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才:「俗世奇人」的文化守望

2020-12-25 莫跡文化

提起「馮驥才」,我們總會想到一系列的名詞,他是「傷痕文學」的代表人物,是「反思文學」的翹楚,但實際上,他更是文化的「搶救者」與「守望人」。他長年投身於城市文化保護以及民間文化搶救中,試圖在發展的浪潮裡記錄文化,彌合文化的斷層。

「我們現在經濟發展得太快,我們的文化丟失得也太快,可以說每一分鐘都在丟失。如果為後人著想的話,現在必須趕緊動手搶救。」這是馮驥才文化搶救的初衷,他正是奔走在這股經濟發展的洪流前,為後世記錄文化的人。

一、行走在文化間的「俗世奇人」

如果用一句話來評價馮驥才,那麼最具有概括性的應該屬張抗抗的那句:「他是一個真正的『俗世奇人』」。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他總是做很多事,又能把每件事處理得遊刃有餘。馮驥才是著名的書法家、畫家、作家,他同時還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評定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專家委員會主任,中國傳統村落保護專家委員會主任……這其中每一個頭銜,都代表著一個領域,以及他在這個領域裡的成就。寫作、畫畫、為中國傳統的村落文化及非物質遺產奔走相傳,他的足跡、聲音及名號,遍布藝術文化體系裡的各個角落。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現代化的浪潮開始席捲中國。幾百個大大小小的城市在還未來得及做文化盤點和記錄的時候,就遭遇了推土機的掃蕩。頃刻之間,文化的記憶隨著村落一同消失,千百年來的文化積澱付之一炬,傳統文化面臨著斷層的威脅。

大約在1994年的時候,「現代化城市」的概念開始席捲天津,為了趕上這股潮流,天津也緊隨其後,試圖用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層建築去替代破敗不堪的老城,古舊的四合院、小平頂,都在一點點消失。在那個時候,除了迭代的興奮,很少有人能夠認識到,這一場「革命」下來,我們究竟會在歷史的洪流裡失去什麼。

但馮老知道。他在得知這件事以後茶飯不思,卻也無可奈何。他一個普通的文人而已,在城市建設的重大決策上,又怎麼能插得上話呢?但是他明明看見了歷史與文化的「毀滅」,又不能袖手旁觀。於是他召集了一支學者隊伍,攝影師、建築師、歷史學家等,他組織這些人對天津的建築進行了一次地毯式的考察,並拍攝了大量的照片及影像資料,製作成冊,取名《舊城遺韻》。他在上面寫下了,「這就是你親愛的土地」,然後送給當地的官員。而這部作品,也成了幾十年後我們研讀當時的天津的珍貴文獻。

這正是馮老與很多文人不一樣的地方,他不是書齋裡的文人,而是行走在文化間的文人,用他的足跡與觸摸,為文化留下最真實的記錄,發出最微弱也振聾發聵的吶喊。「我做這麼大的一個文化行動,並不是非要保護幾所舊房子不可,主要是讓老百姓知道,這並不完全是些破房子,這是歷史文化。」在他的眼裡,文化不是書本上那些已經被呈現出來的顯而易見的東西,那些活生生的人與村落留下的痕跡,都是文化,都值得被挖掘和誦讀。

二、「俗世奇人」筆下的俗世奇人

文化是怎樣形成的?我們可以暫且粗淺地將它理解為是特定的環境與特定的人之間發生的作用,而這兩大元素,正是馮老所重點保護的對象。對於村落與建築的保護,只是馮老「搶救」文化的一個視角,他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寫下了《好嘴楊巴》這本書,記錄天津人的性格以及天津的市井社會。

《好嘴楊巴》是湖南文藝出版社於2020年3月出版的一部馮驥才中短篇小說集。全書分為「俗世奇人」和「怪世奇談」兩個部分,分別收錄了《俗世奇人》的15篇短篇小說,以及中篇小說《三寸金蓮》。全書以獨特的「津腔」敘事,展現了天津衛的奇人奇事,世態風俗,以及隱藏在這世間百態中的文化痕跡。

馮老被稱為「俗世奇人」,他筆下常寫的也是俗世奇人。《好嘴楊巴》這部作品裡的人物正是極具特色的「俗」和「奇」。

「俗」一是俗世。《好嘴楊巴》這部作品裡的人物都是天津衛的「市井百姓」,治病的、抹牆的、鑑畫的、捏泥人的等等,可以說他的人物選材遍布各個階層,以及各個行業,通過這些階層與行業的特色人物和故事,來展現天津衛的百姓生活及市井社會。

「俗」二是通俗。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講什麼樣的社會,這正這部作品裡最讓人驚嘆的地方。全書通篇採用「津味」十足的地方話,還原當地百姓的日常交流以及真實生活狀態。比如在《泥人張》一篇裡,形容泥人張捏得傳神,有這麼一句,「人家臺下一邊看戲,一邊手在袖子裡捏泥人。捏完拿出來一瞧,臺上的嘛樣,他捏的嘛樣。」就很好地展現了天津衛的方言特色。除了方言的運用,馮老還在作品裡融入了地方特色十足的「相聲腔」,尤其在兩個人你來我往吵架的時候,一個賽「捧哏」,一個賽「逗哏」,相互切磋,過招拆臺,給作品增加了濃厚的地域文化特色。天津的人加上天津的話,土生土色地還原出了一幅天津市井社會的圖景。

