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粵潮盞」的第616次推送
傷逝
演唱:葉倩文丨填詞:林夕丨作曲:Eric Kwok
到什麼時候,我們不會再害怕曖昧關係?
又是什麼人,能讓我們再也不害怕離別?
大概會是很久之後;大概那會是我最愛的那位知己。
「得到歡喜/始終得不到你/只得最愛的知己」
對這位知己的愛真的很特別,特別到我要多謝彼此不需要戀愛關係的約束,不稀罕所謂的名份;特別到我要多謝互相都不討厭對方,這麼多年都互相陪住;特別到某個程度上你是比伴侶更加vip的vip:「陪情人時候甚至也會致電」,是因為情人不及你有趣所以寧願和你通電嗎?「彷徨時遺下伴侶也要致電」,我不知道這裡「彷徨」的主角是我還是你,猜測或許是有些心結信任對方才能解得開,情人也幫不上忙。
特殊到這個地步,我卻再不要見你一面,哪怕是冷場到「無言時談論沒相干的影片」。為什麼不要見面?「還承認大家樣子一早改變/因此怕相見」。我有點懷疑,害怕相見是真的想留住在對方心中最好的容貌,抑或是害怕見面之後被月亮照見心深深處的那道背影?
「歡歡喜喜/沒有預備別離/只想永遠好天氣」
有一次,我的朋友和我說起,她的生命裡出現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異性,「我跟他真的很像,從性格到愛好,默契到連一個眼神都多餘,我們自然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看著他像是看到另一個自己」,「但我很肯定我和他永遠不會在一起,哪怕他現在沒有女朋友,哪怕他以後和她分手了,我們都不會一起」。當時我有點羨慕但又故作冷靜地回了一句,「是啊,同自己拍拖有什麼意思呢?」
還有一次,我當時的男朋友有點生氣地和我說,「為什麼你可以同誰誰誰誰誰誰唱陳奕迅的歌,但從來不和我唱?我也會唱啊。他們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說罷就點了一首《好久不見》;我望著眼前這個較勁的傻小子,哭笑不得,因為就這個melody來說,我實在是喜歡粵語版《不如不見》多得太多,而那時確實我想起了另一個將《不如不見》唱得深得我心的誰誰誰。後來這個傻小子真的從《富士山下》聽起,努力地想培養和我一樣的志趣。
那時我不知道如何說出口,但心裡很明白清楚我和他拍拖,根本不需要他和我一樣聽陳奕迅的演唱會可以每首歌都跟住唱,亦不需要他同我看黃子華的棟篤笑笑同一個位,更加不需要他和我一樣閒來無事就研究林夕的歌詞。我只需要一段親密關係裡面,我們永遠都不會看厭對方的臉,清楚彼此的脾性,安安樂樂地過好生活裡的柴米油鹽。如果說正正經經拍場拖然後成家立室是人生的主流價值,那麼這位soulmate的存在,就像是我生命中的剩餘價值,他陪我分享精神世界裡的各種奇異幻想,和我分享相似的喜好甚至是癖好,但我根本不需要記得我和他什麼時候看過某場戲。聽起來似乎有些人格分裂,但我真的堅信人應該心水清到分得開這兩種不同的角色。
最愛的「知己」和「伴侶」,往往都不是同一個人,亦沒有必要是同一個。
最後,還希望你明白,太多戀愛曾銘心刻骨,亦未及得到那一位。
文字/sokNichole
圖片/電影《兩小無猜》
美術編輯/ Faye斐、 Pz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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