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物學思維」改善微生物環境，而非簡單滅殺一切菌體的「化學思維」。益生菌產業大勢，就是逐漸替代比比皆是的化工產品。
文：本刊記者 李靖 責任編輯：史亞娟
隨著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的「雙循環」經濟格局確立，以及中國社會的整體消費升級，大健康產業必然成為重要的經濟引擎。而在大健康產業生態中，有一個並不顯山露水卻體量不凡的領域 ——益生菌產業。
事實上，在這個正低調逼近千億級規模的產業鏈中，一批觸覺靈敏的企業搶先開始了布局，進而打造出獨特的「護城河」。其中，基於在益生菌產業可觀的產品集群，美大控股集團非常吸引外界的關注。
作為中國最早投身於益生菌產業的另類「隱形冠軍」，美大控股集團通過切入益生菌產業在中國大健康領域已然找到了眾多生長點，並且引領著該產業的研發方向和產品持續創新節奏。
那麼，益生菌產業的發展潛力和終極價值是什麼？海外相對成熟的參照市場又是如何發展的？中國的益生菌市場未來會有怎樣的成長乃至爆發路徑？帶著這些問題，《中外管理》日前專訪了美大控股集團董事長鄭美大先生。
美大控股集團董事長鄭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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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菌，千億級產業賽道！
《中外管理》：不僅作為記者，而且作為一個普通的中國消費者，我對益生菌產業也非常好奇。了解這個產業的價值，我們先從您的創業歷程聊起。您是在什麼時間關注到益生菌領域的？
鄭美大：我是2007年關注益生菌產業的。大家應該記得在2007年，當時全國養豬行業面臨畜禽糞汙直排對水環境造成嚴重汙染的問題，比如福建九龍江流域、上海黃浦江流域等。當時，全國各地政府為了治理畜禽糞汙對環境的影響，拆除了沿江沿海沿湖沿河周圍的養殖場，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
當時，日本洛東剛進入中國，首先在福建開始推廣畜禽糞汙資源化利用，把動物糞便通過微生物發酵做成生物有機肥，將動物尿液通過微生物發酵做成液態肥。我是他們在中國最早的實驗用戶。
我非常認可這項技術，並且對技術過程進行了深入研究。通過研究我發現，這項技術非常適合養殖業畜禽糞汙資源化利用，對改善環境起到很大作用。後來，農業部、科技部等各部委領導來福建洛東畜禽糞汙資源化利用的案例現場進行調研，並開始向全國推廣這項技術，在業內引起很大反響。所以，2010年我從一家上市公司辭職出來後，就選擇和日本洛東進行合作。2014年，我成為日本洛東在中國區域的公司——福建洛東的控股股東，2017年實現全資收購。
我們公司在國內首先推出「三維一體」零排放養殖技術，從根本上解決了困擾養殖業的環保問題，真正做到了畜禽糞汙零排放與資源化利用，其相關技術獲得11項國家專利，並獲得國家重點環境保護實用技術A類證書、國家火炬計劃產業化示範項目證書。作為國家「十三五」水處理技術支撐單位，我們公司的畜禽糞汙零排放技術和相關產品已在福建、廣東、廣西、浙江、江蘇、江西、貴州、東三省等地一批大型集團公司投入使用，其效果也得到行業充分肯定。
《中外管理》：這個循環經濟的發展方向很有趣，比如，資源化再利用。益生菌在裡面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嗎？
鄭美大：作用相當大。以往對畜禽糞汙發酵的過程，最原始的處理方式是大量衝水。這樣的方式，一是對水資源造成浪費，二是水跟糞汙攪合在一起大量流到江河裡面，會對江河造成嚴重汙染。
而用益生菌技術做資源化再利用，先做高床養殖，然後通過稻殼和木屑做載體，利用益生菌來發酵，這樣豬糞的異味會大大改善，甚至產生發酵中的香味。同位發酵床這項技術到現在為止我們是全國做得最專業的，還在繼續擴大推廣範圍。
《中外管理》：日本洛東的益生菌科技，已經積累多長時間了？
