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公子
「至此,宏大敘事再無魅力。個人的顛沛流離和激流勇進才是得以觸動我的子彈。故事裡的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為使命而活,隱去痕跡,竭力守護。這是整個時代的最強烈溫柔,是燃燒的紅色芳華,是我敬佩和想愛的人啊。」網友Dion-ysus 在體驗《隱形守護者》時這樣描述到自己的感受。
《隱形守護者》是2019年1月23日上線遊戲平臺Steam的一款互動影響遊戲,上線後Steam 好評率長期保持在 90% 以上「特別好評」的區間,2月27日也就是一個月後,就登頂Steam全球銷量榜榜首。甚至終章更新當日近十萬人擠進伺服器,造成伺服器宕機超過兩小時。
同時B站遊戲主播視頻超過1000支、單支視頻最高播放量超過130萬次;知乎熱搜榜上有名、豆瓣評分9.7分、TapTap評分9.8分口碑和討論一路攀升,這些都讓《隱形守護者》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出圈」。
《隱形守護者》中,玩家扮演的主角肖途是一名地下黨員,自 1939 年從日本回國後便被組織安插到日本駐滬領事武藤志雄身邊,自此開始了在上海灘波雲詭譎的潛伏生活。爾虞我詐下的無奈與衝突,身邊人的信任與背叛,構築了故事張力,也讓流程幾乎一開始就停不下來,而作為一款「互動影像作品」,所有的故事都取決於你會如何選擇。
初看願做旁觀者,轉眼已是局中人。無數人在這段故事中潛伏、掙扎、探尋...重新投身於那段歷史,重溫那些動人的情感,也重新審視那些人性的抉擇。
一周前,2019年5月3日,《隱形守護者》推出移動版,完整內容共48元,上線蘋果IOS商店後,很快衝到整個付費排行榜第一位。很多此前沒有翻牆購買體驗,只能「雲體驗」的用戶紛紛表示「要補上這張票」。
隱形守護者微博超話#100個安利的理由#中,無數的粉絲在訴說著自己對這款互動遊戲的熱愛,也讓我們看到了國內互動劇1.0時代的到來,以及未來的諸多可能。「我只希望像他這樣的人,再少一點;然後記得他們的人,再多一點。他愛他所愛的,但也只能深埋心底。總有一天,他們『活在陽光下』。」
這樣一款兼具話題與口碑的優秀作品,卻出自一個此前毫無名氣和經驗的初創團隊,此間不多的發聲都圍繞作品本身,更是鮮少接受媒體採訪,這些都讓這個團隊顯得神秘而低調,由此也引發了外界的種種猜測和推想。
當然,沒有橫空出世,也絕非偶然走紅。很多人看到了《隱形守護者》的成功,卻不知道他們整個項目前後23個月的堅持和付出,看到了steam和Wegame大結局更新不同步引發的風波,卻不知道他們幾乎每次直至上線前還在緊鑼密鼓地修改。
《隱形守護者》3個月後,再度登錄國內依然勢頭迅猛,關於互動劇的熱議,也從年初的單個項目探討,演變為如今整個行業的深入思考和多方探求。這是一道越來越有意思的謎題,正吸引著來自各方勢力的強勢入局,而率先給出答案的《隱形守護者》,其背後的邏輯和思路,依然值得研究與研討。
作為國內目前最為成熟的互動劇形態代表,《隱形守護者》在業內的受關注度並未冷卻。有人認為《隱形守護者》的付費上線,是商業上的一種「一魚多吃」,也有人認為這將給國內很多互動劇項目的發展提供了方向借鑑和模式參考。
而此前,《隱形守護者》導演從未接受任何媒體的深度專訪,在經歷短時間的「閉關」後,《隱形守護者》導演帝王金(笛子)和娛樂資本論矩陣號剁椒娛投(ID:ylwanjia)分享他對互動劇行業的經驗與看法。讓我們和這個92年上海戲劇學院播音主持專業、卻擁有4年多互動劇製作經驗、酷似黃軒的導演一起,探討《隱形守護者》更多不曾提及的故事和細節,以及國產互動劇究竟要往哪裡去。
