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德國作家歌德寫的小說《少年維特的煩惱》,就在探討少年的成長問題;如今,在青少年情緒問題嚴重的當今,我一直想找尋答案。大概我們每個人成長中都在探索——我是誰?我將成為怎樣的我?我為什麼會成為現在的我?《何以為我》?因為為這標題而讀。我希冀找尋到答案。
《何以為我》,是普立茲獎得主、非虛構作家——阿列克斯·提臧(Alex Tizon)所著,這是他唯一的自傳體圖書。他又是怎樣成為現在的他呢?在書中,作者自我撕裂式地檢視了作為亞洲人試圖融入美國社會時的內心的複雜、恥辱和小勝利,從個人的成長和生活經歷出發,揭露了美國種族歧視的種種形式和問題,真實呈現了亞洲人在美國的生存困境。
作者將歷史、回憶錄和社會分析結合在一起,在主題、背景和凝視之間流暢的敘述,整本書節奏流暢,從最初試圖融入美國社會時身為亞洲人的自卑感,到獲得美國社會認可後的勝利感,以及最後真正找到屬於亞洲人自我認同感的經歷讓這本書真實且充滿了說服力。作者的足跡遍布世界,從美國到中國,日本、菲律賓,他用雙眼看清世界,也感受真實的自我。
透過作家阿列克斯·提臧的成長,我們又看見了什麼?默默對比自己的成長,回過頭來看看,我們的經歷大範圍的相似,又因為不同的細節環境而成為各自的獨特,都把一個人放入宏達的歷史環境裡,一個人的成長史,便成為一個歷史發展的見證史。在阿列克斯·提臧的成長曆程裡,不談歷史大環境下的語境,我看到每個人,尤其是每個男孩的成長必經之路。
一種是屬於精神上尋找的認同與價值。每個男孩從少年到青年,整個青春期都在迷茫與掙扎中,他們透過自己、朋友、家人以及書籍去尋找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隱藏的秘密,就像作者在電腦裡的那個隱藏的文件夾——是模糊的,想躲避卻又想探索的。
他身在美國,但因為亞洲人的身份更為敏感。在父母對美國文化的追趕時,他在美國文化和亞洲文化的夾縫中,一直在尋找一種精神認同,他搜集那些代表亞洲文化的信息,藏於他隱秘文件夾中,而「這些文件就像一個季度個人化,甚至精神層面的調查證據,連名稱也只能暫定。就像大黃蜂出自本能地一點點滴搜集泥土和雜草來築巢一樣,我也在迫切地搜集一些自己無法鑑別的信息。但我不是用他們來築巢戒網,而是要找一把鑰匙,用它開啟通向歸屬感的單門。現在我才明白,根本沒有一把單獨的鑰匙可以開啟它,只有形形色色的鑰匙孔,我可以透過他們窺探線索。」
其實每個孩子成長都一樣,都在尋找價值認同,在探尋自己的價值與精神追求,這是成長不滅的必經之路。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在那樣的文化衝突中生存,但每個孩子的青春期都是迷茫的,他們敏銳地觀察一切,吸取自己成長的力量。而這個時候,家庭和朋友的力量是巨大的,是他們找尋歸屬感的巨大助力。
另一種是身體上的成長與探索,比如身高。在書中,作者內心能敏銳地感受到差異以及差異帶到成長裡的不完全感:身在美國的亞洲人大多出生在國外,而且大部分低於美國的平均身高。所以西方人自然要將亞洲人同矮小聯繫在一起。同時,亞洲男人98磅重這一弱小形象讓美國人絕而還有一整個種族的男人在他們之下,被他們指揮、踐踏、打壓……文化差異及身份區別在成長中表現來得更為突出。但+即使是一個小小的身高,在日常生活中,青少年也同樣能敏銳地感受其內在的壓力,因為身高或其他一些外在特徵而被輕視,被同齡人或社會的歧視或邊緣化,給他們成長帶來巨大的裂縫,而這些需要成長中自我積蓄力量,去填平去跨越。這是男孩們成長的必經之路。
這就是成長,成長其實就像是「拼一幅立體化圖,卻又麼有參考圖樣」,它是複雜而又敏感的,無數個細節早就無數種心理,也許某一個無法忽略的小轉折就會改變他們圖畫色彩與風格,也許不經意的語言,就會就推翻敲碎他們好不容易組建的心理沙塔。
在這個成長的迷茫期,我們只有明白了成長的模樣,就會理解孩子成長中的曲折。我們只能默默地,關注他們的心理,盡力在迷霧中指引方向,但不能替代也不能強求孩子改變路線,作為家長,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護航。
相信每個孩子都會披荊斬棘,找到真正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