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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伊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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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隨主性。主善則物美,主邪則物兇。
1
當嚴謠熟練自如地拄著雙拐趕到禮堂後臺時,一身性感舞服裝扮的呂疊雪已經站在候場區準備登臺表演了。
嚴謠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自己腫脹腳踝的不適,抓緊時間湊過去,一把握住呂疊雪的纖細手臂,並從自己口袋中掏出一條瑩白精美的手串為其套上。
「你下午從宿舍出去的時候我就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交代你了,剛才終於想起來是忘記給你這條手串。
「原本是買給我自己的,只可惜我的腳受了傷,也沒辦法上臺,只能忍著心疼和不舍把它送給你了。吶,蛇骨手串配蛇舞dancer,是不是絕配?雪兒,你知道我為了編好這支舞花費了多少心血,所以一定要替我把這支舞跳好呦!」
呂疊雪癟起嘴巴摩挲著手串,一把環住嚴謠的肩膀,「謠謠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你安心養好腳傷,爭取快點痊癒,下個月的高校舞林大會還等著你出馬呢,畢竟你才是咱肚皮舞舞社的頂梁柱啊!」
嚴謠拍了拍呂疊雪的背,說了聲「加油」後便重新架起雙拐走回了臺下。
當魅惑的笛音與密集的鼓點配合默契地響起時,五個腰肢晃動的妙齡少女也姿態妖嬈地隨之舞起。尤其是為首的呂疊雪,那纖細的臂膊靈動的手指,還有勾魂攝魄的眼神,惹得臺下一眾男生不停地鼓掌呼哨,吶喊尖叫。
嚴謠怔怔望著燈光中央的柔媚女生,心中無限嚮往。只見呂疊雪手腕處的那條蛇骨手串正隨著主人的舞姿而上下擺動,仿佛有著未滅的意識般,瘋狂又招搖。
呂疊雪果真沒有辜負嚴謠的期望,那一晚的她如同一條盛氣凌人的靈蛇,將那支動作繁複的舞蹈深深跳進了所有在場觀眾的腦海裡。
嚴謠大聲地為呂疊雪喝彩,眼淚卻忍不住流下來。吶,大學生涯裡的最後一次校慶就這麼結束了,而自己卻未能在其上展露風採。
2
呂疊雪原本是打算在表演結束後將那條蛇骨手串還給嚴謠來著,但嚴謠看出呂疊雪眼中的喜愛,便大方地將那手串送給了她,權當是慶賀她的精彩演出。
呂疊雪一邊開心道謝,一邊無意識地轉動著腕處的手串,當即決定邀請舞社的幾個姐妹們去吃燒烤。幾杯啤酒入腸,氣氛便開始變得溫馨又煽情,呂疊雪斜斜倚上嚴謠的肩膀,感慨著彼此的深厚情誼。
入夜的冷風有些涼,呂疊雪開始怪異地晃動起身體,總覺得似有蟲蚊一直在圍著她叮咬般,奇癢無比。
於是她忍不住探手抓撓,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穿的舞服有問題,我感覺快要癢死了,會不會是過敏啊,我得先去藥店買點藥膏回來。」
呂疊雪回到宿舍便匆匆衝了澡,然後幾乎用掉整整兩管藥膏,將整個身體都塗抹了個遍才稍稍鬆了口氣。
呂疊雪晃動著手臂在宿舍內走來走去,期待藥膏能快些被皮膚吸收以便止癢。
嚴謠靜靜地趴在床上看著她,如同在觀看一個奇怪生物——怎麼總覺得呂疊雪扭來擺去的樣子,越來越像葫蘆娃裡的那隻嬌媚蛇精?
