些許酒精,John Caglione Jr.解釋:「酒精可以讓顏料『快幹』,並且維持一整天。」
每次化妝時,飾演小丑的演員Heath Ledger,會刻意做出誇張的扭曲表情,讓化妝團隊根據他的面部紋路,用矽膠塗抹出疤痕和皺紋位置,因此每次的傷疤部位都有些微差異。
John Caglione Jr.說:「Heath知道我會帶著化妝刷與顏料,他便會眯眼、抬額頭,做出各種面部表情。」他形容這過程仿佛「化妝椅上的舞蹈」一般。
2.《利器》如紋身般的「字母傷疤」
除製作假肢外,影集《利器》為呈現女主角Camillie身上極度關鍵的「字母傷疤」,便以醫療用黏合劑放入字母的模具,凝固後塗上顏料,壓在演員Amy Adams或替身身上,再剝落黏合劑,字母痕跡就會像「紋身」一樣留在身上。
特效化妝師Adrien Morot甚至依照Amy Adams提供的筆跡,仔細模擬製造出相應模具。
其中幾幕需要完整拍攝Camillie身上高達350個傷疤,團隊只好用水性筆,請替身演員將字母畫在身上,Adrien Morot解釋:「我不希望它看起來,只像化妝師隨便寫下的字詞。」
不論是假紋身或替身畫出的傷疤,兩者效果皆極佳,化妝師Kate Biscoe說:「傷疤就像地圖,直指角色所經歷的痛苦,對她來說,這就像一件防彈衣一樣。」
3.呈現角色虛弱感
——患病時的化妝手法
電影中,要呈現角色患病、疲累或酒醉的樣態,化妝師也能助一臂之力。《達拉斯買家俱樂部》裡,化妝師Robin Mathews就用250元美金的預算,呈現角色罹患愛滋衰微的身軀狀態,因此並未使用假肢,純粹以隨手可得的生活素材、化妝品完成。
「我必須確保人物患病的樣態,能以常用的化妝品表現。」他說,「電影中的妝容設計,都有著如此原始的細節。」
Robin Mathews的妝容表現,先是以灰色及大理石色的濃縮膠(Gray and Marble Concentrate),打造乾燥、具皺褶感的皮膚,再混合砂礫、玉米粉,創造臉上的皮疹與膿包,並使用修容產品,讓靠近骨頭部位的陰影更深,其餘地方則採用淺色底妝顯得更蒼白,讓演員臉、身形更加消瘦。
為凸顯患病時的衰弱,有時也會讓角色病況較輕微時,看起來更加健康。化妝部門讓該角色身體較健壯時,使用助曬劑讓膚色更深,對比而患病時的蒼白狀態。
此外,由於飾男主角Ron的演員Matthew McConaughey在演出前大幅減重,因此讓他在演出健康狀態時,使用牙齒擴充器。Robin Mathews說:「這讓他的雙頰往外推,看起來更加飽滿。」
4.表現人物成癮狀態
——酒醉的化妝手段
《一個明星的誕生》表現主角Jake沉迷酒癮時,化妝師Ve Neill使用灰綠色的凝膠劑(Glazing Gels),塗抹在演員Bradley Cooper眼睛周圍。「那些陰影看起來很灰暗,讓他看起來很疲憊。」
Ve Neill說。成癮狀態更加嚴重時,Ve Neill則在睫毛底部,加入暗紅色的凝膠劑,並擦上Mac牌的Ashbury眼影。她說:「這可以讓他,真的看起來飽受摧殘。」
團隊還使用Tear Blower Menthol產品,讓Bradley Cooper的眼睛,保持酒醉時的血絲。該產品可透過吹氣,產生薄荷氣息,刺激演員流淚,其眼睛也會因此保有血絲。Ve Neill說:「你看到的特寫鏡頭,可能都是我向他的眼睛吹出薄荷氣息,而產生的樣貌。」
特效化妝的呈現,經常需要長時間的化妝,考驗演員的耐性,如果外貌看起來太過難看,也可能會引起演員反彈。
「我們將演員的皮膚,視為水彩畫布。」化妝師Doniella Davy形容這是個協力的過程,須不斷溝通取得彼此信任。
拍攝《月光男孩》時,她也曾擔心演員Naomie Harris不接受老態妝容,所幸後者給予全然信任:「她讓我有信心完成工作,這才是真正合作的開始。」
演員長時間帶妝工作,尤其涉及假肢、特殊材質化妝品,卸除妝容時務必清除乾淨,以免傷及演員皮膚。
《利器》化妝師Kate Biscoe表示:「我們能做的就是用很多非常好的護膚品。」結束拍攝後,她都會為演員們準備La Mer、Olio Lusso等護膚品,儘可能維持皮膚的最佳狀態,確保後續演出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