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33歲,性別女, 2004年確診乳腺癌,無法進行手術,醫生預計存活期只有半年。換言之,沒救了。
那年春天,我發現右側乳房有兩處小腫塊,自己摸了一下但不覺得疼痛。後來,腫塊逐漸變大,因此在年尾,我去了縣立醫院接受了檢查。最終被確診為右側乳房乳腺癌,第四期,腫瘤大小為3cm x 3cm,有兩處。醫生告知我,我的病情並不樂觀,稱其無法進行手術,也沒有其他有效治療方法,存活期為半年。
當時淋巴結並沒有疼痛感,但體重有逐漸下降趨勢,腋下的淋巴結附近也有腫脹感。一開始我也只以為是普通的乳腺增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悲劇降臨到我身上了。突然被醫生告知這個大小的腫瘤是無法進行手術的,且存活期只有半年,我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但是事實診斷結果確是如此。33歲的我突然被宣告自己命不久矣,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因此,我和男友提出了分手的要求,在父母的陪同下住進了醫院。在病房內聽著父母討論我的病情,我從絕望到難過,再從難過到煩躁,最後回歸平靜,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旁觀者。我的病情切,又切不得,不切,生命周期也不長,考量的無非就是哪種存活期更久,死得更晚而已。治療的唯一意義,也就是滿足父母期盼奇蹟降臨到我身上的心願。
每天聽著醫生和父母匯報我的病情惡化,我百感交集。我已經不怕什麼絕症了,困在病房裡多喘幾天的氣,除了讓我爸媽安心一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縣立醫院的醫生對我的病情也是毫無辦法。此時,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有些人一旦進了醫院,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隨著病情的不斷惡化,死亡帶來的負面情緒不斷地向我襲來,真怕哪天壓倒我的不是疾病,而是巨大的負面壓力和疼痛。
相比較被動接受死神的召喚,我更想出院做自己想做的事,畢竟時限不多了。當然,比起把最後的時光消耗在病床上,我更願意接受免疫臨床試驗,說不定還會有轉機。於是我便開始藉助網絡平臺,查詢治療乳腺癌的相關方案。偶然間,我點入了一個連結,發現有一家日本診所在接收臨床試驗患者,它讓我感到了一絲絲的希望,或許這是老天還不想讓我這麼早離開人世吧。由於暫時沒有其他更好的治療方式,我決定賭一把,嘗試日本診所的免疫細胞療法。畢竟我才三十出頭,我還沒有結婚,還沒有體驗夠人間生活;生,是人類的本能,是的,我還想活!好好地活下去。
我做出了艱難的選擇,想要前往日本接受免疫細胞療法。父母對我這個想法抱著兩種不同的態度,完全是基於免疫治療方案所帶來的不確定性因素。父親認為姑息治療保守治療為好,母親卻認為這可能是一根救命稻草,有延長生存期的可能,最後因意見的不合大吵大鬧了一頓。我感受到了他們的痛苦,在他們看來,這無疑就是一場另類的賭博,是以自己女兒的生命作為籌碼。死亡的恐懼已經在深夜裡蔓延至我的夢鄉,每晚都噩夢連連。
父母在看到我如此堅決之後,他們同意了這個想法,決定陪同我一起前往日本。或許這是我得病以來,第一次這麼狂躁,那種緊迫感我至今不敢回憶,也找不到適合的詞彙去形容,就好像死神天天待在房間裡的某一個角落,只要我稍一不注意,就能把我了結了。每天都琢磨著病情發展,不想被耽誤了,真的怕下一秒疾病快速惡化至無法控制。赴日接受免疫細胞療法,很大可能是一次"無奈"的選擇,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倍感幸運的。
於是,2005年我在日本開始接受免疫細胞療法。當進行到第2個療程(第12次)時,終於,腫瘤有了縮小的趨勢,腋下淋巴結的腫脹也逐漸消失了。在第2個療程的第5次治療時,右側乳房中的其中1處的腫瘤奇蹟般的完全消失了。剩下的1處腫瘤也縮小至1cm以下。
當第二個療程結束時,經檢測,我體內的腫瘤標誌物也回到了正常值,右側乳房的疼痛與腫脹感不適感也幾乎消失了。當免疫細胞療法告一段落後,我仍然積極配合日本診所做隨訪工作,繼續接受長期的觀察,身體狀況還算不錯,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不少。
乳腺癌,4期,3cm x 3cm,長得還特麼比較刁鑽,縣立醫院的腫瘤外科醫生都束手無策,竟然被日本NK細胞治療給逆轉了。事後有朋友問我,為什麼當時會孤注一擲嘗試日本免疫細胞療法呢?如果臨床試驗失敗了呢?雖然當時我抱著一絲希望,也考慮到臨床試驗失敗的可能性。
但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如果有活的機會,為什麼不把握呢?沒有比面對死亡更可怕的事了;成功了我就涅槃重生,出院,體驗人間美好。失敗了,那就接受最後的姑息保守治療,躺在病床上,醫生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好在是,我贏了,治療結束後,腫瘤縮小了,腫瘤標誌物回歸正常值,我也戰勝了乳腺癌。
一直以來,我也有定期複查的習慣,就怕萬一哪天復發了呢。因為日本診所的免疫細胞療法算是治癒了我的乳腺癌,我對他們的技術很信任。現在過去了這麼久,醫療科技也在進步,相信會更好。
這裡,我把我的故事分享出來,就是想為那些同樣迷茫被告知難以治療的癌症患者提供一種新療法思路,希望我的經歷能幫助到其他患者吧。讓生命重啟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