笛子
「隱形守護」始於2015
2014年下半年,上海戲劇學院播音主持專業還沒畢業,笛子就開始了自己在互動劇領域的嘗試。當時還在做主持的他,偶然間接觸到了日本Chunsoft公司開發的一款名為《428:被封鎖的涉谷》的真人實拍的圖片互動遊戲,並馬上對此類互動性作品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428:被封鎖的澀谷》在系統上比較接近於此前的《街》系列。遊戲中A主人公所做的事情會影響到B或C等主人公的命運,遊戲的最大魅力在於一種連鎖關係,也就是展現蝴蝶效應魅力的群象劇。笛子將其視為自己走上互動劇方向的啟蒙。
回憶起做的第一部互動劇,笛子坦言很失敗,也沒有最終面世,現在就只剩下劇本了,名字叫《盟約》,講的是留個男生和六個女生的故事。共設計了六個章節,每個章節有自己的男女主角,到最後你會發現,六個章節男女主所發生的故事在同一周,發生在同一個鎮上的六個故事,看似每個是單獨事件,但連在一起,是一場企業之間的商戰。「當時我和朋友一起花了50萬,結果沒多久錢花光了,什麼東西都沒做出來。」
剁椒娛投(ID:ylwanjia)聯繫了當時和笛子一起做第一個互動劇的朋友——劇能玩的創始人白曉東,據白曉東講述、跟笛子認識的時候,恰巧正計劃將此類互動性的作品做成平臺型的產品,於是雙方一拍即合,開始了之後幾十部作品的合作。
而彼時2015年的影視市場,隨著愛奇藝分帳模式的建立,網大已成氣候;電影市場突破400億,《西遊記之大聖歸來》讓人們看到了國產動漫的新希望,《捉妖記》以24億的票房成績加冕中國影史單片票房之王,而《滾蛋吧!腫瘤君》、《戰狼》、《尋龍訣》、《夏洛特煩惱》、《煎餅俠》、《老炮兒》等佳作頻出,都無疑讓國內電影市場火熱不已。票房的高歌猛進、市場的熱鬧喧囂、資本的熱流湧動,很少有人注意到笛子所進行的「互動劇」探索,而這也的確是國內互動劇早期可貴的「萌芽」。
從2014年底,到2017年4月的兩年多時間裡,笛子陸續拍了二三十部互動短劇,技法和理解上也逐漸從青澀走向成熟。據笛子說當時他們收了很多的故事,有小說、有漫畫,有原創的、也有改編的,除了戀愛言情,還有鬼玄,甚至古裝,將其改編成互動的形式。後來被市場看到的有上傳於B站的《整容液》,包括在劇能玩app上發行的《總裁在上》,《婚途陌路》等作品。
這個過程中,用笛子的話說,就是經歷了很多的坑,也算是積累了不少的經驗。「我當時做的最多的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那種,我和武藤還一起主演過一部。」就這麼一路摸索著,直到2017年,《隱形守護者》的製作方找到了笛子。
23個月,10小時
於是,從2017年3月到2019年2月,近兩年的時間裡,《隱形守護者》逐漸演化為了今天我們看到的樣子。
雖然整個項目周期很長,但實際拍攝只佔了一個部分,更多的時間花在了前期對劇本的打磨,以及後期的剪輯製作上。製作方在之前一年就已經開始琢磨劇本方向,在笛子加入後又集中打磨了4個月劇本和分鏡頭,拍攝用了2個多月,另外有近一年的時間花在了後期製作和調整上。
2017年4月——8月 集中打磨劇本和分鏡頭
2017年8月——10月 拍攝
2018年1月——2018年5月 導演剪輯版完成
2018年5月——2019年1月 內測+調整
2019年1月23日 上線遊戲平臺Steam
雖然從2017年到2019年的跨度顯得有些誇張,但為了追求最終更好的呈現效果,《隱形守護者》團隊確實一直在磨合和修改。「實際上第一版初剪在2018年四五月份就完成了,後面的時間就不斷地在精修和調整。因為實際上做這種圖片的後期比做視頻要難很多。」