嚴謠深吸一口氣後用力揉弄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胡思亂想個啥,翻了個白眼就直接裹進了毛毯裡。
些微的涼意如同纖細的血管般遊上身體,嚴謠不自覺地蜷起身體,卻四處摸索不到原本覆在身上的毛毯,而耳邊隨即又傳來幾聲「嘶嘶」的呢喃,這使得嚴謠瞬間自迷糊中徹底醒轉過來。
只見幽藍的月光下,成千上萬條或粗大或細小的長蛇正悠閒無比地晃蕩在嚴謠所在的宿舍中,它們吐著意味不明的信子,齊齊看向這個驚慌失措的可憐姑娘。
嚴謠嚇壞了,她屏住呼吸,不敢動也不敢發出丁點聲音,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驚動或者惹惱了蛇群,從而淪為它們的塞牙點心。
唯有那不受控制的眼淚,如同一條川流不息的河,緩緩流瀉。
嚴謠透過氤氳的淚水斜眼向旁側望去,這才發現在宿舍過道上還盤踞著一條粗壯無比的巨蛇,其他的蛇群跟它比起來,簡直就是個不足掛齒的裝飾。
嚴謠強自壓抑著自己那顆劇烈擂動的心臟,轉動眼球沿著蛇身慢慢向上看去。但這回,嚴謠終於失控地驚聲尖叫起來。
因為,那條巨大蛇身頂端粘連著的頭顱,赫然就是呂疊雪。而呂疊雪瞪著她那兩粒失去了眼瞼的孤單眼球,迫不及待地吐著信子便朝嚴謠襲來,「親愛的,我好餓啊!」
3
嚴謠掙扎著自噩夢中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她抹去額頭的汗水,瞟了呂疊雪的床鋪一眼,發現呂疊雪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裡,睡得正香。
嚴謠閉上眼睛深深吸入一口氣,可那恐怖的畫面依舊氣急敗壞地撲面而來。
終究還是有些擔心,於是嚴謠輕喚了呂疊雪兩聲,但並無回應,嚴謠只得乾脆走過去將蒙住呂疊雪的被子掀開,「喂,我昨晚夢見你了……」然而,話未講完便已堵在了喉口。
呂疊雪的全身都布滿了滲人的鱗片,她軟塌塌地癱在床上,身體扭出了不可思議的弧度,仿佛一坨被抽掉骨骼的肉。
還有她那雙水汪汪的迷人眼睛,已經變得乾涸無光,並沒了那層可以翻動的眼瞼。而且,嚴謠送出去的那條手串也並未戴在她的腕上。
天旋地轉間,嚴謠跌坐在地面,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學校迅速封鎖了消息,對外只說呂疊雪心臟病突發,並千叮萬囑421舍的嚴謠和曹菀誰也不得對外亂傳閒話。
嚴謠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床鋪,內心不免騰起一陣感傷。她伸手探向自己的枕頭下,摸來摸去卻怎麼也找不見那條蛇骨手串。
不對啊,呂疊雪被警方抬走時明明還在的,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那可是呂疊雪留給自己的唯一東西了!
