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摩地,是一個古老的梵語詞彙,現在沒有與之含義相同的詞了。
要製作一部關於三摩地的影片,會遇到一個重大的挑戰。
三摩地,指的是某種在思維層面無法表達的東西,
這部影片,只是我自己心路歷程的展示,目的不是要向你傳授三摩地,也不是要給你洗腦,而是要啟發你去直面你的本性。
現在,三摩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在現在這個時代,我們不僅忘記了三摩地,而且已經忘記了,我們曾忘記了什麼。
這種忘記是一種幻象,是自我的迷失!
身為人類,我們大多數人,都淹沒在日常生活中。很少想過:我們是誰,我們為什麼來到這裡?我們要去往哪裡?
我們大多數人都未曾體悟真我、靈魂,或是佛陀所說的了知。
它超越了各種名相、超越了思維,於是,我們就把自我局限於我們的身體,
有意或無意的,我們會害怕我們這個這個肉身,也就是我們所理解的那個我,會死亡。
在當今世界,很多人進行宗教或精神的練習,借用瑜伽、祈禱、冥想、誦咒或其他儀式,
這些人,絕大多數是在進行某種局限性的技能練習。也就是說,他們只是在構建自我。
探尋和練習並不是問題所在,認為自己已經在這些外在形式上找到了答案才是問題所在。
大部分的精神追求,在形式上與隨處可見的病態想法並無二致,這是內心深處的一種焦慮。
不只要生而為人,更要像人一樣活著。
自我在建構時,想要更多金錢,更多權力,更多的愛,更多的一切!
那些走在所謂精神追求道路上的人,也想要更精神化、更清醒、更淡然、更平和、更覺醒!
你觀看此影片的危險之處,就是你在思維上也想要得到三摩地。更危險的是,你認為自己已經獲得了三摩地。
每當你想要得到什麼東西的時候,就可以確定這是自我建構在起作用。
三摩地不是要幫你得到或增加什麼。
要體悟到三摩地,就要在你死亡之前先學會死亡。
生和死如同陰和陽,是一個不可分割的連續體持續的進行,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當我們拒絕死亡,也就拒絕了生存。
當你直接體驗到你到底是誰,也就不會再害怕生或死。
我們的社會和文化,告訴我們自己是誰。
同時,我們也在內心深處無意識中,成了那些生理性的渴望或厭惡的奴隸,它控制著我們如何選擇。
自我構建只不過是一種不斷重複的衝動,也就是一種趨勢。
我們的精神一旦選擇了一條路,就不斷去重複那條路,無論它對我們的肌體是有利還是有害。
我們的記憶或意識有無數層級,盤旋再盤旋。
當你的知覺認同了這種意識或自我建構,他就讓你陷入了社會制約,或者說是一個矩陣。
我們可以意識到自我的某些方面,但實際上卻是那些無意識的、古老的路線,那些原始的生存恐懼在驅動著整個矩陣運轉。
人們無休止的追求快樂和躲避痛苦的生存模式,演變為病態的行為。
我們的工作、我們的關係、我們的信仰、我們的思想,以及我們的整個生存方式,就像牛一樣。
大多數人都在被動的奴役中生存和死亡,把他們的生命局限在矩陣之中。
我們生活在狹隘的模式中,生活經常充斥著巨大的痛苦。
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可以變得自由,其實我們可以放棄從過去傳承下來的生活方式,轉而嘗試內心深處埋藏已久的那種生活。
我們降生於這個世界!雖然擁有生理的身體結構,但卻沒有自我覺知!
當你看著小孩的眼睛,裡面沒有自我的痕跡,只有清澈的空靈。
長大後的人變成了一個戴在自我意識上的面具。莎士比亞說,世界是一個舞臺,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只是演員而已。
在一個覺醒的個體中,覺醒的光芒會穿越人性,穿過面具。
當你一旦覺醒,就不會再認同自己的角色,你不再相信你只是自己所帶的面具,但你也不會放棄扮演你的角色。
當我們認同了我們的角色和個性時,這就是幻象,自我的迷失。
三摩地!就是從生活這場戲的角色之夢中覺醒!
