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小妹妹,她叫王九果,今年十二月份就五歲了。這將近五年裡,我和爸爸媽媽擁有了關於她的太多故事。
2015年12月6日的凌晨,一個小生命來到了我們家。還記得一年前的那次聖誕節,我許下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願望——要一個小妹妹。三十七歲的爸爸媽媽非常鬱悶,告訴我,這不可能,還問我能不能換一個願望。我堅決地說:「要不然就要一個妹妹,要不然就要一隻小狗」。這之後的一個星期裡,爸爸媽媽都顯得心事重重。後來,他們告訴我:「好吧,你會有一個妹妹的。」聽到這個消息,我興奮不已,便開始耐心地等待妹妹的誕生。一段時間後,媽媽的肚子開始大了起來,寶寶的活動也開始變得頻繁了起來——多麼神奇啊,她會動,會用小腳丫蹬我的手!在預產期的前一個月,我們一家為了陪媽媽就一起住進了病房。在這一個月裡,我每天都情不自禁地微笑著,總以為每天一到家,就會有好消息!但令人遺憾的是,在這一個月中,寶寶從來都只是活動活動腿腳,舒展舒展筋骨而已,沒有絲毫要出來的意思。她這麼淡定,讓人等得好著急啊!終於,在我們就要坐不住的時候(也就是預產期後的第一天),她,終於來了!在她出生的前一天晚上,我根本就無法入睡(有一大半的原因是興奮,但是又同時擔心媽媽的安全,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我可愛的奶奶打呼嚕的聲音太響了)。從九點開始,媽媽就開始肚子疼,十點半左右,爸爸叫來了值班醫生和護士。這時的媽媽已經三十八歲了。爸爸和醫生就到底該選擇剖腹產還是順產展開了爭論。爸爸說,媽媽已經算是高齡了,順產不如剖腹產安全,說不定還會要了她的命。而醫生卻說,不過雖然剖腹產安全一些,但產後需要恢復好長時間,並且還會比順產要疼許多。這位醫生堅定地說:「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順產成功的可能性很高,真是我作為產科醫生的建議。」最後,媽媽忍著痛說,願意試一下順產。就這樣,他們就把媽媽推進了冰冷的產房。凌晨五六點的時候,爸爸衝進了我們住的病房,開心地幾乎要跳起來,他大聲喊道:「是個女孩!」哎呀,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太棒了!早上七點多,爸爸又衝了下來,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妹妹和媽媽,我二話沒說,就跟著他守在了產房門口。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們看到了躺在移動病床上的媽媽——她看上去是那麼虛弱,而躺在她身邊的,就是小小的妹妹啊。我和爸爸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握住了媽媽和妹妹的手,想要儘可能地給她們更多溫暖。之後的幾天裡,我們家的親戚陸續來看望媽媽和妹妹,絡繹不絕,有的塞紅包,有的送營養品。很快,媽媽和妹妹就出院了。回到家之後,我們細緻地照料著嬌小柔弱的妹妹,一會兒給她換尿布,一會兒給她講故事,全家人都開始圍著她團團轉。在妹妹出生後,有很多大人都會問我,有沒有因為妹妹把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吸走而討厭過她,我其實一直都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但是不管是誰問出來的這種問題,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沒有,我愛我的妹妹,我不會討厭她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妹妹一天天長大。記得她在剛開始學習自己吃飯的時候,總是把本應放進嘴中的飯菜撒得滿地都是,撒完之後還樂呵呵地大笑;在要學習爬行的時候,她會為了抓到那一小截兒黃瓜而全力前進;在學習走路的時候,她會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但又會立刻爬起來,根本不哭。過去的將近五年裡,我為自己有一個小妹妹而笑過,也為自己有一個妹妹而哭過。很多人可能不會相信,但是,這確實發生了。有沒有聽說過妹妹欺負姐姐?哎,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會哭的。有一次,妹妹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疼得我一邊不停地流眼淚,一邊還在想,她到底是跟誰學的打人?當然,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會向爸爸媽媽告狀的。一般來講,爸爸媽媽都會安慰我,之後去給妹妹講道理,但是有兩次,他們都是反過來說我應該讓著妹妹,原諒妹妹,說她還太小,不要跟她較真。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要求一個小寶寶給我道歉認錯,但是心裡還是酸酸的。妹妹在長大的同時,「語言系統」也更新了不少。剛開始,她只會叫爸爸媽媽姐姐,但是後來,她逐漸可以回答你的問題,甚至可以和你聊天說笑,有時我心裡甚至會想,幸好當時我要的是一個小妹妹而不是一隻小狗,要不以後誰陪我說話,陪我聊天呢?現在,每當我拿起手機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她總會說一句:「姐姐我愛你」,或是「姐姐我想你」。想想看,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妹妹,難道不幸福嗎?爸爸媽媽說過,他們其實早就想生一個小寶寶了,說覺得我太孤單了,如果有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著我就好了,但是以前由於工作的緣故,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再生一個並養大。從他們的話裡,我明白了,父母不是不想再要一個寶寶,而是想讓這個寶寶能夠出生在最合適的時間、最幸福的家庭。
從妹妹出生開始,爸爸媽媽就一直想讓我把妹妹的故事寫下來,把那些有趣的事情記錄下來,讓它們一直保存在我們記憶深處,但是由於各種原因,我始終都沒有著手去做。今天,我終於動筆了,儘管我寫的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因為我真的好想她。最後,我想對我的妹妹說:不管從前,或者以後我們遇到什麼樣的問題,甚至有什麼樣的矛盾,你都要相信,你在姐姐心裡就是最親的,最棒的,最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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