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與衛子夫的關係很微妙,不能簡用喜歡與不喜歡來衡量,因為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而衛子夫幾乎伴漢武帝走完了一生。在這漫長的幾十年中,漢武帝臨幸過無數女子,可千帆過盡身邊一直還留有個衛子夫,儘管只是若即若離的存在。可見,衛子夫在漢武帝生命之重角色之重要。
衛子夫生於公元前150年,於公元前138年入宮,十年後為漢武帝生下長子劉據,當年亦被立為皇后。此後,一直到前91年被逼自殺,她的皇后位子沒有動搖過。因此,衛子夫也成為我國歷史上為數不多、在位時間最久的幾個皇后之一。
但是,就衛子夫同漢武帝的感情而言,我們不能忽略兩個矛盾的事實,一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女人容顏易老,二是男人最在乎女人的容顏。所以,衛子夫從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跟隨了漢武帝,漸變為人老珠黃之後,漢武帝能有多少愛傾注於她?顯然,越到最後,越只剩下親情,至於愛情早就被歲月消磨殆盡。
何況,漢武帝是一位非常風流的皇帝,除正常妃嬪外,他還配有宮娥採女上千,以備不時之需。據《漢武故事》記載:
凡諸宮美人,可取七八千。……常從行郡國,載之後車。與上同輦者十六人,員數恆使滿;皆自然美麗,不假粉白黛黑。侍衣軒者亦如之。自言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無婦。
什麼意思呢?簡單說,漢武帝自己親口承認,三天可以不吃飯,但一日不能缺了女人伴宿。漢武帝喜歡巡遊天下,總是帶上一大堆女人同行,而他自己乘坐的輦車一直保持有十六名女子陪侍。而這些女子各個天生麗質,出水芙蓉,不用塗脂抹粉,即美的不可方物。
當然《漢武故事》不能代表正史,「金屋藏嬌」的典故亦出於此,但漢武帝閱女無數想必不虛。試想,這樣風流的一位皇帝怎麼可能長久鍾情於一人。而實際上,漢武帝喜歡衛子夫只是因為一個契機。
公元前141年,漢景帝駕崩,時年16歲劉徹登基,是為漢武帝。而當時漢武帝只是一個掛名皇帝,因為朝政大權均在祖母竇老太后手中把持。竇老太后奉行黃老治國,所以,一心想施展抱負的漢武帝備受壓制。再加上漢武帝還有一個飛揚跋扈的髮妻陳阿嬌,日子過得異常鬱悶。怎麼辦呢?打獵、遊玩,釋放內心的壓抑。
一日,漢武帝來到姐姐平陽公主的封地遊玩,宴會上遇到了歌舞伎衛子夫。衛子夫身材苗條婀娜,相貌出眾,在眾婢女中如鶴立雞群。漢武帝看得兩眼發直,渾身燥熱,聲稱要上車更衣。平陽公主一使眼色,衛子夫緊隨其後。香車美女,可想而知。
漢武帝回府時,衛子夫隨駕,只不過回到長安後就被冷落。原因有兩點:一是皇后陳阿嬌從中作梗,被雪藏;二是漢武帝「貪玩」顧不上理她。
一年多以後,漢武帝的後宮需要「推陳納新」,衛子夫面臨被遣散回家。但幸運的是又被漢武帝「撿漏」回來。漢武帝深知,如何能保住衛子夫在宮中的地位,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生下子嗣,因為陳阿嬌天生不育,如此衛子夫可搶佔先機。
於是,接下來,漢武帝加班加點的「工作」,衛子夫很快懷孕。聽說衛子夫懷上龍種,竇老太后比誰都高興。自從有了這位「保護神」,陳阿嬌再也不敢明目張胆地打壓衛子夫。衛子夫生下女兒之後,越來越受漢武帝寵幸,陳阿嬌氣急敗壞,不肯罷休,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後來,陳阿嬌請來一位精通巫蠱的巫師,暗中施「蠱物」咒詛衛子夫,結果被人告發。漢武帝一怒之下將陳阿嬌囚禁於長門宮,由於當年竇老太后早已薨世,所以也沒有人能解救於她。無奈之下,陳阿嬌開始了悽苦度日的餘生。
公元前128年,衛子夫生下皇長子劉據,漢武帝大喜之餘將她立為皇后,從此執掌六宮。前122年,兒子劉據又被立為太子,加上弟弟衛青出徵匈奴建功無數、外甥霍去病也開始嶄露頭角,所以衛子夫的位置無人撼動。美中不足的是,漢武帝已經不在把衛子夫放在中心位置,因為他已經移情於王夫人、李姬、李夫人等眾多嬪妃身上。其中王夫人生次子劉閎,李姬生三子劉旦、四子劉胥,李夫人生五子劉髆。
而在上述幾位嬪妃中,漢武帝尤其鍾愛李夫人。據說李夫人有傾國傾城之容顏,讓漢武帝銷魂懾魄,不能自已。可惜紅顏薄命,李夫人早逝,漢武帝竟黯然神傷許久。李夫人也是漢武帝唯一一位陪葬茂陵的妃嬪,可見她在漢武帝心目中的分量。
晚年,漢武帝巡遊到趙地,又得到了民間奇女子鉤弋夫人。公元前94年,鉤弋夫人生下漢武帝的第六個兒子劉弗陵。由於鉤弋夫人懷胎14個月,而堯母同懷孕14個月生堯帝,所以漢武帝將鉤弋夫人居住的宮殿改為「堯母門」。也正是漢武帝的這一個舉動,引發了鉤弋夫人對太子之位的覬覦。隨後,在一些居心叵測人的附會之下,對太子劉據展開圍攻。後來酷吏江充入夥,改用巫蠱栽贓劉據,最終引發了巫蠱之亂。
衛子夫為保護兒子,授劉據皇后璽印調動長樂宮守衛誅殺江充等人,隨後又同前來鎮壓的軍兵對抗。但是劉據終因寡不敵眾而敗逃。漢武帝從甘泉宮回到京城,指責衛子夫的過失,以「縱子謀反」罪逼衛子夫自殺。
當時漢武帝正在盛怒之下,衛子夫不能自辯,只好自縊而薨。漢武帝餘怒未消,只命人將衛子夫用一口狹小的薄木棺材葬於城外五裡處的桐柏亭。直到二十多年後漢宣帝劉詢繼位後,才為祖母重修陵寢,追諡「孝武衛思後」。
總結:古之帝王喜歡一個女的理由很簡單,有花容月貌的外表就夠了,而不喜歡一個女人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她們的花容月貌已經被歲月所侵蝕。而衛子夫一向謙卑恭順、賢良淑德,所以儘管漢武帝不再迷戀其身體,但是她的精神品德是不忍捨棄的。總之,漢武帝開始喜歡衛子夫,後來又不喜歡了,原因就是衛子夫已經過了十八歲少女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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