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愛情的電影,總是讓我莫名的提不起精神。
硬要問為什麼的話,也許是因為現實中的愛情往往沒這般湊巧,不會存在種種顛倒是非的聲色犬馬,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靠主人公荒唐的淚水力挽狂瀾。
我見過許多(其實並沒有能力駕馭電影製作)的新人導演們將愛情作為他們處女作的實驗主題。「我愛你,愛到能夠為你去死!」「那你必須死給我看。否則就是在騙我。」在他們的電影中,經常會重複出現如上這樣絲毫無法被檢驗的血海深情,仿佛這座城市中每一個身處愛戀中的男女,都必須將這些求偶狀態下能夠想像出來的最龐大的豪言壯語掛在嘴邊,說的觀眾恨不能掏心掏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在影院暗自抽泣「XXX,你就嫁給他吧!」又或是男男女女在瓢潑大雨的夜晚呆立路中央,配合著當紅偶像的苦情插曲憋著就是不說話,任憑暴雨肆虐。直到逼得一方慘烈的表明聲心才肯收場。此時,臺下的少女們早已心急如焚「快回去吧!會感冒的!」
綜上,我本打算永遠都不在自己的課上講愛情電影。
可畢竟,課堂的主人永遠都是學生們。放眼望去,儘是些青春無敵,荷爾蒙旺盛的少男少女。作為一個非專業的臨時代課老師,我沒有權利阻止學生們看他們希望看到的東西。
正是基於這樣的初衷,熊貓媽媽不情願的選擇了《當哈利遇見莎莉》——這部我心目中有別於大多數量產俗物的愛情電影。
電影拋出了一個話題,那就是——排除『性』的介入,男人和女人可以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麼?
儘管這個話題,以現在的視角來看是那麼的「老生常談」。可在電影問世的1989年,能如此直白的提出這樣的問題實屬罕見。故事就是從1977年,哈利與莎莉的第一次相遇開始說起,歷經10年,截取了1977年到1987年這10年中,二人相遇的三個時間點,來為觀眾們解答這樣一個非黑即白的命題。
影片以生活化的場景和大量貼近真實的對白來探討,而哈利和莎莉則相應的成為了該命題兩種態度的發言人。哈利認為:男女之交必然會牽扯到性。即便不發生,但性也勢必會左右這段關係的最終形態,因此男性和女性是不會有純潔的友誼的。這個觀點遭到了莎莉強烈的反對。她認為人終究是理智的動物,他們會懂得把握分寸,懂得用社會道德來約束自己,友誼在男女之間是可以站穩腳跟的。二人就這樣在前往紐約的車上爭辯著,最終不歡而散。
可就跟大多數愛情電影一樣,緣分始終是那個頑皮的傢伙。五年後。兩人在機場再次不期而遇。此時,莎莉正沉浸於新戀情的甜蜜,而哈利則即將步入正式的婚姻生活。哈利告訴莎莉:「在兩人各有所愛的時候,男人和女人或許可以成為朋友,但很快他們會質疑為什麼要與只能做朋友的人交往。」但熱戀中的莎莉根本無暇顧及哈利的消極言論,在短暫的言語衝突後分道揚鑣。
時間一轉眼來到了1987年,他們各自的愛情都不約而同出現了裂痕。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單身「中年」誤打誤撞成為了患難與共的好友,他們在為對方介紹對象的同時竟慢慢愛上了彼此。對待愛情一直持消極態度的哈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時常和自己鬥嘴的莎莉了。然而,正如他10年前預言的那樣,性最終還是介入了進來。在他與莎莉一夜情過後,他們鬧翻了天。這10年,三次相聚,三次分離。友情與愛情也在這些見面與離開中無數次的糾結。最終,在新年之夜,哈利找到莎莉,告訴她「我愛你」。這句放下所有身段與思想,流淌至內心深處的告白,最終讓他們二人走到了一起,電影也在完滿的結尾中落下的帷幕。
劇情十分有序地展開,一切都在觀眾眼皮底下循序漸進地發生,從認識,到交往,甚至到女人為了不讓男人難堪而假裝高潮。羅伯.萊納全部都老派紮實地拍了出來。這麼毫不滑頭,硬碰硬的描寫愛情故事的手法,使影片真有一種久違了的傳統感。與此同時,與傳統愛情片的氣場交相輝映的,則是臺詞的幽默詼諧。這部電影中的大量臺詞都在日後成為了愛情電影的典範,那麼的貼近生活,那麼的貼近戀愛中男女雙方的警惕、詭詐、小聰明和小幸福。影片的浪漫,不是不諳世事的浪漫,加上點嘲弄和諷刺,它令成年人會心。對於哈利而言,感情的軌跡,猶如扣殺出的一顆球,一旦觸碰到性,便會彈回現實的地面。然而莎莉並不這麼認為,因為,那就是生活啊。性最終主宰不了愛情,還是決定於怎樣去看。
從影片標題上來說,男人遇上女人,多麼的大陸貨呀。可由此引出的千萬種故事卻又是誰都不能說得盡、道得明的。故事在完滿中落幕,毫無好感的兩人竟終成伉儷,緣分的微妙不是嗎?如果是喜歡這部電影的人,那麼在他或她的心裡一定也存在著這麼一個人——在自己或長或短的曖昧時光中,和這個人享受著比友情高一些,但又算不上真正愛情的感情。
這部30年前的電影放到如今,給我們在愛情方面的啟示仍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所有的愛都是正確答案。所有的手段、所有的疑惑和猜測都是必經之路。愛這麼好,愛不會辜負你的,只有你辜負愛。
我想了很久,我想,我愛你
什麼?
我愛你
你想讓我怎麼回答你呢?
說「你也愛我」怎麼樣?
說「我走了」怎麼樣?
我說我愛你,你為什麼無動於衷?
對不起,我知道今天是除夕夜,我知道你現在很寂寞,但是,不能因為你說句 我愛你就能改變一切,因為一句我愛你一切都一筆勾銷了,這行不通了!
那麼如何才能行得通呢?
不知道,但是這樣不行!
這樣如何呢?我跟你說,我愛你不分季節,我愛你要花個半小時點菜,我愛你望著我時額上有個小皺紋,我愛你香水味三天不散,我愛你在入睡前與我共煮電話粥,而非因為我寂寞,今天是除夕,我和你說,我來到這兒因為當我明白到你想和一個人共度餘生,想將新生儘快地開始
看見了吧?這就是典型的你,你說的話讓我無法恨你,其實我從心裡恨你,我真的恨你,我恨你,其實我從心裡恨你,哈利
by——熊貓媽媽
201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