嚴謠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幾乎快將床鋪翻了個底朝天,可還是沒有找見那條不知是降福還是引禍的手串。
「找什麼呢你,撲騰的灰都落進我水杯裡了!」曹菀皺著眉滿心厭煩的責怪。
嚴謠轉頭,卻立馬被曹菀手腕上的那串瑩白吸引了目光,「這手串是雪兒留給我的,怎麼會跑到你手裡?」
曹菀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在你床上放著的嘛,我瞧這手串樣子好看,就先拿來玩兩天。你放心,我不會佔著它不還給你的,死人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嚴謠瞪著走出宿舍的曹菀的背影,原本想吼出去的幾句話,終究還是被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裡。
她太了解曹菀,不論自己說出什麼來,這個手腳不乾淨愛佔小便宜的女生都不會輕易把她看上的東西順利歸還的,只能等到她確實玩膩了,才會心甘情願地物歸原主。
4
嚴謠按著咕咕作響的肚子,心事重重地走進了食堂,隨便點了份麻辣燙後,便坐在餐位上發呆,滿心惦念的還是猝然離世的呂疊雪。
直到,食堂大廳的另一側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尖叫驚呼聲,嚴謠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小心湊過去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
竟是曹菀!趴在牆角地面上的她,正欣喜地捏住一隻老鼠的尾巴。
那隻肥碩的大老鼠發出急促的「吱吱」叫聲,引得曹菀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一口便將老鼠吞了下去。隨即她又扭動著身體,迅速向著食堂後方的備餐間滑去。
嚴謠大張著嘴巴,滿心惶恐,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未從之前的噩夢當中清醒過來。
但身側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和聒噪刺耳的交談聲正拼命給予著嚴謠真實感,而曹菀手腕處那道瑩白光芒更是無法讓嚴謠將這詭異變故當做是夢一場。
後廚內緊跟著響起一連片的驚叫聲和鍋盆碰撞聲,守在門外的學生們都想衝進去一探究竟,但是沒有人敢率先伸出第一隻手。就在一個男生鼓起勇氣打算推開門的剎那,曹菀突然從門縫中擠了出來。
她眼露敵意地盯著那男生看了兩秒,吐了下她纖細綿長的舌頭後便迅速跑出了食堂。男生被嚇得跌倒,其他人則亂鬨鬨地跟著曹菀一併跑了出去。
這件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曹菀又跑向了學校假山後面的池塘,她如同一個飢餓的怪獸,四處尋找著可吞食的獵物,所以那些唱著討厭歌聲的青蛙蛤蟆無一倖免,全部被曹菀伸出的長舌捲入了口中。
最後,曹菀還靈活地爬上了一顆大樹,將上面鳥窩中的鳥蛋也全部吞了下去。
直到這一刻,曹菀才心滿意足地靠在樹梢上伸了個舒服的懶腰,而她的肚子早就隆起了一個飽滿的圓,如同一個懷了胎兒的婦人般,甚至還可以看到那肚子正在不安地蠕動。
圍觀的學生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那些面孔上寫滿的表情究竟是恐懼還是興奮,居然沒有任何人能說出任何話,所有人都像是在觀看一部話劇般饒有興致地抬頭觀望。
正在墜落的夕陽散發著它苦心孤詣的獨有光芒,嚴謠終究還是忍不住走上前輕輕喊了曹菀一聲,「曹菀,你還好嗎?」
曹菀睜開原本閉著的雙眼,裡面透出渾濁的藍光,她發出「嘶嘶」的模糊音節,「嚴謠,我好怕啊……」隨即曹菀便發出了一聲緊過一聲的悽厲慘叫,她那凸起的肚子則蠕動得更加厲害。
一聲輕微的破裂聲過後,曹菀肚子的傷口處突然湧出一大群小蛇,連帶著那些尚未完全消化掉的老鼠和青蛙的屍體,它們如同從天而降的暴雨,紛紛揚揚地落向了站在樹下的人群。
5
嚴謠實在是不敢再回到那間滿是潮溼氣味的宿舍裡,她瞪著迷茫的眼無助地站在人來人往的校園裡,似乎只有置身於人流中,她才不會感到太孤獨太害怕。
忽然想起什麼,嚴謠匆匆跑進一家中藥店,買下一大罐子雄黃酒,蛇都不喜歡雄黃味道的,是不是?
