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東準備做一件天方夜譚的事,也許全中國都沒有這種事,那就是,在偏遠寧靜的鄉村舉辦一場極端高雅的聲樂音樂會!
3月20日,是我滿6O歲的生日大壽,我不想像常人那樣吃吃喝喝就算了,我要乘機借這個大好時光,弄一場別人意想不到的音樂會。而且要弄就要高雅得不得了,還是我一貫作風,現場僅有一臺鋼琴,杜絕麥克風,全憑歌唱家真本事歌唱。
之所以在鄉村,這裡遠離浮躁的鬧市,樹林圍澆著小村莊,空氣純淨,安靜得連一枚針掉地下都能聽得到。我的好兄弟鄧存波的獨具一格的樓房就座落與此,花園似的小院子布置得優雅別致,曲徑通幽,小溪裡的美麗魚兒遊得歡快,古石古木在默默的訴說古老的故事,令我驚訝的是,還有個精緻的小舞臺,我忽然心中大喜,一直苦苦尋覓的六十大壽的獨特高雅理想音樂會的場地,上天竟然送到我眼前。
晚宴將會拿出當地最有特色的美味佳餚,讓歌唱家們盡興品味,座高鐵遠道而來的會有專車接送,還安排在山莊住宿。
開創高雅音樂會走進新農村, 如果幻想成功,相信30位到場的歌唱家,在他的人生當中,定會留下終生難忘的美妙回憶!
適園貴客,一種美好的彼此饋贈
2021-02-02 羊城晚報
文/鄧存波
冬天裡的適園,一點都不覺得冷。庭院中的那棵柚子樹上,突然來了六隻小鳥,並排地站在一條橫枝上,齊刷刷的一個仰首遠眺的姿勢,正享受著藍天篩下來的冬陽。它們一點都不在乎樹底下,一片驚訝的表情和目光……
「這是什麼鳥?一、二、三……剛好六隻?六六大順!天下有這麼巧的事?」
「今天適園真是貴客盈門,家裡來了六位朋友,樹上也來了六隻不知名的小鳥,貴客中的貴客,太有意思了!」
適園一下子熱鬧起來,如趕春的節奏和旋律。
三年前,我在老家建了一幢樓房,一般的農家房子,除了兩層半的主屋,還有一個庭院。院子不大,幾十米見方,但滿院都是風景:有葫蘆狀的水池。有太湖石做的假山,有幾棵龍眼樹,最搶眼的就是一排柚子樹。這些綠色生態,都是我九十歲高齡的父親在二十七年前種下的。我給這個庭院起了個名字叫「適園」。
也許是我們村遠離鬧市,也許是村周圍的林地太過茂盛,也許是生態環境保護起了作用,這幾年村裡頭的白頭翁、斑鳩鳥、夜鶴、貓頭鷹等鳥類特別地多起來。
我有時也覺得神奇,這些野生的鳥,我在童年的時候,拿著彈弓到處尋找,一天到晚都見不到它們的蹤影。現在倒好,都跑到我家安營紮寨來了。
鄱陽湖畔「蒼鷺村」 圖/新華社
記得新樓剛入夥那年,有一天早起,我母親到柚子樹下掃落葉,突然發現一隻幼鳥,躺在一片柚子葉上,像一隻小幼蟲。母親趕緊撿起來,放在手心上,還呼叫我大哥過來:「這是什麼幼鳥?從樹上掉下來的!快把它放回巢裡去!」
大哥趕過來,抬頭在濃密的柚子樹上尋尋覓覓,終於在樹梢上發現了一個鳥巢。用樹枝築的一個簡陋的巢兒。「是一個斑鳩窩!」大哥一眼就辨出是一隻斑鳩幼鳥。「爬上去,把它放回去!快!」母親擔心,如果是斑鳩鳥,是絕不允許人去靠近它的窩的,一旦被它們聞出人味來,斑鳩鳥肯定要搬家了。
大哥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好不容易才把小鳥放回原處。這正是從巢裡掉下來的幼鳥,巢裡還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小鳥,孤零零地在裡面翻動著赤條條的小身子呢。「幸虧發現及時,不然讓土豆(母親養的一條小狗)撞上了,小鳥就沒命了!」母親在一邊慶幸不已!
