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銀行帳戶的萎縮

2007年，首次造訪被戲稱為「針線街上的老太太」的英格蘭銀行，它的正門在哪裡？竟一時也搞不清楚。它面向皇家外匯交易所大廈的部分，已被改造成博物館，進門還是僅容一人通行的旋轉門。與其建築外表相比，內裡的廳堂也稱不上宏闊或堂皇。事實上，這近三百年的銀行建築的經典部分仍在使用其地下部分，那也正是其金庫所在，自然不得一見。

六年後，參觀國立臺灣博物館土銀展示館，實為日據時代日本勸告業銀行（現瑞穗銀行前身之一）臺北支店舊址，亦稱勸業銀行舊廈 ，戰後，作為臺灣土地銀行總行辦公地點。其地下金庫仍保留舊外觀對外展示。首次親臨銀行金庫，甚至是近乎百年的舊址，仍是頗為感慨，誠可稱為「堡壘與囚牢」兼具。

銀行既要建在城市中心，又要低調保守，風格上給人以成熟穩重的感受。似乎如此，那裡開戶及資金進出才是最安全的。2000年夏，第一次走進中國銀行巴黎分行，其感受至今仍是獨一無二，大玻璃門可容至少兩個人同時進入，一進來，就發現放置身於一個全封閉的玻璃門房中，仿佛置身於大型的透明電梯間，緊接著去推右手邊第二道門時發現，完全推不開，是鎖死的，同行提醒，要等到第一道門緩緩關上後，才能打開這第二道門進入大廳。這種運河船閘一樣的設置安排，必然是出於安全的考量，在我看來，更像是潛艇的壓力艙的設計，表明銀行與銀行外部是兩個壓力不同的「水世界」。

無需過多言，銀行機構保守，穩重，嚴謹，謹慎的形象與實質是其傳統。這就決定了銀行既不會很開放，也不會很分散。美國銀行歷史上的「野貓銀行」就是指，那些設立在遙遠偏偏隱藏野貓多過人的地方的「銀行」，其目的是躲避或削弱法律的約束，因當時的這些私人銀行大多自行發行紙幣，經常 在兌現現問題上出現各種狀況。當然，「野貓銀行」是一種修辭，1863年的美國國家銀行法頒行，這種情況就消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