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節當天剛好是周六,不出所料,北京所有的商場全部爆滿!就連淘寶都癱瘓了n多遍,童夢萌懶得去商場裡擠,逮著便宜狂刷淘寶,甚至在天貓上買了兩條秋褲。一大一小 ,還是情侶的。
陸恆目瞪口呆,「我不穿秋褲的!」
「不行,憑什麼我穿你不穿?」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還能不能堅持夫妻之間有福同享,有秋褲同穿的基本原則了?
陸恆攤手,「我又不冷!」
呵呵!童夢萌冷笑,「你別看你現在不冷,等你感覺到冷的時候就已經晚了,以後得了老寒腿,走不動路,爬不了樓梯,指不定怎麼醜呢!」
陸恆:「……」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殺傷力妥妥的是其本身殺傷力的n多倍。
童夢萌不再搭理陸恆,專心致志地和賣家聊天,並且特意強調每一個賣家在發快遞的時候,一定要標明,「收件人是孕婦,行動不便,煩請送貨上門!」
陸恆嘴角抽搐,電腦前守了一晚上刷淘寶都不嫌累,拿個快遞就那麼難嗎?
陸恆對著童夢萌勾了勾手指,童小姐巴巴地湊過去,「老公,我支付寶裡面沒錢了!」
陸恆黑臉,「那也不許再買了」。在他老婆看來,打折的東西好像就不花錢,不,應該是打折買來的東西是賺錢的。
商家賺的可不就是這些人的錢,逮著便宜狠狠地買,最後佔了便宜的還不定是誰呢。
童小姐噘著嘴眼巴巴地盯著陸恆看,「你說了我能花你的錢的!」
「那是指合理的開銷,你看你這買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買零食衣服也就忍了,買了幾十雙襪子是什麼鬼,你是蜈蚣嗎?能有多少只腳給你穿?
童夢萌委屈癟嘴,「萬一不想洗襪子的時候,可以倒著穿呀,反正也不貴,我可以當一次性的穿!」
陸恆捏她臉,「夠勤快的你!」
呵呵呵呵!笑意有點弱!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夫妻之間吧,也一樣,經濟基礎決定家庭地位。童夢萌撒嬌賣萌了好一陣陸先生仍然不鬆口,不再讓她繼續敗家了。
童夢萌也火了,槍桿子裡出政權,最後決定直接搶,陸恆的手機支付寶密碼她是知道的,只要拿到他的手機,就一切都好說話。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童夢萌正不屈不撓地抱著陸恆一隻胳膊搶手機呢,孩子執著,卻奈何胳膊太短,抓著一隻卻抓不到另一隻,恨得牙痒痒,逮著就咬了陸先生一口,被陸先生輕輕一個動作掀翻。
童夢萌:「……」
反應過來,剛要發飆呢,陸恆就將食指置於唇邊,對著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咱爸的電話!」
童夢萌輕聲問道,「哪個爸?」
「我爸!」
童夢萌瞪圓眼睛,自覺地噤了聲。
而這頭陸恆已經接通了電話,「爸!怎麼這時候打電話,有事兒嗎?」
「也沒事兒,就是好久不給你們打電話了,你倆今天都不上班吧?」
「恩!」
「那夢萌也在家吧?」
「恩!」
父子之間的電話很簡單,只是簡單的關心問候,陸媽媽也在跟前,所以多說了幾句,陸爸爸在囑咐了讓陸恆這段時間少出去應酬,少喝酒,記得照顧好身體,童夢萌也少上夜班,最好不上,小心感冒不要吃藥等一系列的事情之後,隱晦地表達了自己想要抱孫子的念頭。
童夢萌:「……」
童夢萌臉色爆紅,陸恆卻笑的歡暢,「知道了,知道了,爸!我們會努力的,爭取讓你早點抱上大胖孫子!」
「努力你妹啊」,童夢萌捂臉,伸出腳丫子踹他,「我才不要生,要生你自己生去。」
陸恆掛了電話,一把抓住她的小腳丫子往懷裡帶,「我自己也沒那功能不是!」
「滾!」
倆人剛結婚,之前倒也真沒想過生孩子的事兒,只是這段時間,陸家夫妻催的很緊,一直隱晦而又含蓄地表達著想要抱孫子願望。
陸恆覺得他們都還年輕,他想多忙些事業,而童夢萌也年齡還小,並不著急要孩子的事。只是他沒想到這樣的敷衍卻成了自己終身的遺憾。
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是半夜,陸媽媽在電話裡哭的厲害,「兒子,你爸爸他……」
倆人什麼都顧不上了,爬起來套上衣服就往東北趕。陸恆紅著眼睛開了七八個小時的車才到達家裡。可那時,陸爸爸已經去了。
事實上,陸媽媽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去了。
說來也怪,陸爸爸除了行動有些不便以外,平時身體還算好,睡覺之前還說明早想吃餃子呢,誰知道去的這麼突然。
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多年的夫妻之間都會有這種心靈感應,睡到半夜的時候,陸媽媽做了噩夢,突然驚醒,腦袋一片混亂,心跳的雜亂無章,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無意間伸手觸碰到丈夫的手,才驚覺已經沒了溫度。
童夢萌懷疑是心臟方面的問題,卻也沒說什麼,人已經去了,說再多的話也是無用。她想要做的只是陪著她的丈夫,那個眼圈紅紅,自責無助,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的男人。
在靈堂前,她默默地牽過他的手說,「老公,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啊!」
