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曹豐澤
七月七。又是一年七月七。沒有任何一個中國人能夠忘了這一天。從83年前的這一天起,日本法西斯開始了全面侵華的步伐。八年的時間,400餘萬名英烈捐軀,3500餘萬同胞喪生。這是人類文明史上的重大災難,也是我們中華文明血與火的洗禮,是每一個、每一代中國人都要永生銘記的歷史。
可就是這樣一場災難的序章,「七七事變」的起因卻透露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荒誕感:究竟是什麼,開啟了法西斯瘋狂屠戮的魔盒?
01
就是因為一個走失的日本兵。
1937年7月7日下午,日本華北駐屯軍第1聯隊第3大隊第8中隊由大隊長清水節郎率領,荷槍實彈開往緊靠盧溝橋中國守軍駐地的回龍廟到大瓦窯之間的地區,並於當晚開始演習。22時40分,日軍聲稱演習地帶傳來槍聲,並有一名叫志村菊次郎的士兵「失蹤」,立即強行要求進入中國守軍駐地宛平城搜查。中國第29軍第37師第110旅第219團嚴詞拒絕。日軍一面部署戰鬥,一面藉口「槍聲」和士兵「失蹤」,假意與中國方面交涉。
24時左右,冀察當局接到日本駐北平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的電話。松井稱:日軍昨在盧溝橋郊外演習,突聞槍聲,當即收隊點名,發現缺少一兵,疑放槍者系中國駐盧溝橋的軍隊,並認為該放槍之兵已經入城,要求立即入城搜查。冀察當局以時值深夜日兵入城恐引起地方不安,且中方官兵正在熟睡,槍聲非中方所發,予以拒絕。不久,松井又打電話給冀察當局稱,若中方不允許,日軍將以武力強行進城搜查。同時,冀察當局接到盧溝橋中國守軍的報告,說日軍已對宛平城形成了包圍進攻態勢。冀察當局為了防止事態擴大,經與日方商議,雙方同意協同派員前往盧溝橋調查。此時,日方聲稱的「失蹤」士兵已歸隊,但隱而不報。
7月8日晨5時左右,日軍突然發動炮擊,守衛盧溝橋和宛平城的第219團第3營在團長吉星文和營長金振中的指揮下奮起抗戰。日軍借盧溝橋交火之名迅速向華北增兵,又在7月25日、26日蓄意製造了廊坊事件和廣安門事件,進一步形成緊逼態勢。26日下午,華北駐屯軍向第29軍發出最後通牒,要求中國守軍於28日前全部撤出平津地區,否則將採取行動。宋哲元嚴詞拒絕,並於27日向全國發表自衛守土通電,堅決守土抗戰。
就這樣,艱苦卓絕的全面抗戰打響了。就因為「一個走丟的日本兵」。
02
就是因為一個走失的日本兵?
毫無疑問,但凡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一說法有多麼的荒謬。如果沒有這個走失的日本兵,日本就不會侵華了嗎?如果真是那樣,那和平未免也來得太簡單了。要這麼說,當初7月7日的那天晚上,宛平城的中國守軍只要打開城門,讓日軍進來搜查一番就好了。到時候,日軍找到了走失的士兵,中國守軍禮送出城,雙方相安無事,免得生靈塗炭,多好?或者,我們可以和日軍「辯論」嘛,我們據理力爭,向日軍解釋清楚宛平城裡沒有日本士兵,以及為什麼不可能出現日本士兵,日本人不是就可以撤了?
讓我們趕快停止這種荒謬的幻想,這樣的幻想簡直就是對烈士和死難同胞的羞辱。我們都知道,如果宛平城的中國軍人打開城門讓日軍搜查,那只不過是讓侵華日軍多了一個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的城池。日軍完全可以以保護日軍安全為由接管宛平城,驅逐城內的中國守軍。要不了兩天,別的地方又會出現一個什麼走失的日本士兵,上演一樣的劇情,只能是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當年的中國人,從來就沒有「站著死,還是跪著生」這樣的選項;中國人,只能選擇跪著死,或者站著生。
志村菊次郎是個可悲的小人物。他並非生來邪惡,只是不幸被日本法西斯裹挾,成為了侵略戰爭中可憐的犧牲品。他沒有活到日軍戰敗的那一天,回到日本與家人團聚。1944年,志村菊次郎在緬甸死在了與中國遠徵軍的交戰中,至死仍是普通士兵。無論是在中國還是日本國內,幾乎沒有人關心這個普通士兵的命運,更沒有人願意去追究這個普通士兵的責任,因為無論是侵略者還是受害者,都深知日本的侵略早已在高層內部蓄謀了幾十年,發動全面侵華實屬瓜熟蒂落,跟這個士兵是否走失毫無關係,也不會因他的走失與否而改變分毫。
志村菊次郎的走失只是個隨手找來的藉口。
(志村菊次郎)
03
就是因為一個走失的日本兵!
