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的時候,得知老狼要做《我是歌手》的補位歌手,我和我姐Nancy兩個人激動瘋了,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們周五晚上哪兒都不去,抱著電視機從頭到尾盯著其實早已沒什麼看頭的《我是歌手》,就為了不錯過狼哥的任何一個鏡頭。不誇張地說,當年如果有這個詞兒,我和她就是狼哥的鐵桿迷妹,這一迷,就一起迷到了三十多歲。
狼哥走紅於90年代中,那時我們兩個人經常一起衝到百貨商場頂層的音像部買磁帶,《戀戀風塵》你買兩盤送我一盤,《青春無悔》我買兩盤送你一盤,回到家反覆聽直至能從第一個音跟唱到最後一個,做題做煩了就對著電話一起哼到半夜3點。電視上的偶像也好,身邊的親友也好,任何一個人這樣陪伴了你的青春,你也將永不忘懷。
可狼哥值得迷的不止是年少時的陪伴。高曉松評價老狼是「沒有被時代改變的人」,這點早有端倪。2000年左右,王剛在央視開過一個叫《朋友》的訪談節目,有一期邀請高曉松、鄭鈞、老狼做嘉賓,席間問到他們三個誰最浪漫, 高曉松說「肯定是他倆,他倆各有一個談了超過12年的女朋友,這我可比不了」,還笑談「鄭鈞是浪,老狼是慢」。言猶在耳,如今一個早已換人結婚生子,另一個卻守著同一個人慢悠悠地走過人生各個階段。各人有各人的際遇、因緣,本不該輕易臧否旁人私生活,可是二十多年的社會大潮下,周邊的朋友個個出名發財換老婆,狼哥的獨善其身就顯得尤為可貴。對我們這代人來說,最美好的愛情童話,不是王子公主的天造地設,不是豪華婚禮的高端煊赫,而是年少時在校園梧桐樹上刻下彼此的名字,如今身邊的妻子孩子媽還是你。在這人人躁動的時代,這樣一個固守自己的人的存在,會讓你覺得那個面目全非的自己,也有一個小小的部分沒有改變。
狼哥竟還能兼濟天下。這些年他作品寥寥,就慢吞吞地過自己的日子,很少走穴賺快錢,也不晃悠在觀眾面前吃老本。他默默地支持甚至是接濟民謠圈子裡的新人們:蘇陽、萬曉利、馬條……出錢出力;為擴大民謠的影響力,他常年帶著民謠新人跑各個音樂節,不計酬勞。雖然他許久沒有叫得出名字的作品,可從某種意義上說,如今日漸繁盛的民謠圈子到處都是他的作品。《我是歌手》採訪中,高曉松提到老狼曾對他說「真沒想到你發財了,我終於不用擔心以後得我養你了」,這個民謠圈人緣最好的人有這個時代難得的俠氣與古風。
所以你看,我們一直喜歡他,因他從不揮霍、辜負我們的喜歡。
可回到最初的最初,喜歡只是因為一把好嗓。直到今天,無論誰提起好聽的有磁性的男聲,我的腦中都會立刻縈繞著老狼在《久違的事》現場版結尾那句「鋼琴不錯吧,小柯,走吧」。民謠圈子裡有各種各樣的歌手各種各樣的聲音,敏感的、孤獨的、迷惘的、悲傷的、調侃的、諷刺的、躁動的、尖銳的、奔放的、蒼涼的,只有狼哥這一把聲音,溫暖而踏實,是讓人莫名安心的獨特存在。因為這種溫暖與踏實,所以他雖困惑卻又豁達,因有困惑而不張狂,因有豁達而不抑鬱。
2012年我請她去看高曉松作品演唱會作為那年的生日禮物,結束時《戀戀風塵》響起,聽著「相信愛的年紀,沒能唱給你的歌曲,讓我一生中常常追憶」,兩人一起淚流滿面。又是四年過去,我懷孕生子錯過狼哥的個人演唱會,她繼續嘻嘻哈哈做她的快樂單身女郎,都過得不錯。我倆對「過得不錯」定義相似:有點事做,有老朋友,有堅持但不必執拗,選擇適合的路並自得其樂,相信世間那些美好——同狼哥一樣。
喜歡你所以想成為你,還是想做這樣的人而喜歡你, 誰又能分得清呢?
謹以此文獻給我親愛的姐姐Nancy,以及我和她交織在一起的青春。生日快樂!
聲明:本文成文於粉絲心態、青春回憶,絕不客觀,不喜勿言。網上已找不到那期《朋友》節目視頻,本文相關內容來自本人錄像機一樣的記憶,萬一有錯漏歡迎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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