陸恆紅了眼眶,伸手將她攬在懷裡,他的頭埋在她的頸後。
片刻後,童夢萌感覺到脖子上有滾燙的液體划過,耳邊傳來男人嘶啞的聲音,他說,「媳婦兒,我沒有爸爸了!」
童夢萌的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
結婚這麼久,認識也將近一年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陸恆流淚。
沒有一刻會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不會說話,他那麼傷心,那麼難過,那麼無助,她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總覺得任何的語言都太過蒼白,除了陪著他,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天氣很冷,童夢萌白皙的臉凍的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總是靈動有神的眸子腫的像核桃,只要被風一吹,就能流出淚來。
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他的傷心她不能感同身受,卻也因著他的難過而難過。
和童夢萌第一次來東北的時候一樣,瀋陽下了很大的一場雪,持續了一天一夜,所有的苦痛,遺憾,傷心和難過都被埋葬在一片純白的雪被之中。
童夢萌再次回到北京已經是一周之後了,夫妻倆的意思是讓陸媽媽跟他們一起去北京,免得她一個人觸景傷情。老太太卻不願意,她堅持在家守著,家裡才有丈夫的氣息,北京沒有。
再三勸說都被拒絕之後,倆人也很無奈,最後只得收拾行李,先行離開,畢竟是工作了的人,除了家庭責任,他們還必須承擔社會責任。
十一月下旬,冬天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濃鬱了,光禿禿的樹幹顯得有些蕭瑟,大街上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穿上了羽絨服,步履匆匆地往暖氣房裡衝。
到家後的第二天,童家夫妻打電話讓倆人回去吃飯,童夢萌吸著鼻子徵求陸恆的意見,還沒回北京的時候,她就感冒了,別的症狀沒有,只是鼻子不通氣,難受的很,「老公,你下午加班嗎?爸媽讓我們回去吃飯。」
「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堅強的人不會因為至親的離開而拒絕別人的關懷。
男人的成長似乎總是比女人快一點,經過剛開始的衝擊和悲傷之後,陸恆很快就恢復過來,他並沒有給自己太多的時間感傷生命無常,對父親的思念和祭奠他都放在了心裡。
陸家出了那樣的事兒,童家自然也輕鬆不起來,白凌瑤女士難得沒有數落童夢萌,只是叫她去廚房幫忙打下手,陸恆和童志成留在客廳。
童志成拍了拍陸恆的肩膀,像是安慰一個多年的老友般道,「陸恆,節哀順變!」
「我知道」,陸恆遞給嶽父一個安心的眼神道,「爸,您放心吧,我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很遺憾出了這樣的事,逝者已矣,好好孝順你媽媽知道嗎?」
「我會的!」
男人之間的對話總是很簡單,不像女人那麼嘮叨,白凌瑤把童夢萌叫到廚房,單獨審訊,她邊切菜邊壓低聲音問,「陸恆他們家那邊的事兒都收拾完了?」
童夢萌懵懂點頭,「恩!差不多了吧!」
白凌瑤嘆氣,「那你婆婆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童夢萌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婆婆的堅強和倔強讓她覺得意外,除了打電話時的失態,這些日子完全看不出她的悲傷,她堅強地和陸恆一起面對前去悼唁的所有賓客,在別人上香的時候,鞠躬致謝,禮數周全,只是經常對突然對著空氣中某一點發呆,連喊幾聲都喊不應。
「我婆婆那個人情緒不怎麼明顯的,看不出好,也看不出不好,但想也知道一定很傷心」,童夢萌蹭到母親跟前,伸手抱住背已經有些佝僂了的她的媽媽,啞了聲音,「媽!你和爸爸一定要好好的!我受不了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
「笨蛋,我們能有什麼事兒」,閨女終於還是長大了啊,白凌瑤嘆氣,默默拍拍童夢萌的腦袋,「好了,別哭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哭鼻子,你們過的好好的就夠了,我和你爸不用你操心。」
「恩!」童夢萌吸吸鼻子,抹了眼淚,繼續膩在白凌瑤身邊幫忙剝蒜,與其說是剝蒜,不如說是搗亂,或許她是天生沒有下廚房的天賦吧。
白凌瑤看著童夢萌白皙的側臉,隱隱有些擔心,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陸恆父親的離世會對他們夫妻的生活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她保護了多年的閨女,從小到大,平平順順從來沒有過任何顛簸,沒想到卻在婚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開始接受世俗的洗禮 。
她知道,這一切都怨不得人,她也不會怨恨別人,只是自己心疼罷了。