做圖片的後期製作會比做視頻後期更難?看起來似乎有些令人費解。笛子解釋說因為處理圖片時一個場景用到的鏡頭數量遠比視頻多得多,而每一張圖片都要關鍵幀運動,推拉搖移是在後期做進去,相當於給它賦能,讓它能夠移動和變化,所以這點上會比視頻花的時間更多。
據笛子介紹,從2018年四五月份初剪完成,到2019年2月正式上線,中間的近8個月時間裡,進行過三次大的內測和調整,其他的小修小補,比如結構或者具體的臺詞,「更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而這近兩年的時間裡,笛子表示自己也沒有再接別的任何項目,從前期策劃一直跟到正式上線,「甚至在第二波上線的當天,我們還在做修改,那天我們熬了個通宵,到早上六七點才各自回家。」
團隊方面,核心主創由5-6個人構成,他們中有之前做小說的,做遊戲的,也有做編劇的,但除了笛子,普遍都沒有互動劇的實拍經驗,不過第一大家理念相合,第二也都對互動劇有著極大的熱情,才有了最終的《隱形守護者》。
而製作團隊一部分來自於笛子從前合作過的班底,另一部分由新人補充進來。笛子告訴剁椒娛投(ID:ylwanjia):「在《隱形守護者》沒出來之前,說實話這個形式在市面上是沒有被太多人認可的,所以之前的夥伴很多就迫於生存壓力,轉行的轉行,轉業的轉業。最後能叫來的就一起做,叫不來的就只能再找新的人,儘量配合。」
因此笛子坦言這次拍攝的確遇到很多問題,不管是演員,攝影,還是其他部門,這時候就需要他做很多的溝通和協調,比如要告訴演員為什麼要他們一直反覆的演,告訴攝影為什麼景別要拍的大一點等等,「好在我們這次的團隊整體比較年輕,大家接受新事物還是比較快,前期確實花了一些時間在磨合上面,慢慢到後面就好一些了。」
談到具體拍攝,《隱形守護者》也有很多與傳統影視劇不同的地方,首先機器用的就是拍照片的機器,並不是攝影機,包括機位的選擇,現場會有三個機位不停的做調整,為了追求快速的變換拍攝角度和取景,所以沒有使用軌道或者搖臂,移動的時候基本全部靠人移動。
因此,這就需要提前構想好鏡頭,想清楚最終剪到畫面裡時的構圖,然後再通過不同的機位去調整出來。在分鏡頭上,通常傳統一個視頻鏡頭會拆成六到十個鏡頭,並且不能讓它們太重複,因為圖片本身會有單調的感覺,「所以我這麼多年的一個經驗就是,想要呈現出一些不單調的東西的話,你必須要去做一些不同的拆分。」
另外,和傳統拍攝很不一樣的一點是,拍照片的機器的設備並不能支持實時反饋給監視器,需要拍在機器上才能看到效果,所以開始的很多時候,笛子是在三個機器間跑來跑去的,需要三個機器拍的畫面都OK了,再繼續,這樣就導致了速度比較慢,再後來笛子就乾脆直接負責其中一臺機器。
儘管如此,但由於很少出現NG的情況。並且演員說錯臺詞,走錯位,現場都能不中斷拍攝進行調整,所以相比影視劇拍攝還是拍起來更快一些,「看熟練程度,所有人都跟我一樣熟練的話一般可以節約一倍的時間。」笛子告訴剁椒娛投(ID:ylwanjia),「這也是節約成本的關鍵。」
而對於被外界吐槽的圖片形式,即真人PPT劇,除了明顯的成本制約外,笛子表示「90%圖片+10%視頻的形式是從一開始策劃時候就確定下來的。」笛子將其看作一個比例問題,最大比例是百分之百視頻,最小比例是沒有視頻,笛子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做到結構成本最優化。
