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想到夢想還會慌張或者激動的跳錯舞步,那麼你還年輕著。
對火車有一種強烈的愛,喜歡每一次關於火車的長途旅行,最長的一次應該有20多個小時,坐在下鋪,離車輪最近的地方,喜歡在沿途的每一個不知名的小站下車,站在月臺不停的跳,跳的筋疲力盡大汗淋漓。
車窗外緩慢地變換著景物,享受著車輪親吻鐵軌綿長而溫柔的纏綿。一本書,關於旅行,關於未知與遠方。
夜晚貼在不怎麼柔軟的軟臥上,射燈透過薄薄的窗簾張亮我眼前的一片黑暗,車輪滾滾輕觸著耳膜。像是最原始的呼喚關於呼吸,關於心跳;既是澎湃又是寧靜。貼近本質貼近本身。
我在火車上看過日出,看過夕陽,看過河流,看過麥田,這樣柔軟的感受是珍貴的體會。或許這就是夢想給我的感受。漂泊的人找到歸宿的時候所感到的安全,停滯的人找到方向所感受到的勇敢,傷心的人找到創可貼所感受到的溫暖。路過的城市很多,路上的風景很多,不做短暫停留打馬而過的感受會使人生變得富有豐富。
我裝著夢想,放在口袋裡遠行,想要找到一個歸宿安放那些青春的精彩畫面,搖曳的裙擺,瘋狂生長的種子,勉強隱藏起來的驕縱。
青春她不長,我想她還沒走遠。我想起夢想會感動會感傷,會心動會心跳。我想起夢想會微笑會大哭,這夠不夠證明我還依然年輕著呢?
我問你,坐火車能不能到達美利堅。這個瞭然於心的問題我就是要問。太過於貪戀於一個地方,一種方式就太過於脆弱,太過於敏感和執著。
你說,美利堅很遠,13個小時得呆在天上。
我說,嘿知道什麼是夢想嗎?
你說你有夢想,我說我也是。
那麼我麼去實現它好麼?趁我們還會跳舞,還有跳錯的機會。
{夢只有在想的時候才美}
我在我的故事扮演著自己,現實把世界劈成兩個島嶼。
當種子萌發到他參天需要一個怎樣的過程只有變成他去成長才能知道,誰能說曲折的一定就不能到達終點,誰能說平坦的一定就不是最永恆的?我給自己設計了一個世界,一百種角色,一千種心情,一萬種方式,試圖找到那個似曾相識的樣子。
你說,夢想只有在想的時候才是最美的,當夢想退化成一種生存的工具他依然會枯萎會老去。
越是年輕越是害怕老去,我恐懼但是又坦然。自己選擇的要堅持,我說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安,宇宙天地有那麼多的遼闊我只是需要一些零碎的空間安放我的忐忑和希冀。
小城不大,我常常會用一片幾千字的流水帳來記錄它的朝花和夕陽。它的夏天總是多霧,它的白天總是擁擠,它的夜晚總是妖嬈,它的路總是不平整,但就是一直愛著。小城走了很多很多人,又來了很多很多人,但是它依然存在,行道樹,人行道。
很多次,漫長的談話要我離開,奔赴一個陌生又不陌生,緊張又不緊張的國家,人們叫它美利堅。我想說,夢想不是因為有了一個更廣闊的地方就能自由,不是因為離開就會滋長。即使我對現實充滿著厭惡,但是當我面對種種生活的挑戰依然樂在其中。
夢想不是溫室裡的一枝花,一棵草。它在哪裡生根就在那裡生長。很自然的生長,很堅強的生存,很安靜的存在,很強大的呼吸,然後就佔據了一個人的一顆心。我跳舞,我唱歌,我安靜,我沉默,都是因為我快樂。這都是它帶給我的,從遠方,從現實之上,生活之上的遠方帶來的超越溫暖,超越幸福,超越感官的。
我願意坐著火車長途旅行,聽一首安靜的歌,來一個綿長的擁抱,卻沒想過離開這個給予太多時光的城市。或許是戀舊,或許是偏執。
{我用童年換一本書。}
童年都有一種態度,一種方式。我說童年是從前折的紙飛機,我說童年是一張找不到位置黏貼的郵票。或許童年會有1000種比喻。
逛書店時各種各樣的繪本塞滿了暢銷書的貨架。或許其中有一本會使你熱淚盈眶感覺釋然感覺溫暖,可惜,感動你的是別人的童年,別人賦予你的假象。因此覺得厭煩這種不真實感充斥的畫面,簡單的兩筆畫訂一個對得起油墨的標價,就證明你買到了一個童年了嗎?
她走的時候才初二,大概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吧,託福一百多分,用英語記著數學筆記,拿了六個旅行箱奔向美利堅。
我高一那年,你拿來了她的書《喃喃之語》,封面是她轉頭微笑的樣子很漂亮,長大了,序言是蘇靜老師寫的,字字句句真誠而感動。我依舊在青島念書,英語經常不及格,數學經常不及格,出門的時候總是選擇火車。我依然會因為幾百塊錢的稿費而覺得欣喜,我依然會很沒出息的在語文課翻著劉瑜的書,在政治課上看《哥倫比亞的倒影》,在英語課讀法語和英語版的《小王子》真的覺得很沒勁。
拿出從前我們的就合照,那時我們還一樣高,一樣的長長的頭髮,她的很卷我的很直。我們一起主持升旗儀式,一起跟蘇靜老師學寫古詩,一起比賽。我們就是這樣一對競爭著生存的朋友。可是人生的價值觀一定不同,她選擇了遠方的美利堅,我選擇堅守這座海邊的城市。她把英語學的那麼好我卻只愛中國的方塊字。我只是缺少一本屬於童年的書,我只是缺少一場六個旅行箱的旅行。
高二結束你說要我離開,離開就可以長大了嗎?可惜,我的夢想裝不下六個旅行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