童夢萌在感冒痊癒之後就開始上班,白班夜班三班倒,日子過的倒是和從前無異。
時間已經進入了十二月,童夢萌外出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把自己裹的像個球兒,媒體報導說今年是近20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了,急診那邊,打點滴的病人都已經排到走廊裡了。急診科的護士忙的團團轉,有時候,自己都生病了,還得繼續堅守崗位。忙不過來的時候,連續工作十幾二十個小時的都有。
說起來,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都是急診科的最辛苦,面對急診的病人,除了勞心勞力之外,還隨時有生命危險。今年,急診科因為醫患關係被刺的醫生已經有三個了,被扇耳光的護士也不在少數。
陳子辰在骨科,那天開玩笑的時候還說,以後上手術臺的時候,得拿著防身工具,時刻準備跟人戰鬥,沒辦法,外科醫生一下手術臺就被人涮的概率太高了,往往醫生還在累的暈菜的時候就已經被病人家屬撂倒了,非常心酸。
到了冬天,因為冷空氣造成的各種神經性疾病的發病率都會提高,童夢萌也忙的團團轉,所以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實在撐不住坐在護士站打起了瞌睡。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嚇的哆嗦了一下,寂靜的走廊裡,手機的鈴聲太過突兀,童夢萌被嚇了一大跳,氣的想罵溫曉,上班的時候不知道要把手機調靜音嘛!
無意間轉頭一看,卻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周子軒。
臥槽!
童夢萌瞬間就清醒了,周子軒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溫曉打電話,信息量好大的樣子。
據她所知,溫曉和周子軒只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在陸恆的生日聚會上,他請項目組的人吃飯,童夢萌帶了溫曉過去,另外一次是光棍節項目部聚餐的時候,童夢萌帶溫曉過去想要撮合她和周子軒來著。
但是事後,溫曉跟她說對周子軒無感啊。
什麼時候,關係好到大半夜的時候還打電話了。有情況,絕對有情況!
溫曉回來,童夢萌盯著她看,像是看一隻來自動物園的猴子,表情似笑非笑,問她什麼事兒,也不肯說,神神秘秘的,神經病吧!
過了半晌,童夢萌指了指溫曉的手機道,「你剛才有電話過來。」
溫曉看了看她的表情,又縮縮脖子,「過來就過來唄,你這是什麼表情?」
抓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頓時瞭然,溫曉氣的瞪了她一眼,「你怎麼偷看別人手機啊?」
童夢萌嗤之以鼻,「我要是偷看你手機就把電話接了,你就放那兒,我想看不到都難,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和周子軒勾搭上了,不是說不來電嗎,先說好啊,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周子軒是陸恆的同事,又都住在恆大的職工宿舍,童夢萌和他接觸的機會很多,也比較了解他,除了人稍微悶了點,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的缺點,人品方面,陸恆也可以打保票,於是童夢萌就琢磨著要介紹他和溫曉認識。
溫曉前兩次見他的時候都有一大群人在場,周子軒又是個悶騷(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害羞)的主,自然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她獻殷勤,表現的溫柔紳士而又有禮貌,讓溫曉以為他對她並沒感覺呢。
真正開始接觸是在童夢萌和陸恆回東北那幾天。
溫曉的母親來北京出差順便約溫曉吃飯,倆人在吃飯的時候大吵了一架,溫曉心情很差,外套也沒拿就從餐廳跑了出來。
寒風凜冽,溫曉邊走邊掉淚,回想自己孤孤單單的這些年,不負責任的爸爸媽媽,他們各自的家庭,心情變得愈發的低落。以至於被人在後面拍了肩膀的時候,她都有些回不過神。
看到溫曉,周子軒非常意外,「還真是你啊,這麼冷的天,你就穿這點衣服不冷嗎?」
冷啊!怎麼不冷,溫曉凍的牙關都打結了,頭暈暈乎乎的,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是……是你啊!」
看她說話都不利索了,渾身直哆嗦,周子軒被嚇了一大跳,趕緊脫下自己厚重的毛呢外套裹在她身上,「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風,怎麼凍成這樣?」
「我……我沒事……」溫曉的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就倒在地上,周子軒秉著男女授受不親的拘謹去扶她,只來得及抓住自己的外套。
……