但笛子並不認為圖片和視頻之間有孰優孰劣的關係,也不是因為自己以往在圖片表達上更有經驗。「不是說視頻出來的東西一定比圖片要好,甚至某些情境下,圖片甚至比視頻表達效果更好。」笛子舉例說如果涉及到很多的槍戰戲,打鬥戲等依靠主角動作完成,或者,通過大量交代人物位置關係,主角的動作表演來完成的這些選擇,他也覺得全部拍成視頻更好。「但《隱形守護者》裡很多是通過角色的心理活動,通過腦子和心理上的活動去表現壓迫感,那麼圖片的形式反而更容易讓觀眾注意到演員的表情,更有想像延展空間。」
笛子強調他認為表現形式永遠是為了給故事加分的東西,每個觀眾是自己最好的導演,圖片有時候反而更具想像力。
《隱形守護者》改編自橙光2014年-2015年的一款人氣文字冒險遊戲——《潛伏之赤途》,在改編上遵循了忠於原著的態度,「希望把原著精髓東西還原出來,比如其中一些很精彩、很發人深省的臺詞,我們都儘可能的做了保留。」
在原作中,本來是不存在肖途這個角色的,用的是玩家第一視角,肖途是為了方便用戶更好地理解而後做出來的,「本來我們心目中的肖途是梁朝偉,但顯然我們請不來,但我們請來了梁朝偉的御用配音。」笛子還透露肖途的飾演者李九霖本來並不想來面試,是被他的經紀人逼著來走過場的,前一天晚上還喝了酒,帶著宿醉,頭髮亂亂的就過來了,但主創團隊覺得他當時的狀態很符合肖途那種喪。
儘管被粉絲稱為神仙選角,但其實《隱形守護者》中一些演員此前表演經驗並不豐富,笛子表示選角的原則主要在於感覺是否符合人物的特質。「武藤和路望舒是我之前就合作過的互動劇演員,這個本子裡恰好這兩個角色我覺得很適合他們,就叫過來了。」
有粉絲說,《隱形守護者》中的演員能讓人一眼就感受到這個人物的故事性和性格矛盾,非常傳神。
根據網絡公開資料整理
不是誰的延長線
對一個初創團隊來說,《隱形守護者》的嘗試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成功,它收穫了鮮花和掌聲,收穫了業內的關注和討論,收穫了一大票的粉絲,也成為了國內互動劇此後都繞不開的一個作品。笛子個人微博的評論也從原先的個位數,變成了現在的三位數,粉絲會在下面評論:黃軒,你終於營業了;安卓版的啥時候上啊等等。
笛子坦言,《隱形守護者》對他個人而言也是一個裡程碑式的項目,「我之前確實也做了很多,雖說也有一定的成績,但還是在圈裡的,而我急需一個能向大家證明,互動劇這個形式很好,圖片也能表達出一些東西的項目。」
另一方面,對笛子來說,《隱形守護者》提供的不僅是一個證明,更重要的還是一個「暫時性的答案」。「我從來沒有對這個東西,一定要為我個人未來帶來什麼,而有所期待。我覺得守護者的出現是證明了互動劇這道題是有解的。而至於怎麼把它解的更漂亮,需要大家共同去努力。」笛子告訴剁椒娛投(ID:ylwanjia)。
在《隱形守護者》走紅之後,作為導演的笛子無疑擁有了更多的話語權和選擇權,也有人猜測他會因此而正式進入電視劇、電影等傳統影視的範疇和領域,此前的互動劇走的是「曲線救國」的路子。對此,笛子明確否定了這種猜測,表示自己就是因為喜歡和看好互動劇才一直堅持了這麼久,對於傳統影視行業,笛子覺得自己「合併不過去」,也並不想把自己框在一個導演的角色上」實際上我從策劃到後期一直都做,如果有一天做到某個項目,我也可能不再是導演的身份,而是產品經理。」
關於互動劇,笛子說自己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這個領域第一導演或者什麼,相比這種個人價值的拔高,他更希望有更多人認可互動劇這個方向。鑑於國內互動劇還處於早期階段,笛子坦言自己「布道」的情懷更重一些,希望更多人了解、關注和入局到整個行業中來。
換言之,《隱形守護者》只是給出了國內互動劇一個1.0版本的回答,之後能迭代到哪個版本,帶花多長的時間,資本有沒有耐心,用戶能有多大的支持,這些都不是一個靠一己之力能夠完成的事情。