斑鳩鳥屬田類鳥,野性且靈敏,對人尤為警覺。有一回,我和幾位朋友坐在柚子樹下,聊到了頭頂上一對剛學會飛的小斑鳩。其中一位朋友說,斑鳩真好看,比白鴿更俊靈,銀灰色的羽毛,滑溜溜的身段,若能捕捉下來,放到鳥籠裡飼養,觀賞性極強!另一位朋友乾脆說,斑鳩的肉特別鮮嫩可口,最上乘的野味……
說者無心,可是,蹲守在鳥巢裡的小斑鳩的母親也許聽進去了。這一次調侃過後,斑鳩鳥有半年不見蹤跡。對此,母親非常責怪。老人家認為人不該有這些非分之想。人有人話,鳥有鳥語,不要以為鳥不懂人話就隨便亂說。我更感失落。
這一對斑鳩鳥,在柚子樹上築巢安家已經兩年多了,每一次都產兩個蛋,孵化兩隻小鳥,一雌一雄,已經誕生了好幾對可愛的小斑鳩了。這可算是我家的一道奇觀了。聽慣了「咕咕咕」悠揚的斑鳩聲,突然在某一個時間段聽不到了,反倒覺得,好像一個大家庭,突然少了某個親戚朋友,一時變得毫無生氣起來。
說來也奇怪,半年過後,在我們淡去的記憶裡,某一天,母親又在柚子樹上發現了兩隻剛學會扇動翅膀的小斑鳩。「斑鳩回來了!」母親雙手合十,喃喃自語。
如今,在這麼冷的深冬臘月裡,柚子樹上又突然冒出了這麼多的小鳥來。這群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著實令大家愣然愕然,母親尤其激動,老花眼睜得大大的:「這是斑鳩鳥嗎?這不是斑鳩鳥!斑鳩鳥沒這麼小!」大家只會站在一旁拍照,指手畫腳地盡顯好奇,卻沒人懂得,這六隻小可愛,是白頭翁,還是「頂雞娘」(雷州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們的家就在適園裡,就在這棵柚子樹上!
「生命旺盛的地方,肯定都是風水寶地!」我很欣慰!有這麼一群通靈的小生命,選擇了適園。這不僅僅說明它們把我們當作了朋友,而且,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一種默契,一種無聲的互相感激,一種美好的彼此饋贈。
《 做客鄧宅寮 聆聽一支歌 》
陳吳森
第一樂章:遠去的歌謠
兩支小圓木,串起一個厚實的小木輪,架上一塊粗糙的木板,綁上一根粗繩,象套在木犁上的牛軛,勒到一副長滿厚繭肩膀上。鐵鉗似的雙手,用剛健的腱子肉,起動乾澀的車軸,承載著土地的飢餓、寮的希望。
話別依稀的狗吠,碾著殘星的碎影,軋向狗尾巴草夾道的小徑,穿過山林,趟過小溪。喊醒了沉睡的小鳥,震驚了夜鶯的呢喃,和著鷓鴣的啼鳴,「嗷吱嗷吱、嗷吱嗷吱」地推進了山野的旋律,一路跋涉一路吟唱,那支無字的歌謠,綿綿長長。城的郊外裡支起車板子,大街小巷響起了,收豬糞的叫喊。
獨輪車堆得滿滿的,散發著悠悠的糞香,嗷吱嗷吱、嗷吱嗷吱,旋律裡疊印著希望的田野,蕃薯苗伸長,稻秧兒茁壯,娃兒們成長……
太陽從林梢上升起,獨輪車「嗷吱嗷吱,嗷吱嗷吱」地歌唱著,奔向太陽。
第二樂章:奮進的旋律
狂風暴風雨撕開了彌天的黑霧,燦爛的陽光穿透了雲層。海市蜃樓的美景,驚詫了迷茫,撥動了心弦,催生了嚮往。
寮在呼喚,山的主人,看到了前進的方向。
群山起舞銀鋤落,地動山河鐵臂搖,萬眾一心齊上陣,鶴地引來水進鄉,紅了山河,綠了寮莊。
稻穀熟了,沉甸甸地隨風搖曳,笑頻了寮裡人的心房,疊高了寮裡人的糧倉,讓甜蜜掛到了寮裡人的臉上。番薯大了,拱裂了密實的畦壟,堆滿了寮裡人的豬牛狗圈,點綴著寮裡的六畜興旺。漫山遍野的經濟林,覆蓋了昨天的草莽,木材如山,果林似海,昔日的荒山,成了今天的寶藏。樓房拔高了,舊寮成了博物館,獨輪車、牛車、犁耙、扁擔……成了珍藏。
入夜的燈火,亮煞了生活,刷新著寮裡人的,思維和夢想,不敢想像,燈影下成排的小汽車,明天會是什麼模樣!
第三樂章:赤子的歌唱
離開家鄉,是現實的殘酷,還是年少的張狂?仰望長天,羨慕百鳥翱翔。俯看大海,欣賞奔騰巨浪。山外的世界,人說是黃金鋪路的地方。循著蒼鷹把雛鳥拋下山涯的軌跡,去鍛鍊自己的翅膀,比一比俏小的鳥雀,敢於高飛,去尋找自己的天堂,七尺男兒,有什麼理由躑躅彷徨,不去譜寫自己的樂章?
背起行囊走四方,狂風壯了膽量,暴雨成就了堅強。蹲守在鋼筋水泥的森林裡,捫心自問,為城市的發展,耗盡了青春和力量。可是家鄉,那寮的牽掛,老母親那混濁的眼光,無時無處,不在觸動著獨處的憂傷,在夢中迴環。看窗外的車水馬龍,望明滅閃爍的燈光,想商場的傾軋,世情的冷暖,憶起那一句古詩,籠兒雖美,不是鳥兒長住的地方!
回家吧,天地之間的任何角落,都沒有象蛋殼的包裹那樣,適合生命的成長,人,應該象雄雞一般,每天都準時地跳到窩的頂上,為自己的襁褓引吭歌唱!
音樂會地址
鄧宅寮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