鄭美大：日本洛東1952年成立，到2007年的時候有55年歷史，到現在已經68年了。它在全球益生菌市場裡的佔有率相當高，在亞洲佔有更大的市場，技術相當成熟。
在2011-2013年之間，國內企業都在模仿這項技術，但是很多企業並不知道，洛東的競爭核心不單單是益生菌原料。事實上，針對不同的畜禽糞汙和不同的輔料，在整個發酵的過程裡，選擇合適的菌株是有高的技術含量的。福建洛東在菌株選擇上和其他企業有一定的差異性，同時發酵操作技術、流程也相當關鍵。
2
歐美、日本，益生菌產業已進入成熟期
《中外管理》：您是如何看待益生菌產業的價值、前景和規模的？
鄭美大：益生菌產業在中國還處於成長期。其實在歐美、日本，它的發展非常快。在歐美，無論市場佔有率，還是消費者對益生菌的認知程度，都非常高。所以歐美、日本的益生菌技術能進入醫院、進入學校這些特殊機構。
我們與日本人的商務往來比較多，發現無論是商人還是教師，他們的包裡都裝有益生菌產品，感覺益生菌產品在日本已經普及了。比如，他們去四川吃火鍋，肯定先吃兩顆益生菌，這樣，吃了辣椒對腸道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了。
再比如韓國泡菜，也普遍採用益生菌來發酵。
《中外管理》：益生菌應用領域，還有什麼例子，能讓讀者獲得更直觀感受？
鄭美大：我創業時最早是從源頭開始做起，先是利用益生菌進行土壤改良，通過益生菌的發酵來做肥料，這樣就能減少化肥的使用。要實現食品安全，前提是土壤必須是健康的。我們還通過益生菌做微生物農藥，通過益生菌的發酵替代化學農藥，這樣最終才可能收穫健康的農作物。
近年來，美大健康開始圍繞「大健康+生活領域」，打造人類從口服到外用、從益生菌產品到人工智慧設備及線上智慧醫療的廣覆蓋產品布局。同時也形成了科裡思特、益美君、康如來等多維、差異化的品牌布局。
科裡思特就是美大健康旗下以空氣淨化和清潔洗護為主的益生菌外用品牌。2019年，我們將加拿大Eco Probiotics高科技微生物清潔技術正式引進中國市場，依託中國科學院、李德發院士團隊、比利時根特大學、美大益生菌研究院等境內外高階研究機構及直屬研究系統，以「更有效的益生菌」為核心，深耕益生菌外用領域的硏發與應用，開拓了益生菌空氣淨化、益生菌清潔、益生菌洗護等全系日化產品。這些產品的使用場景非常豐富，例如居家型的益生菌空氣噴霧，不僅可以去除衛生間、鞋櫃等生活場景的異味，還能有效抑制病菌、驅除蟎蟲，最重要的該產品無色無味。此外，還有專門適用於差旅人群的旅行裝以及汽車專用的空氣淨化噴霧等。
美大健康旗下益生菌外用品牌科裡思特
《中外管理》：今年的疫情對益生菌產業有促進作用嗎？
鄭美大：今年國內新冠肺炎疫情最嚴重的時候，中國工程院李蘭娟院士鼓勵大家要用益生菌來調理消化系統，因為益生菌還有一個很顯著的功效，就是可以提高人體免疫力。通過這次疫情，國人對益生菌的認知程度大大提高了。比如，消費者給孩子買營養品，以前更多考慮奶粉類，現在很多人已經考慮給孩子長期吃益生菌了。我們公司的益美君兒童活性益生菌，就獲得很多家長的青睞。
此外，人的宜居條件、生存條件也與益生菌有很大關係。在國內新冠疫情相對嚴峻期間，美大控股集團把很多科裡思特益生菌空氣淨化噴霧捐贈到湖北，通過將活性益生菌噴灑到人周圍的空氣中，從而起到抑制病毒複製的作用。
圖左為益美君活性益生菌，圖右為益美君兒童活性益生菌
《中外管理》：與空氣消毒劑比起來，益生菌的優勢是什麼？
鄭美大：普通空氣消毒劑考慮的是把所有活菌殺死、滅活。但這個過程裡，連同對人體有益的菌群往往也「同歸於盡」，這實際上破壞了人們日常生存的微生物環境。
而益生菌本來就是對人體有益的活菌，它是通過抑制空氣中的有害細菌，進而擴大環境中的有益菌群佔位方式來完成動態防疫。
3
人類健康大問題，只能用「生物學思維」解決
《中外管理》：看來值得重視的是，益生菌對人類健康發揮作用是一個「生物學思維」，而非簡單地把病毒殺掉的「化學思維」？
鄭美大：是的，包括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很多人類健康問題都是由微生物導致的。