笛子還強調他認為互動劇和傳統影視是兩個不同的行業和方向,不存在誰是誰的延長線的問題,「我一直認為互動劇就是一個單獨的行業。」當然無論是影視的也好、遊戲的也罷,再或者其他行業的入局者,無疑都在帶著自身原有的經驗和印記來給出答案,也反應著自身對互動劇的理解與認知程度。「我覺得資本也好,嘗鮮的人也罷,不要因為一次兩次的失敗就喪失了熱情,或者對互動劇輕易地做出結論和判定。」
在笛子看來,每個人都想利用自己手上最好的資源、熟悉的遊戲規則去打好一場新的戰爭。或許有人能打得出來,或許他們最後會發現,確實要換一套規則,這個需要不止一兩部作品的驗證,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驗證大家對一個行業的理解。
而在娛樂資本論此前文章《拷問互動劇:影視和遊戲結合的價值究竟是什麼?》中探討「互動的價值和意義究竟是什麼」這個終極問題,笛子反覆提到了「故事」這個詞。在笛子看來,互動的意義就在於,讓玩家或受眾能夠更好的融入和理解故事,讓故事因互動而得到升華和加分。一切互動都是為了故事服務,為此可以接受任何形式。
笛子解釋到,因為傳統的影視是一種後仰式文化,就是用戶躺在沙發上,抱著爆米花,可能一邊看一邊還刷刷手機;但在互動中會迫使用戶,趴在電腦桌前也好,放下手裡別的事也好,要主動融入到這個故事當中去,給予用戶一定的壓迫感。「我覺得這種價值在於讓大家能夠很好地融入故事,而不是故事講完了,你看沒看、理解了多少我不知道,互動的點在於,我能保證你選擇到這兒,你一定是看到這。」
以電影《風聲》為例,大家都覺得周迅在裡面飾演的顧曉夢,這個角色演得特別好,但更多是讚賞演技和角色,在情感共鳴上也更多是站在第三視角。但放在互動劇裡面,當你自己在決定開槍殺她的那一刻,那種體驗是全然不同的,此刻你的情感共鳴是站在第一視角。所以我們會看到很多網友去演員的微博下面留言說「XX,我對不起你,我保護不了你,我要一輩子粉你。」笛子認為,前後兩種的體驗並不衝突,也不存在一個好的故事,一定要用來互動,關鍵你想給用戶提供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因此,從這個角度講,自然也就不存在究竟是原創還是改編更適合互動劇的問題,笛子認為選擇原創還是改編的依據應該是看原作有沒有為故事本身提供一些加分的幫助,比如臺詞特別好或者其他。如果故事本身很好,可以選擇改編;如果沒有,就會選擇自己原創。
所以,在笛子看來,對互動劇來說,沒有什麼(題材)文本天生適合,天生不適合,關鍵在於你想表達什麼。
笛子覺得,很多時候大家習慣於把互動理解為劇情的分叉,但是很多時候,很多好的選項沒有分杈,但是它能夠讓你在整個故事裡面得到一些很不一樣的體驗。「比如親手開槍,就是給用戶的選擇施加壓力,迫使他代入和思考。」
「但我從來沒有講過說一定要帶入這個主角,代入主角只是帶入故事的方法之一。」笛子解釋說如果這個主角的設定從一開始就很完整並固定下來,那顯然是不適合做為互動劇的主角,比如《潛伏》中的餘則成,「他有自己確定的使命和任務。但肖途不一樣,他是因為他所處的環境,一步一步地推搡著他,他每一步的選擇,使他最終成為了怎樣的一個人。」但無論主角如何,笛子認為核心是希望讓用戶更理解故事,代入人物也是為了幫助用戶理解故事。
笛子認為,當有一天人們再談起互動劇時,能夠將其詳細地劃分、類型化,那麼這個行業就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互動劇這道題,市場和用戶都期待更多人參與進來,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