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昨晚《歌手》現場,林志炫一首全新改編的《卷珠簾》斬獲魁首。
大家紛紛笑說,終於找到了以前的感覺。
林志炫說,我最開心的事情是能夠在這個舞臺做自己想要的作品,想要呈現給大家的關於音樂的一些新的體驗。
他用《卷珠簾》和《斯卡布羅市集》串燒,在中文和英文,四四拍和四三拍之間切換自如,並且把歌中的感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如果說《卷珠簾》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期盼和等待,那《斯卡布羅市集》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執念和渴望。
不同的性別,不同的語言,同樣的感情,同樣的期盼,加上林志炫天衣無縫地串燒讓整個故事更加豐滿,也讓這次的演繹尤其成功。
林志炫 - 卷珠簾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
畫間透過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黃
夜靜謐窗紗微微亮
拂袖起舞於夢中嫵媚
相思蔓上心扉
猶眷戀梨花淚
靜畫紅妝等誰歸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胭脂香味
卷珠簾是為誰
不見高軒
夜月明此時難為情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ss work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02
《卷珠簾》是霍尊參加2014年中央電視臺綜藝頻道原創歌曲真人秀節目《中國好歌曲》所演唱的參賽曲目。也是憑藉這首歌,霍尊登上了2014年的春晚舞臺。
霍尊的悠遠綿長的聲線與《卷珠簾》的哀婉悽切糅合在一起,讓這首帶著濃厚中國風的歌曲鑽進了人們的心坎裡。
也正是這首歌,曾三度讓劉歡落淚。要知道劉歡可是《好漢歌》的原唱,讓一個唱如此氣勢磅礴歌曲的男人三次流淚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事實證明,《卷珠簾》出現以後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很多人都曾在各種場合以各種形式演繹過。
不管是,2015年中美舞林對抗賽上,青年舞蹈家朱晗和張婭姝以一支《卷珠簾》徵服全場。
朱晗、張婭姝-卷珠簾舞蹈
還是天籟之音中莫文蔚的動情翻唱。她說,這首歌我很喜歡。在舞臺上她一頭大捲髮,鬥篷外衣,輕輕的一個動作都美好得讓人心醉,最後更是搬出了自己的「法寶」——古箏。
莫文蔚 - 卷珠簾
真是,好一個「夜月明,此時難為情」。
03
有人說,《卷珠簾》歌名出自李白的《怨情》:「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也有人說是出自王勃《滕王閣序》的「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還有人說是與李清照齊名的魏夫人的《卷珠簾》:「記得來時春未暮,執手攀花,袖染花梢露。暗卜春心共花語,爭尋雙朵爭先去。多情因甚相辜負,輕拆輕離,欲向誰分訴。淚溼海棠花枝處,東君空把奴分付。」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首中國風的選材和意境獨到,能抓住聽者心靈最軟弱的地方,讓人聽了以後很難不為之動容。
並且《卷珠簾》的歌詞也很有畫面感——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這八個字出來,眼前便浮現了這樣一個畫面:一位絕代佳人正手持畫筆勾勒自己心上人的眉宇。
中國素來有「男眉女膚」之說,男人的帥氣很大程度取決於眉宇之間的靈動,也許這眉宇也正是佳人最欣賞的地方,所以勾畫起來難免會思念那些相依相擁的時刻,會眷戀那些甜蜜的時光,所以「畫間透過思量」。
我不知道這樣的思量究竟承載多少的相思,在夜色蒼茫的寒冷中,一筆一划宣洩得淋漓盡致。
任何一種淋漓的宣洩都是精美的,但是當如黛之墨和血塗抹,愛慕、相思躍然而出,你會猛地發現,從古到今的名家名篇全都黯然失色,「墨色淌 千家文都泛黃」。
在千斤重的相思裡,文字顯得那麼無力,那麼無奈,那麼無用。
不知道這樣邊畫邊思量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總之想念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就已是「夜靜謐 窗紗微微亮」。
再長的相思總有乏困之時,多想用沉重的相思換一個短暫的安眠,可是輾轉反側之後,還是「拂袖起舞於夢中徘徊 相思蔓上心扉」。
其實不是「她眷戀 梨花淚」,只是那一份刻骨銘心的戀情,讓她時時梨花帶雨。
梨花,一種早謝的花,就如他們之間的愛情,那麼純潔,卻因為丈夫的故去而蒼白了當初的海誓山盟。
明知道他早已不會回來了,你還「靜畫紅妝等誰歸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輕塗胭脂,慢捻紅粉,流雲鬢,步金搖,此時你關上房門,打扮的猶如新嫁時一般模樣,你真的要再做他的新娘嗎?
「啊 不見高軒 夜月明 此時難為情」想當初,你如斯打扮的時候,是他駕著高軒來迎娶的,這個時候呢,無論如何張望你只看到天空的殘月,此時此景讓人情何以堪?
「細雨落入初春的清晨 悄悄喚醒枝芽」初春的雨,悄然落下,喚醒了大地的生命,是不是也讓你有了更多的希望。無奈景不襯人,在強烈的對比下,整個畫面更富有衝擊力。
「聽微風 耳畔響」我不知道最終這個女子是採取什麼樣的方式殉情的,但是我可以從字面上體會到臨死前的輕鬆和希望。
「嘆流水兮落花傷 誰在煙雲處琴聲長」流水也罷,落花也罷,一切都隨著煙雲深處最後一抹琴聲悄然離去,留給聽眾的是一抹血紅,靜靜的塗抹在攝像機的鏡頭上,還有兩股正在細細流淌。
對於這樣以殉情為主題的歌曲,年輕的霍尊用極具特色的唱腔,悽悽道來,如同訴說一個悽婉的故事,這一種極盡傾情的演繹,大抵和霍尊的生活經歷有關——
他的父母離異,一直隨母親的生活,殘缺的家庭難免給孩子一種細膩的情愫。
每次霍尊唱起這首歌,我都能看到他陰影下的那份憂傷。
那感覺,像極了歌中那個捲起珠簾,欲語還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