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間裡,往事忽然如煙。
上午如往常自習,無意中翻開電腦裡名為「Night」的文件夾,居然沒有聽慣了的周杰倫蕭敬騰,一上午都在放自己刻的ape,是樸樹久遠的歌。《那些花兒》的旋律裡,我冷不丁想起了高中的她,小個子,瘦弱,愛發呆,上課總是走神,如果老師不注意,她就偷偷瞄我兩眼,露出俏皮的笑容。於是我在放學後陪她去等公交,擁擠的8路總是那麼多人,班車一輛接著一輛的過去 ,她卻遲遲不肯上車,直到天色暗下來,才在不舍中離我而去。那時總在想將來會有一輛車將我們載往同一個終點,一個名叫「家」的地方。後來,我們戀愛,後來,沒有後來。狹窄的房間裡,我哼著「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忽然想對她說,你看,這次我沒有跑調。
這種時候很多,看到一個東西,聽到一首歌,看一場電影,恍惚回頭,想對某人說,你看你看,就是這樣。
那個人偏偏就不在身邊。只能握著手中的小酒,訴說自己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而曾經出現在自己生命裡的那個女孩呢,那個會在梧桐樹下面靜靜飄落葉子的時候靜靜看著我的傻女孩,那個會穿著小熊圖案衣服抱著屹耳玩具的小女孩,那個在夏日午後讓我輔導英文的笨女孩呢,那個動不動就會威脅我不許在街上看美女的女孩子呢,那個會在一轉眼的時候,看到她就覺得無比幸福的女孩呢?分開沒有多久,那段戀愛卻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但就是這麼奇怪,忽然一下子就會覺得,周圍一切都很好,太好太好,可是如果那個人能在身邊,就更完美了。
從合肥到南京,從成都到哈爾濱,從上海到北京,我們行走,滯留,離去,笑過,哭過,愛過。那時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和她一起逛一座城市,在街頭的某個角落裡,分吃一碗愛吃的湯麵。轉眼間,我一個人走過北京的胡同,上海的巷弄,走進哈爾濱的秋風中。我很想跟某個人絮叨絮叨,說杜莎蠟像館裡的OL很制服很誘惑,中央大街別有風情,京劇是一把好嗓,後來我只好把這些都放進夢裡,然後恍惚中聽到她說:可惜我不在。
這一刻疼的是那麼肝腸寸斷,痛的是那麼撕心裂肺。
也許有的事情就是這樣,就像是我們每每遠望的風景和遠方,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想要去走走,想要去看看,山的那邊是什麼,雲朵的故鄉有什麼,在白亮的沙灘觀望蔚藍的海洋,是不是特別的浪漫?在某個有著橋水有著木格紋斑駁的小鎮上,是不是有著我們的等待?一切一切,我們每每想要去到的地方,正是因為他們亙古的存在在那裡,才使得我們每次都駐足不前,永遠都有機會,也不在乎這一次。
於是一次一次,於是一年一年,事物在我們每次想到還有機會的時候,滄海桑田。
我們沒有看到山的那一邊,我們也永遠不知道雲的故鄉裡有著什麼,我們接觸不到柔軟的沙灘,我們也去不到美麗的小鎮,因為我們總是有機會,所以我們錯過了所有的機會。
抬頭看向天花板,第一次感受到無依無靠的孤獨,這個動作,可以保持著讓眼淚不會輕易的掉落下來。然後淚朦朧了世界,只看到一片美好。有時候流淚,不需要理由,有時候眼淚,代替了所有理由。
有些人的生命,始終的並排成兩不相交的直線,錯落著並肩前行,一起走了很遠很遠,最後才突然發現,原來從最初開始,彼此就從未相交,也未曾開始。命運總是在不經意的樹枝上面流轉,於是迷路的氣球找不到了方向,散落的樹葉記不得最初離開的地方,掉落的塵埃迷路,投下的樹影漸起一塊亮斑,明亮的可以看得到曾經誰和誰錯過離開的亮斑,像是穿越了時空的隧道,看到了你的臉你的笑,還有一轉身之間,空氣裡瀰漫出的味道。
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總是在認識新的,也總有舊的人離開,每次送別的時候,都覺得沒什麼,這麼方便的世界,打開手機連上網,咫尺都長過天涯。只是回頭的一瞬間,我們難免偶然想到,歲月如此好,只是你不在,空落了好辰光。
安徽醉知味酒業有限公司
2014年12月14日
【來源:安徽城市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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