嚴謠皺著眉頭勉強喝了幾口,然後走進學校附近的一家網吧。這裡人多,而且大多數都是通宵打遊戲的男生,所以相對來說,會安全一些吧。
嚴謠窩進沙發裡,隨便點開了《沙娜拉傳奇》,心不在焉地看起來,就算Wil帥得一塌糊塗,也並不能將嚴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起來。
因為她此刻的腦海裡,想的都是那條充滿不祥預兆的蛇骨手串。
手腕猛地傳來一陣刺痛,嚴謠慌忙抬起手臂查看,卻發現那條手串正牢牢綁縛在自己的腕上。
嚴謠發了瘋似的迫切地想將手串從自己的身體上弄掉,可是那打磨光滑的蛇骨卻像是生在了嚴謠手臂上一樣,無論她怎麼搓揉挪拽,手串都沒有移動分毫。
嚴謠打算向其他人求助,可她向四周環視了一圈後,卻沒在網吧內發現除掉自己的任何其他人。雖然電腦屏幕依舊在閃著繽紛的光,滑鼠和鍵盤也在兀自晃動敲擊。
「別找啦!你看不見活人的,自然活人也都看不見你。」沒有骨頭的呂疊雪費力地支撐起自己那坨擰巴的如同抹布一般的身體,幸災樂禍地解釋著,「只要戴上這蛇骨手串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簡直是進入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新世界呦!」
「雪兒,你……」
呂疊雪並沒有給嚴謠留出說話的餘地,而是忙著舒展腰身展示自己的舞姿,「怎麼樣謠謠,你看我是不是更美了?貌似沒有了骨頭之後,任何難度的動作我都能夠做的很好呢。這樣一來,我就再也用不著嫉妒你了,咱們舞社的社長職位,你也該退位讓賢了吧。」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一直當社長好不好,如果你想當,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何必假意將我從臺階上撞下,害我崴了腳?」嚴謠急著辯解。
呂疊雪居然靦腆的笑了,「原來你知道是我幹的?那還何必裝出一副善良模樣,貼心的送我手串?莫非這手串有問題?」
嚴謠咬住嘴唇不出聲。
「當然有問題啊,不然怎麼你和我戴上這該死的蛇骨手串後,就一個比一個死得難看呢?」突然出現的曹菀陰陽怪氣地代替嚴謠作了回答,只是那堆血淋淋的腸子總是反覆從她殘破的肚腹中掉落出來,使得曹菀很是頭疼,「怎麼辦,我還是好餓啊,卻怎麼吃都沒有任何飽腹感。」
嚴謠更是懶得看曹菀哪怕一眼,「因為你太愛佔便宜了嘛,貪心的本質,怎麼可能會知道什麼叫做滿足?」
「哈?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啦,看來你這是不打算再在我們面前戴上你那虛偽的乖寶寶面具咯?」曹菀有些興奮,繼續道:「做人嘛,就得開心耿直些,否則始終穿梭在兩個面孔之間,多累啊。」
「你們倆究竟要怎樣,想讓我死嗎?」不知道是不是酒力作祟,嚴謠反倒更加鎮定清醒,「我承認,這蛇骨手串確實不是尋常物件。蛇本身就極易通陰,好聚鬼怪,所以戴了這手串便會看見一些人們平常看不見的東西,至於到底能看見些什麼,則取決於佩戴者的品性。
「如果主人善良,便會看見即將遇到的災難和禍患,可避之逢兇化吉;但若主人心存惡念,便會招攬周身鬼魔,惹禍上身。」
呂疊雪不屑地低哼出聲,「所以我們沒了命,到頭來還得怪我和曹菀心術不正嘍?」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因而我們倆就是特意回來來看看,你嚴謠到底有多正派。」曹菀微微咧開嘴,吐出一股腥臭的風便朝嚴謠咬來。
6
嚴謠一個機靈從沙發中坐起,她照例環視了四周一圈,並沒發現什麼異樣,除卻被穩穩戴在手腕上的那條蛇骨手串。
嚴謠摸了摸腕間,手串果然如孫猴子額間的緊箍一般紋絲不動。於是嚴謠只得自嘲地拿過放在桌面上的礦泉水瓶,又灌下幾口雄黃酒,然後在心中默默念叨起「我是好人」這類說辭。
只是,你究竟是怎樣的人,又怎麼會是你本人說了算的呢?但是無論如何,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好而已,我想成為父母眼中的乖巧女兒,想成為老師眼中的用功學生,想成為同學眼中的迷人姑娘。
就算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非自己的真意和真心,但只要能讓身旁的人開心,我犧牲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不過是想做一個被所有人誇讚的完美存在,這有什麼不對?
