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寫給Tizzy Bac新專輯《知人》的話都在標題裡說盡了,如果感興趣,你可以好好多看上幾眼這個標題:懂得、值得、繼續。
如果你看明白了,這篇文章就不用讀下去了,我們寫字的都知道,文字相對感情終歸還是過於單薄,如果你感受到了,那真的不用接著讀了;如果你沒有感受到,那麼我冒昧用這篇文章引導一下,或者說,我說下我自己的感受,至於你從中想到了什麼,我想如同套用這張專輯的文案做下自我文章評價,「我寫了這些樂評,評論了這些音樂,其實我寫的、評的都是一個人,那就是我自己」。
懂得,何謂懂得?是用心和閱歷去體會。這是一張叫做《知人》的專輯,它懂得,音樂懂得,歌者懂得,音樂人也懂得。自2013年休團,用了五年的時間,Tizzy Bac回歸,雖然少了貝斯手哲毓,但哲毓在這張專輯的八首歌裡面存在著。開篇的前三首歌,《金翅雀》、《我所深愛的人們》、《擱淺的鯨魚》有一種莊嚴的「喪」,「喪」似乎和莊嚴不太沾邊,但是此時此刻,它們在一起了。克制而收斂的音樂,無論是奮鬥過無聲、能否再往前一步亦或者努力後依舊是一個毀滅的ending,如同鯨魚的爆炸,都不再重要,當你懂得之後。
值得,何謂值得?無愧無悔就是值得。我記得哲毓離世Facebook那條狀態引用的話,那是我在最低谷的時候反覆閱讀的文章,《新約》的《提摩太後書》。對於一個文學向的人來說,那是最好的散文,那是聖徒保羅寫給兒子的遺書,榮耀的冠為他加冕,只是到了哲毓這裡,似乎傳播福音變成了音樂,用音樂來實現自己來這世上的一趟。《沙漏》是一首關於時間的歌曲,衝散了《深海怪物》中的憂傷,中年的牢騷,更準確說後青春期的牢騷變成了一場逆著時間旅行的lucky dream。一切都在流逝,時間是沒法逆著的,但如果你願意,它倒是未嘗不可,在那裡似乎懂得人生更多,而無論如何人生總是值得的,那最美好的仗已經打過。
繼續,何謂繼續?繼續就是不能繼續的時候再堅持一下下。音樂很重要,但是對於大多數音樂人,音樂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專輯最後的幾首曲子《暗黑博物館》、《勿忘我》、《失速人生》有些段落讓人回到一個熟悉的從前,只是轉而又被拉回現實,重新面對此時此刻而不是彼時彼刻,儘管有很多留戀,有很多不捨得,儘管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感觸。累了、疲憊了,傷痛過,灰暗過,這些只是人生的片刻而已,即便是常態又如何,在沉默中繼續,一切現實的種種在內心化做一條長長的河,一條流向遠方的河,繼續著。
文案說這是一張關於愛和成長的專輯,但對我來說,人生無非就是懂得、值得、繼續,不是嗎?
春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