在徹底陷入昏迷前,溫曉慶幸的想還好沒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在他心中連一件衣服都比自己重要啊!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溫曉人正在醫院的走廊。社區醫院條件很不好,因為連續降溫導致的病人太多,她自己甚至連一張病床都分不到,只能淪落在走廊的座椅上,周圍就是廁所,味道簡直酸爽,她枕著周子軒的大腿躺著,身上蓋著他的外套,倒也沒覺得太難受,只是難為了周子軒。走廊裡又冷又臭,他還要穿著單薄的襯衣舉著吊瓶,照顧病人。
溫曉當時眼圈就紅了,因為收到一份來自陌生人的溫暖而感動。
周子軒看到她醒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你終於醒了啊,醫生說你吹了太久的風所以發燒了。」
溫曉看著他不說話。
周子軒也覺得剛才的表現好像太急切了,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道,「送到醫院的時候你都發燒到三十九度了,嚇死我了!」
「嗚嗚嗚嗚~~~~~~~~」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特別矯情,溫曉突然特別想哭,非常非常委屈,她真的是一個人太久了,只要有別人願意給她一點溫暖,她就感動的稀裡譁啦。
溫曉哭的聲音很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周子軒面紅如火,不住地勸慰著,「你別哭啊,你哭什麼啊,大家都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哎呀,你不要再哭了……」
可是不管周子軒怎麼說,溫曉都只是哭,哭的咳嗽連連,撕心裂肺。
周子軒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會有那麼多的眼淚,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哭成這樣,女孩的外貌看起來稚氣未脫,身材尚有些單薄,她哭的絲毫不顧形象,似乎要把身體內所有的水分都流出來,那麼孱弱,楚楚動人。
不知道是因為她哭的樣子太可憐,還是她獨自擦眼淚的樣子太孤單,鬼使神差地周子軒伸出雙手抱住了她,第一次伸手抱了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女孩,沒有任何想法的,只是想讓她心裡好受一點。
受到這個懷抱的鼓舞,孤單地堅持了太久的溫曉脆弱的一塌糊塗,她在斷斷續續的哭聲中給周子軒講述了自己這些年的生活,包括她曾經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對在別人看來恩愛的父母,可惜這樣的好景並沒有維持太久,媽媽的事業越做越大,爸爸的職位越來越高,他們都越來越忙的時候,她就變成了一個只知道在孤獨中等待的孩子。
溫曉說,「你知道嗎?我8歲生日那天,他們辦了離婚手續,你說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父母,選擇在自己孩子生日當天去離婚!」
溫曉說,「我知道為什麼,因為他們都太忙了,忙的找不出時間離婚。」
她還說「他們根本就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了,我不相信,傻傻地在家等了他們一晚上,任阿姨怎麼哄不睡,無奈之下阿姨打電話給媽媽,你知道她怎麼說嗎?
周子軒搖頭。
溫曉笑,哭著笑,「她說沒關係的,等她熬累了,就會自己去睡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周子軒,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你的父母也會這樣嗎?」
周子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她的傷心他不能感同身受,只得抱著她安慰道,「好了,你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只是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像是安慰一個小baby那般輕拍著溫曉的後背哄她入睡。
那天晚上,溫曉在一個陌生人的膝上睡得很熟,甚至沒有再做那個老是被拋棄的夢,連護士過來拔針的時候都沒有醒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康復了,年輕就這點好處,免疫力好,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感冒君似乎轉移了,周子軒紅著鼻子一直打噴嚏,美麗的護士小姐對溫曉說,「男生,你帶點藥走吧,穿那麼單薄吹一晚上的風,即便是鐵人也撐不住」。
轉過頭來,護士對溫曉說,「小姐,你男朋友人真好,一動不動地守了你一晚上,舉吊瓶舉的胳膊都酸了還不讓我們打擾你休息。」
溫曉驚,看向周子軒,竟然意外的發現,除了鼻子以外,他臉上也出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出了醫院,溫曉想要把衣服還給周子軒,被男人阻止了,他說,「你穿著吧,我一個大男人挨點凍沒關係,你別剛恢復又感冒了!」
不得不說,周子軒其實也並不是朽木不可雕,借衣服還衣服一來一回兩次就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