在柏拉圖完成理想國2400年之後,人類仍在嘗試走出柏拉圖的洞穴。
但事實上,我們可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痴迷於幻象。
柏拉圖曾讓蘇格拉底描述了一群人,他們一生都被鎖在洞穴裡,面向一面空牆,
他們看到的只有他們背後的火光所照射的物品投射在牆上的影子,這木偶一般的影像就是他們的全部世界。
據蘇格拉底所說,這些影子就是囚徒們所看到的現實。
即使告訴他們外面世界的樣子,他們仍然繼續相信那些影子,就是全部世界。
雖然他們也會懷疑外面還有更多的東西,但仍不願意離開他們所熟悉的世界。
今天的人類,就像洞穴裡那些只能看到牆上投影的人,那些投影就像是我們的思想。
思想的世界,就是我們所唯一了解的世界。但是,還有另一個世界,超越了思想,超越了二元思維。
你願意走出洞穴,擯棄所有已知,去發現你到底是誰嗎?
要體驗三摩地的狀態,就需要將注意力從那些影子上移開,從思想上移開,去面向光明。
當一個人已經習慣了黑暗,那麼,他們必須逐漸的去適應光明。
就像適應任何新的模式一樣,這需要時間和努力,需要心甘情願的去探索新世界,擺脫舊世界。
思維,可以被比作意識的陷阱、迷宮或監獄!並不是說你在監獄裡,而是你自己就是監獄!
監獄是一種幻象,如果你認同迷失的自我,那麼你就是在沉睡。
一旦你意識到了這個監獄,而試圖逃離這種幻象,那麼你還是將幻象當作了真實。
你仍然在沉睡,只是現在夢幻變成了一場噩夢,你就會永遠追逐或逃離那些影子。
三摩地正是從分離的自我或自我建構的夢幻中覺醒。
三摩地正是從對監獄的認同中覺醒,這個監獄就是我,你永遠不可能真正自由,因為無論你去哪裡,你的監獄都如影隨形。
覺醒,並不意味著擺脫思維或矩陣,恰恰相反,當你不認同他時,你才能更充分地體驗人生這齣戲,享受這場表演,無欲無懼。
在古代教義中,這被稱為利拉的神聖遊戲,二元世界中的遊戲。
人類的意識是一個連續體:在一端,人類認同這個物質性的我;在另一端,就是三摩地,自我的終結。
在這個連續體中,我們朝三摩地的方向所邁出的每一步,都會為我們減少一些痛苦。減少痛苦,並不是說生命沒有痛苦了。
三摩地超越了苦與樂的二元對立。也就是說減少了思維,減少了自我臆造對各種遭遇的抗拒。正是這種抗拒導致了痛苦。
即使是短暫的體會三摩地,也能讓你看到連續體的另一端有什麼。看到除了這個物質世界和自我利益之外,還有另外的東西。
當在三摩地中確實終結了自我的架構時,就不再有自我思維、自我概念和二元對立。
但還有本我、了知或無我,在這種空性當中,就會呈現般若或智慧之光,體悟到本我遠遠超越二元世界,超越整個連續體。
這個本我是永恆的,不生不滅、不增不減。
覺醒就是生命的原始螺旋,不斷變化的外在世界,或承載時間的蓮花與永衡本我的融合。
當你不再認同自我,你內在的能量,就如持續綻放的花朵一樣生長,並成為時間維度與無時間維度之間的生命橋梁!