嚴謠越想越覺得傷心委屈,於是淚水再次糊住了她的眼睛。
呂疊雪故意害我不讓我登臺,搶了我的所有風頭;曹菀極愛貪圖小便宜,別人的勸告又根本聽不進去,所以她們受到懲罰跟我有什麼關係?無非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罷了。
嚴謠一口接著一口喝下瓶中的液體,只覺得愈發口乾舌燥,仿佛身體內正有另一個靈魂企圖掙脫她的掌控般,不安分地蠢蠢欲動著。
嚴謠搖了搖自己脹痛的頭,突然反常的特別想念呂疊雪和曹菀,她抓撓著自己慢慢變得喑啞乾裂的手臂,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著宿舍走去。
腳下無力,嚴謠一個踉蹌便趴向了宿舍冰涼的地面,臉頰則正好貼在了鐵架床的床腿上。
實在太舒服!嚴謠輕輕磨蹭著床腿上的螺絲突起,體內似有一股驍勇善戰的蠻力,在急切的尋找一個能夠釋放的出口。
嚴謠猛地發力,嘴角便被硬生生劃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旋即觸目驚心地湧出,嚴謠卻恍如不覺般繼續在床腿上剮蹭著,直到那傷口變得越來越大,直到臉上的麵皮都輕輕垂下來。
嚴謠費力地沿著床腿晃動著身體,似乎因為太過疼痛而忍不住劇烈的痙攣,然後一點一點的再將那個血肉模糊的自己自原本的皮膚中掙脫出來,好像這樣就能將那個不討喜的舊我捨棄,從而蛻變成一個全新的自己。
刺鼻的血腥味大張旗鼓的四處逃竄,就連被嚴謠褪下的那層乾癟人皮也迅速融化在了其中,但這一切最終都還是被那條瑩白的手串給吸食了個乾淨。
暗夜裡,那輕微的咕嘟咕嘟聲,卻顯得如此震耳欲聾。
嚴謠重新扭動著她那具嶄新的身體,用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輕輕挑起那條手串,嫵媚一笑,然後將它溫柔地放入口中,嘎嘣嘎嘣地全部嚼碎咽下。
7
421宿舍又發生了一起死因不明的事件,一個不知身份的女生慘死其中,竟連皮膚都被從頭到腳剝離得乾淨。大家都猜測或許是醫學院的學生為之,但又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實有多餘的人曾出入過421舍,畢竟除了離奇死去的呂疊雪和曹菀外,唯一剩下的嚴謠當晚並沒有回過宿舍。
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就這樣憑空多出一名無皮女屍,任誰也無法依舊鎮定自若。
同班師生都在極力安慰著幾乎哭到暈厥的嚴謠,然後又在暗自揣測她們宿舍一定是招惹了什麼鬼邪。
大家望著擦抹眼淚的嚴謠,都發覺她似乎變得更漂亮了,舉手投足間的那種妖嬈魅惑簡直勾人魂魄。
待到人群散去,嚴謠這才舉起手臂擋住頭頂直射下來的盛大陽光,唇角也終於咧起了微微笑意。
此刻的自己已經擁有了呂疊雪的骨頭、曹菀的內臟還有嚴謠的麵皮,終於又可以重現做回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類了呢。
蛇骨聚鬼邪,鬼邪從人心。主善則物美,主邪則物兇。但是這繁華世間,又有幾人是真的至善盡美呢?
那一顆顆蓬勃跳動的心臟所輸送出的,大多都是骯髒腥臭的惡念和溝壑難填的欲望。
不過這樣才好啊,人類只有一直如此醜陋不堪,我們這些鬼邪之物才能有機會取代了他們的身份,再次行走在這明媚豔陽裡嘛!
嚴謠晃了晃手腕處的精緻手串,柔聲安撫,「別急,我肯定會再為你找見一位合適的主人,畢竟這人間到處都散發著那股馨香的腐爛氣味呢!」
你,聞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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