再說這「奇」,奇正是這本作品裡,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雖說寫天津的市井社會,但寫有寫的不同,馮老將這社會百態寫得繪聲繪色,讓人忍俊不禁,最關鍵就是在這「奇」字上。

「奇」必先是人物傳奇,《好嘴楊巴》這本書裡的人物,幾乎都是各行各業的高手,比如刷子裡刷牆抹漿必一滴不落,泥人張捏什麼是什麼惟妙傳神,蘇七塊大病小病都能人到病除……即便是《三寸金蓮》這部中篇作品裡,也能看得出馮老對於「高手奇人」的青睞,無論是香蓮、潘媽還是老爺,都是頂著絕活的人物。這些奇人都有各自的脾氣秉性,身上也都暗戳戳地咬著一股勁,不願在自己的領域被人打下陣來。這正是我們今天所謂的「工匠精神」,要做就把事做到極致。

「奇」另一含義在於故事謀篇布局的奇特。他說:「把故事寫絕了是古人的第一能耐。故而我始終盯住故事。」所以哪怕只是短篇小說,馮老也非常注重行文敘事的技巧,情節奇巧,視角獨特,結局又總能回筆一轉,出乎意料,耐人尋味。比如好端端的酒婆,喝慣了假酒也不捅破,卻在酒家良心發現換成真酒以後,迷迷糊糊走在路上被車撞死。這樣的奇人奇事,帶點諷刺,又帶點市井的辛酸,正是馮老所成就的傳奇故事。

所以說馮老寫俗世奇人,而他本身更配得上俗世奇人這個稱號,在他的作品裡,字裡行間所透露的,正是不加矯飾的通透心境,以及甘坐冷板凳的工匠精神。而這正是在文學上,在人物上做足了功夫,才能獲得的成就。

三、有人才有歷史,才有文化

馮老為什麼要寫「俗世奇人」,其實就是為了把天津人的性格留在紙上。這是他「文化搶救」的一個重要切入點,去記錄和書寫地域文化。

「我認為,一個地域的文化,除去保留在精英文化裡的精神文化,還有保留在民間文化裡的生活文化」,在他看來,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地域性格」,這是文化中最深刻的東西。所以老舍寫北京人,王安憶寫上海人,而馮老獨獨寫天津人,把天津人寫得繪聲繪色。

《好嘴楊巴》裡的「俗世奇人」,大多都是有腳本可以參考的,馮老的故事靈感來自於天津衛那個水陸碼頭上的故事。晚清民初年間,天津衛本是水陸碼頭,居民「五方雜居」,加上這塊地「有鹼有鹽還有硝」,居民性格大不相同,出現了很多英雄奇人,他們的故事流傳於民間。而馮老正是聽著這些故事長大的,腦子裡都是些奇人軼事的圖樣。

那是個典型的市井社會,老百姓忙碌一天以後,常聚集在一起,講講故事,刷刷雜耍,說兩段相聲,以此來緩解一天的疲勞。這是被口口相傳下來的文化,在這些故事裡,有天津人的性格塗鴉,喜歡的,崇拜的,愛好的,鄙視的……而這幅熱熱鬧鬧講故事的圖景本身,也是天津衛值得記錄的民俗文化的一筆。

人在文化中究竟起著怎樣的作用,其實是不言而喻的。劉墉先生有一幅壓卷名畫,叫做《龍山寺慶元宵》,這幅畫被譽為是「臺灣的清明上河圖」,畫中人物多達600人,畫的正是臺北龍山寺熱熱鬧鬧的元宵圖景。「將來人們可以根據這幅畫來知道1940年的臺灣什麼樣。」這正是劉墉先生畫此畫的初衷。先生生於1949年的臺灣,所以他用畫筆記錄他所生活的那個時代,那個地方,給後人留下可供賞玩研讀的腳本。

而馮老也一樣。馮老是現實主義作家,按照馬克思主義的觀點,現實主義要表現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另外要有生動的細節,而這正是《好嘴楊巴》中所表現的東西。他生於天津,所以他寫天津的人物傳奇,寫天津的市井社會,寫他生活過的,見識過、聽說過的那個天津衛。這正是他的現實主義,是他的作家情懷,是他要做的「文化搶救」,以及他對那片土地的文化守望。

作為一名普通的讀者來說,《好嘴楊巴》也好,《舊城遺韻》也好,只是了解馮驥才及他的文化情懷的一個切入點,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他對於「人」的重視,對於傳統村落的重視,以及對於文化的熱忱。但這只是馮驥才這個「俗世奇人」的一個小角落,真正的馮驥才也許就如同白巖松所說:

「大家看這個『驥』字:首先一個『馬』,馬不停蹄地奔波;上面是一個『北』,天津大學原為北洋大學;最底下是一個『共』,公共事務的『共』,最核心在於中間的『田』,他從未離開過這塊土地。」

他從未離開過這片土地,並日復一日樂此不疲地書寫它,而他全部的初衷只是為了,有人願意捧起它,誦讀,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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