體悟到本我,只是走上覺醒之路的開始。
在成功的將三摩地融入生活的其他方面之前,大部分人將會在冥想中,無數次的體驗與失去三摩地。
有一種情況並不罕見,在冥想或自我探尋中洞察到自我本性,然後發現自己又再次落入舊的模式,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
要在生命中每一個方面和自我的每一個方面,都體悟到寂靜或空性,就要讓內心變得空寂,隨萬物舞動。
寂靜並不是與運動相分離的某種事物,也不是運動的對立面。
在三摩地中,寂靜與運動是統一的,形象與空性是統一的,這對思維而言是不可理解的,因為思維的世界是二元的。
西方哲學之父勒內笛卡爾有句著名的格言:「我思故我在」。
這句話,最清楚不過的概括了文明的衰落以及對洞穴牆壁上投影的絕對認同。
笛卡爾的錯誤,就像幾乎所有人的錯誤一樣,將思想與存在畫上等號。
笛卡爾在他最著名論文的開篇,寫道: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懷疑。可以懷疑感官,也可以懷疑思想。
如同佛陀在《迦羅摩經》中所說,為了探究真相,人們必須懷疑所有的傳統、經典、教義,以及思維和感官中的所有內容。
這兩個人都是以極大的懷疑論開始探索。但不同的是,笛卡爾在思想層面即停止探究;而佛陀,卻更深入。他的探究穿越了思維的最深層級。
或許,如果當時笛卡爾超越了他的思維層面,他也許就能體悟到真實本性。
那麼當今的西方意識,也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但事實是笛卡爾描述了一個邪惡的魔鬼,它使我們困在幻象的面紗之下。笛卡爾並沒有認識到這個邪惡的魔鬼是什麼。
如同黑客帝國這部電影所描述的,我們全都被連接至某種精心製作的程序中,從而只看到一個虛幻的世界。
在這部電影裡,人類生活在矩陣之中,在另一個層面上,他們只是電池,把自己的生命之能輸送給機器人,機器則用人類的能量維持自己的運轉。
人們,總是想把世界的狀況或自己的不悅歸咎於自身之外的事物,或許是某個人或某個團體、某個國家、某種宗教或某個掌控者。
比如笛卡爾的惡魔或黑客帝國中的智慧機器人。諷刺的是,笛卡爾正是用他所設想出來的惡魔來定義他自己的。
當你體悟到三摩地,你就會明白,的確有一個掌控者,的確有一臺機器和一個惡魔在日復一日的過濾你的生活。
這臺機器就是你。
你的自我結構是有許多微小的制約性子程序或小心魔組成的。
一個小心魔渴望食物;另一個渴望金錢,還有的渴望身份、地位、權力、性、親暱;還有一個小心魔,想要得到他人的注意或重視。
欲望是無止境的,永遠不會滿足。我們花很多時間和精力粉飾我們的監獄,屈服於外界壓力而改善我們的面具,滿足這這些小心魔,使他們越來越壯大。
像吸毒者一樣,我們越是想要滿足這些小心魔,我們的心魔也越來越多。
解脫之道,不是自我提升,也不是滿足自己的各種心魔,而是完全放下自己的所有心魔!
有些人擔心,喚醒自己的真實本性,將意味著失去自己的獨特個性,以及對生活的享受。
其實恰恰相反,只有自我的束縛被解除時,靈魂的獨特個性才能顯露出來!
因為我們還在矩陣中沉睡,所以我們大部分人從來都不知道,靈魂真正想表達什麼?
通往三摩地之路需要冥想。
既要觀察這個變化無常的,被束縛的自我;又要體悟你恆常不變的真實本性。
當你達到寂靜的狀態,也就是你存在的本源時,就安靜的等待進一步的指示,而不必要求外在世界必須改變,不是自我的意志,而是更高的意志會自動執行。
如果你的思維只是試著,改變外在世界來符合你所認為的探尋之路應有的樣子。這像為了改變鏡中的樣子,卻去調整影像。
為了讓鏡中的影像微笑,你顯然不能去操縱影像,你必須意識到你自己才是影像的真正來源。
一旦你體悟到真我並不意味著外界的事物必須改變,改變的是自覺的、靈性的、內在的能量或生命力。他們從各種制約模式中解脫,從而可以由靈魂來指引一切。