有一個膾炙人口的笑話,講的是一個兔子在樹林裡被熊打了一頓,原因是「它不戴帽子」。後來熊每次見到兔子,都要挑剔出它身上的一些毛病,以此為由打它一頓。後來兔子學乖了,滿足了熊的所有無理要求。熊實在找不到打兔子的藉口,只好又拿出了最開始的藉口打了兔子一頓:「我叫你不戴帽子!」。
看了這個「笑話」,我一點也笑不出來。
熊反覆地毆打兔子,難道真的是因為兔子不戴帽子嗎?不。熊毆打兔子,是因為兩點:第一,熊的力量相對於兔子有碾壓的優勢,熊只要想打兔子就可以打,而兔子沒有還手的能力。第二,熊想要毆打兔子。至於兔子是不是戴了帽子,毛色是不是合了熊的心意,根本不重要。熊只要想打兔子,它就可以打兔子。
可悲的是,幾十年過去了,志村菊次郎的故事仍然在世界各地反覆上演。2003年伊拉克戰爭前期,美國國務卿鮑威爾在聯合國大會上拿出了一個裝著不明白色粉末的試管,同時聲稱在伊拉克發現了大規模殺傷性的化學武器。沒人知道這個小試管中到底裝著的是什麼,但一時間,「伊拉克擁有大規模殺傷性化學武器」的輿論氛圍驟起,仿佛這個試管中裝的就是這種化學武器。美國一手炮製的輿論讓薩達姆背上了恐怖的罪名,也使得美國對伊拉克的入侵變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順理成章的味道。
那之後的故事,我們就都知道了,戰爭讓伊拉克生靈塗炭。後來就是「伊斯蘭國」極端組織的乘虛而入,各方軍事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只有平民百姓苦不堪言。至於這場災難的始作俑者,那個試管裡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麼,早已無人關心。也許它真的像俄羅斯總統普京說的那樣,「搞不好就是點洗衣粉」。誰都知道,美國之所以入侵伊拉克是出於美國自己,尤其是美國資本集團的利益考慮。所謂「大規模殺傷性化學武器」,不過就是又一個「走失的日本兵罷了」。
十七年過去了,美國最終也沒有在伊拉克找到什麼「大規模殺傷性化學武器」。那麼,在戰爭中慘死的那些伊拉克人誰來負責?伊拉克國家的未來誰來負責?「伊斯蘭國」極端組織如入無人之境的擴張,又讓誰來負責?
總之不是美國。
04
「帝國主義者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講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講理,要是講一點理的話,那是被逼得不得已了。」——毛澤東
帝國主義的侵略,向來只與兩件事有關:第一,它是否具有侵略的能力。第二,它是否具有侵略的意願。如果帝國主義比我們強大以致於我們無法反抗,而且它們侵略我們有利可圖,那它就一定會侵略我們,這與我們的主觀意願無關。至於侵略我們的藉口,向來都是三個字:莫須有。
帝國主義炮製羅織弱勢國家的罪名,向來是「不拘一格」的。是什麼都可以,只要有就行。你跟它的貿易在會計上出現了順差,這是罪名;你的民族企業崛起礙了他們壟斷資本集團的眼,這是罪名;你的人民吃了太多的肉造成了碳排放,這也是罪名。至於它自己的人均碳排放要比你高上四倍,這又該當何罪?那他們是不管的。
明眼人一看便知,帝國主義的侵略行為才是本質,而罪名只是隨手羅織。與帝國主義就它給你羅織的這些「罪名」展開辯論,不僅毫無意義,而且貽笑大方。這些所謂的「罪名」究竟是什麼,就連帝國主義者們自己都根本不關心,它只不過就是個隨手找來的藉口而已,就像那個在盧溝橋走失的日本兵一樣。
可如今,偏偏就有人把這些帝國主義隨手找來的「罪名」看得比天還大。病的輕的,會就著這些所謂的「罪名」一條條分析,引經據典,如同古代翰林院裡的學究一般,把這些「罪名」給自己一一對號入座;病的重的,則迫不及待地展開對自己的批判和反思,恨不能痛哭流涕地向帝國主義供認自己的罪行,以求得帝國主義能夠網開一面。
前者,是幼稚病,是對帝國主義的暴虐理解不足,是愚蠢;而後者,則是徹底的奴性,是求做帝國主義奴才而不得的迫切,是幫兇。
帝國主義要侵略你,與你無關,亦與那所謂的「罪名」無關。若是辯論與懺悔就能制止帝國主義作惡,那和平來得也未免太過簡單。
05
又是一年七月七,讓我們以史為鑑,不要讓戰爭的悲劇重演,不要讓帝國主義恃強凌弱、以大欺小,讓落後國家生靈塗炭的悲劇重演。那麼,如何才能做到呢?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毛澤東同志的那句話:「帝國主義者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講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講理,要是講一點理的話,那是被逼得不得已了。」
讓帝國主義講道理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帝國主義不得不講道理。我們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有足夠團結的人民,讓帝國主義對我們的侵略無利可圖,甚至付出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他們自然就不敢來侵略我們了。一個不敢侵略、不能侵略的帝國主義,羅織再多的所謂「罪名」,也無非就是陰暗者的無能狂怒罷了,害不得我們分毫。
不過,帝國主義對我們、對第三世界國家的侵略,又不僅僅是發動熱戰爭那麼簡單。它們或許會懾於我們的國力,不敢發動軍事上的顛覆,但在其他領域的小動作同樣不會停止。從建立關稅,到制裁企業,再到外交打壓,帝國主義的本質就是侵略,因此它一刻也不會停止坑害我們的嘗試。這樣的坑害無處不在,羅織的「罪名」也同樣會層出不窮,這就對我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不僅要在實力上壯大自身,有足夠的能力來抵禦帝國主義的這些「小動作」;同時也要擦亮雙眼,清醒地看到帝國主義對我們的所謂「定罪」,實際上不過是宛平城外走丟的那個日本兵,是意圖欺凌我們的可笑藉口。靠永無休止的退讓,是擺不脫帝國主義的,而只能讓帝國主義的侵略更加猖狂。
珍愛和平,所以紀念歷史。願我們都能挺胸站立,願愛好和平的人們足以抵抗欺凌,願世上永無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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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 輯丨賀雨妍(中建五局團委)
校 對丨李研博
校 審丨肖 健
值班編委丨連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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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就是因為一個走失的日本兵 ?|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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