相關研究表明，人體的健康很大程度上是由周邊微生物環境所決定的。我們與相關權威專家交流時，專家認為，如果人類居住的微生物環境是健康的，包括人體內微生物環境是健康的，人能活到150歲。
與把病菌滅活的思路相比，益生菌解決問題的思路完全不同，它是著眼於人體內外微生物環境的改善。
舉個例子，119層632米的上海最高樓——上海中心大廈的微生物環境改善，益生菌就發揮了很大作用。如果你去那裡隨便問一個保潔人員知不知道「科裡思特」，他們會很興奮地跟你說：用了這個產品之後，上海中心就沒有「味道」了。因為上海中心大廈初建時，一樓並沒有安裝新風系統，當時這座上海地標性建築一樓廁所的「味道」非常重，更麻煩的是那個地方的人流量很大。美大最終確定了一種匹配智能化設備的益生菌解決方案：用壁掛式設備的超聲波自動監測環境，一旦發現環境需要改善，則自動噴出益生菌。
這只是公共建築，包括家庭微生物環境的改善，益生菌也能發揮很大作用。
家居環境中的異味，很多都與微生物有關。我們專門研發了去異味的益生菌產品——科裡思特。此外，我們也研發了新型智能掃地機器人，增加了噴霧裝置，家居環境裡一旦出現微生物環境問題，它檢測到後馬上會自動過去噴灑。
另外，包括人們普遍擔心的食品農藥殘留問題，美大控股集團旗下科裡思特品牌推出了一款專門清洗蔬菜水果的益生菌產品，它可以通過益生菌的作用把蔬果的細菌和農藥殘留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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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爆發前夜，中國企業準備好了嗎？
美大益生菌研究院成立儀式
《中外管理》：從國內益生菌產業來看，目前發展到什麼階段？
鄭美大：現在仍屬於成長期，但我認為很快要進入爆發期。
《中外管理》：您認為這個領域中的中國企業做好準備了嗎？
鄭美大：必須承認，目前國內的益生菌行業，比如在發酵技術方面，與國外企業還是存在一定的差距，而國內外最大的差距在於能否長期在一個領域內沉澱與堅守。
今年李蘭娟院士提及益生菌有提高人體免疫力的作用後，結果國內部分企業盲目搶灘，至少在益生菌行業，這樣並不專業。
《中外管理》：那麼美大控股集團怎樣建立自己在益生菌領域的技術門檻？
鄭美大：美大有自己獨立的益生菌研發團隊，早在2013年我們就設立了專門針對益生菌的實驗室，今年還專門成立了美大益生菌研究院。多年前我們就與中國科學院生態環境研究中心達成長期合作，與中國農業大學、華南農業大學也強強聯合開展益生菌相關研發。
在國際科技合作方面，我們在瑞典與一個院士團隊合作，在加拿大與兩個大學機構合作，在比利時也有我們控股的研究機構。
科裡思特莆田工廠
《中外管理》：總體來看，益生菌產業大勢，就是在逐漸地替代那些化工產品。那麼，在消費者教育方面您有什麼感受？
鄭美大：市場教育非常關鍵，目前雖然很多企業打著益生菌的旗號，但消費者對產品的認知還有很大的局限。
一些益生菌代餐產品，消費者一看是明星帶貨，價格很便宜，就馬上衝動性購買。但其實消費者並不能確認真實的效果。我們會堅持自己的底線，把益生菌產品做到極致，產品不做到我們自己100%確認，不會上市。
美大堅信，在益生菌產業，應該由專業的公司來做專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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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益生菌產業的「源頭供應商」
《中外管理》：在商業模式上，美大控股集團與日本益生菌企業的淵源很深，日本企業的商業風格往往喜歡把自己的產品做成不可替代的「中間件」。其實益生菌也是一種「中間件」，美大控股集團在商業模式上是否有這樣的考慮？
鄭美大：我們未來也會做益生菌領域的專業供應商，並與一批有責任和擔當的企業，共同為中國消費者打造優質的益生菌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