只有當你看到被制約的自我以及他無止盡的欲求,然後放下這一切時,才能覺知靈魂的目的。
在希臘神話中,據說諸神判處西西弗斯重複一個毫無意義又永無盡頭的任務。
他的任務是不停地把一塊巨石推到一座山上,然後再讓它滾下來。
法國存在主義學家和諾貝爾獎得主阿爾貝·加繆,將西西弗斯的處境視為人類的隱喻。
他問了一個問題:「我們怎麼能在這種荒謬的存在中找到意義?」
身為人類,我們無休止的終日辛勞,為永無盡頭的明天而努力工作,然後我們死去。
當我們真正認識到這個真相時,我們要麼會因認同自我假象而發瘋,要麼就會覺醒,然後變得自由。
我們永遠不可能在外在的掙扎中成功,因為,那只是我們內心世界的倒影。
當自我想通過這些徒勞的追求而覺醒,但卻徹底失敗時,就會出現這個超級玩笑,及這種荒謬的情形。
禪宗有一句話,開悟前,砍柴、挑水;開悟後,砍柴、挑水。
開悟前人必須把巨石推到山上,開悟後人還是把巨石推到山上。
那變的是什麼?是內在的抗拒消失了。
掙扎已被放下,或者說已經體悟到這個掙扎的自我,只是一種幻象。個人意志或個人思維與神聖意志或更高思維達成一致。
三摩地,即是從根本上放下所有內在的抗拒,無論發生什麼,無一例外,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體會到內在平和的人,已經體悟到真正的三摩地。
你放下抗拒,並非因為你容忍了某件事,而是因為你內在的自由並不依賴於外在。
需要注意的是,當我們坦然接受現實的時候,並不意味著我們要停止對這個世界採取行動;或者說我們要成為只會冥想的和平主義者。
事實上情況可能恰恰相反,當我們不被無意識的動機所驅使而自由行動時,那麼,我們就有可能調動全部的內在能量,讓所有行為都與道相符。
許多人會爭辯說,為了改變世界與實現和平,我們需要與我們所認為的敵人努力鬥爭,為了和平而戰。
就像是為了要安靜而呼喊,他只會創造更多你不想要的東西。
當今世界總是以戰爭對抗所有的一切,打擊恐怖主義的戰爭、抗擊疾病的戰爭、反對飢餓的戰爭。
每場戰爭其實都是在對抗我們自己。
戰爭是集體錯覺的一部分,我們說我們想要和平,但我們卻繼續選出好戰的領袖;
我們欺騙自己說我們是維護人權的,卻還在繼續購買血汗工廠製造的產品;我們說我們想要乾淨的空氣,但卻在繼續汙染環境;
我們希望科學能治療癌症,但卻不願意改變容易導致我們生病的摧殘性的生活習慣;
我們欺騙自己說,我們正在營造美好的生活,卻不願意正視那些隱藏著的縱容痛苦和死亡的力量。
我們相信我們可以贏得對抗癌症、飢餓、恐怖主義或任何由我們的思想和行為創造出來的敵人的戰爭。
事實上,這只是讓我們繼續自欺欺人的認為,我們無需改變我們在這個星球上的生存方式。
改變,必須首先從內在世界開始,只有當我們能夠直接感受到內在的生命螺旋時,外在的世界才會與道一致。
在那之前,我們所做的任何事,只會加重由思維創造出來的混亂局面。
在永恆的舞動中,戰爭與和平同時升起,它們是一個統一體,二者共存,缺一不可。
就像沒有黑暗,光明便不存在,沒有上也就沒有下。
這個世界似乎只想要光明而不要黑暗,要盈滿而不要空乏,要幸福而不要悲傷。
思維介入越多,世界就越支離破碎。
自我思維所提出的每一個解決方案,其實,都是被「這裡有問題」的想法所驅動的,而解決方案,往往變成了比想要解決的問題更為棘手的問題。你越抗拒它越存在。
人類用聰明才智創造出新的抗生素,但結果卻是大自然也越來越狡猾,細菌也越來越強大。
儘管我們盡最大努力不斷抗爭,癌症的發生率卻還在持續上升,世界飢餓人口的數量也持續的增長,全球恐怖襲擊事件也愈演愈烈。
我們的方式到底錯在哪裡?就像歌德詩歌中巫師的學徒一樣,我們雖擁有強大的能量,卻沒有智慧去運用它。
問題在於我們並不了解我們正在使用的工具,我們不了解人類的思維及其恰當的角色與目的。
危機來自於我們被制約的局限性的思考方式,也就是我們感受和體驗生活的方式。
我們的理性主義,剝奪了我們認識和體驗古代文化中諸多智慧的能力!
