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嘆息
侯曉紅
秋風剛剛到
天，便低下了頭
低到塵埃時，故鄉不說話
眺望故鄉
我的手掌裡，能握住的只有孤寂，風聲
瑟瑟發抖的落葉，西風一吹
打著旋兒，沒了蹤跡
像足了離家出走的孩子
今晚十五
風終於熄滅在曠野
而我剩下的仿佛只有冷
緊抱一無所獲的虛空
埋進月光的臂彎
伏案，與一杯菊花茶
交替發呆
窗外，那條鄉間小道
離我越來越遠
我多想把故鄉，從心裡搬至紙上
可是，心卻像被掏空了似的
壘不出線裝書裡黃金屋的高度
記憶是那麼地清晰
如我今晚痛徹的思念
矮屋稀疏，殘草土坯
就連比我年長的老榆樹
也枯著枝椏，將手臂伸向村外
夜深了，月下徘徊
依稀間，仿佛看見老娘
又從柜子裡取出泛著麻油香的月餅
父親戴著老花鏡，翻著打了工的帳本
母親問
十五，孩子那邊的月是否圓了
捎一些月餅過去
不過，不要喊她回家
城裡人，走不慣鄉下的路
父親只是咬了一口月餅
同時，也咬碎了月光
窗外歷經滄桑的村莊
就這樣，孤立無援
只是，不知今夜
她還能否聽見
我的長籲短嘆
作者簡介：侯曉紅，筆名如若。鴛鴦河畔籤約作者。出生於康保，長成於康保；供職於尚義，紮根於尚義。閒暇喜舞弄些小詩文，不成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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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稿：楊雲，配圖：侯曉紅，編發：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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