我們的自我思考,剝奪了我們感受生命的深刻與神聖,體會生命之光以及體悟完全不同層次的覺知的能力。這些能力現在幾乎都消失了。
在古埃及傳統文化中,尼澤斯是人的原始形態,他們的特徵會體現在那些肉體和精神得到淨化的人身上,並使他們能夠承載更高級的意識。
原始的泥澤斯或智慧的神聖根源,被稱為「託特神」或「特胡提」,他經常被描繪成一位抄書人,他的頭像是鳥或朱鷺,他代表所有知識和智慧的起源,
託特神有時被描述為思想或想法的宇宙根源,託特神賜予我們語言、概念、寫作、數學以及所有的藝術和思維的表現形式,
只有那些受過特殊訓練的人,才能被允許接觸託特神的神聖知識。
託特之書不是一本實體書,而是阿卡西界或以太界的智慧。根據傳說,託特神的知識深藏在每個人體內的秘密之處,並受到金蛇的保護。
有關守護寶藏的蛇或龍的原始神話出現在許多文化之中,他被稱為生命力、氣、聖靈或內在能量。
金蛇就是受到內在能量束縛的自我建構。在他被掌握和徵服之前,靈魂無法得到真正的智慧。
據說託特之書只會為讀過他的人帶來痛苦,即使他們會發現諸神的秘密以及隱藏在星星之內的一切。
必須指出的是,這本書會為任何閱讀它的人、任何企圖要控制它的自我帶來痛苦。
在埃及傳統文化中,覺醒意識的代表是奧西裡斯,沒有這種覺醒的意識,有限的自我所獲得的任何知識或理解都將是危險的,無法與更高的智慧連結。
荷魯斯之眼必須開啟,我們在這裡發現的深奧意義,與人們熟悉的伊甸園裡的墮落故事很相似。
託特之書、與善惡知識的書相類似。亞當夏娃受誘惑而吃下水果。
人類當然已經偷食了禁果,已經打開了託特之書,已經被逐出伊甸園。
蛇,是由微觀世界擴展到宏觀世界的初始生命螺旋的象徵!今天,蛇與你同在,他就是自我思維外在世界的根源。
我們從未像現在這樣可以獲得如此多的知識,我們深入物質世界,甚至找到了所謂的上帝粒子。
但我們卻從未如此受限,如此愚昧,不知道自己是誰,該如何生活,更不明白痛苦產生的機制。
我們的思想創造了現在的世界。
每當我們把某樣東西標記為好或壞,或者在我們心中有所偏好時,就是自我架構或利己之心在起作用。
解決之道不是去為和平而戰;也不是去徵服自然;而是需要認識真相。
正是自我架構的存在,導致了二元性:即自我與他人;我的和你的;人類與自然;內在和外在的割裂。
自我是一種暴力。他需要一條分界線,需要定義自我與他人的界限來保持存在。
沒有自我,就不會因抗爭而起戰爭;沒有傲慢,就不會因利益而破壞自然。
世上的這些外在危機反映了嚴重的內在危機,我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們非常認同自己的角色身份,我們被恐懼所摧殘,並與我們的真實本性完全割裂。
種族、宗教、國家、政治派別,我們所屬的任何群體都強化了我們的自我認同。
今天地球上的幾乎每一個群體都想宣稱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就像我們在個人層面上所做的一樣。
這些團體通過宣稱自己是真理而存在著,就像自我通過定義與他人的界限而存在。
現在,有著比以往更多元的世界觀和更分化的信仰系統在地球上共存著。
對於同一個外在現象,不同的人可能會有著完全不同的想法和情緒反應。
同樣輪迴和涅槃,或天堂和地獄這兩種不同的維度共存於同一世界。
同樣一個事件,對某個人而言可能是世界末日;而對另一個人可能是天降奇福。
所以情況就明了了。無論你的外在環境發生了什麼,你的內心世界都可以不受其擾。
要體悟三摩地就要成為一個自我驅動的轉輪,成為一個自主自覺的宇宙。
你的生命體驗並不取決於千變萬化的外界現象,這可以用梅塔特隆的立方體來做比擬。
在基督教、伊斯蘭教和猶太教的許多古代典籍中,都提到了梅塔特隆,它與埃及的託特神以及希臘的伶俐之神類似,梅塔特隆與四面體密切相關。
四面體是最基本的幾何圖案,是物理世界的模板或起源,被稱為上帝之語或圖騰。
現在我們看到一個代表二維的圖形,但如果你換個方式去看,就會看到一個三維立方體。
當你看到立方體時,圖形本身並沒有任何改變。但你的思維已經為你的視覺增加了一個新的維度,這個維度或人的視角,只不過是一種用新的方式感知世界的習慣。
在體悟到三摩地之後,我們從某種視角中解脫或自由的創造新的視角,因為不再有自我介入或執著於某種特定的視角。
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思維,往往指向超越自我架構局限性的思想層次。
愛因斯坦說:衡量一個人的真正標準,主要取決於他從自我中獲得解脫的程度。
這並不表示思想和自我是不好的。當思維能被心所掌控時,思想即是一個很好的工具。
《吠檀多經》中說,思維是一個很好的僕人,但卻是一個糟糕的主人。
自我不斷的通過語言和標籤來過濾現實,並不斷的進行評判,喜歡這個討厭那個。
等思維和感官成為你的主人時,他們將會創造無止境的痛苦,無止盡的渴望和厭惡。把我們牢牢的鎖在思維的矩陣中。
如果你想體悟三摩地,就不要評判你的想法是好是壞,而是要在想法和感覺出現之前,先發現自己是誰。
當所有標籤都被放下時,就有可能看到事物真正的樣子。
你告訴一個孩子:什麼是鳥時,如果他們相信了,那麼他們就再也看不到鳥了,他們只看到了自己的想法。
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是自由的、有意識的、覺醒的。
如果你相信自己已經覺醒了,那為什麼還要繼續艱苦的探索,來找尋你已確信擁有的東西?
在你覺醒之前必須要先接受,你還在沉睡,還住在矩陣中。
誠實的檢視自己的生活,不要自欺欺人。
你是否能夠隨時停止自己機械的重複性的生活方式?你能不在尋求快樂和躲避痛苦嗎?你還在痴迷於某些食物、活動或消遣方式嗎?
你是否還在不斷的評判、指責、批評自己和他人?你是否還在持續的尋求刺激?還是你完全滿足於靜靜的呆著?
別人對你的看法會影響你嗎?你是否在尋求別人的認可和積極的肯定?你是否曾蓄意破壞周圍的環境?
大多數的人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甚至10年如一日的以相同的方式過著他們的生活。
當你開始觀察自己機器人般的天性時,就會變得更加覺醒。你開始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是完完全全的在沉睡,迷失在夢境裡,就像住在柏拉圖洞穴裡的人一樣。
大多數人在聽到這個真相時,都不願意或無法改變他們的生活。因為他們執著於自己熟悉的模式。
我們不遺餘力的為我們的模式辯解,把頭埋進沙子裡,而不去面對真相。我們想要得到救贖,卻不願意主動站到十字架上。
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來獲得解脫?
要知道,若是你改變內在世界,也就必須要準備好改變外在的生活。必須讓你舊有的自我架構和身份成為滋養新生命的土壤!
覺醒的第一步,是先意識到我們在認同人類思維的矩陣;在認同面具。我們的內心必須看到這個真相,並從沉睡中覺醒。
你內心某種永恆的東西一直都明了真相。
思維的矩陣,幹擾我們,愚弄我們,讓我們在形勢千變萬化的渴望和厭惡的循環中,不斷的工作、消耗、獲取,導致我們遠離意識的覺醒,遠離與生俱來的權利,即三摩地。
病態思維,就在日常生活中傳播著,你神聖的本性已淪為奴隸,認同於局限的自我架構。
偉大的智慧和本我的真相都深埋於你的內心。
克裡希那穆提說,在一個病入膏肓的社會,是無法衡量人的健康的。
如果說,認同於自我思維是疾病,三摩地即是良方。
歷史上的聖人、智者和覺悟者,都擁有讓自我臣服的智慧。
如何才能夠體悟真實的我?
當你穿透幻象的面紗,放下虛幻的自我時,剩下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