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因選秀而火熱的夏天算起,李宇春已經公眾的目光中走過了十一年,質疑乃至嘲諷的聲音逐漸消散,人們看到了在音樂上不斷變化成熟的李宇春。昨天,李宇春去年發行的數字專輯《野蠻生長》揭開了亮眼的成績,截止2016年12月31日,《野蠻生長》系列4張數字專輯在QQ音樂獨家平臺上總銷售累計650萬張,總銷售額已達3200多萬元。在傳統音樂行業由實體唱片轉向數字專輯的大變革中,李宇春依然走在了眾多歌手的前列。
李宇春的很多變化令人驚喜。在昨天的慶功發布會上,李宇春一襲白色裙裝亮相,既氣質奪人又不失女性的魅力。而在不久前的江蘇衛視跨年演唱會上,李宇春壓軸出場,在百人舞團的搭檔下激情高唱《西門少年》,讓人們久久回味。即便是接受媒體採訪,李宇春也不再是惜字如金的人,在四十分鐘的採訪中,她大方地與北京晚報記者分享起自己對音樂的思考,對生活的態度和對自己的剖析。
從被包裝的歌手到有想法的音樂人《野蠻生長》是李宇春工作室成立之後的第一個作品,且首次嘗試全部通過數字平臺進行發售。從去年5月開始,專輯被拆分成《野》《蠻》《生》《長》四張EP陸續推出,不斷刷新QQ音樂數字專輯銷量的紀錄。除了高達六百多萬的銷售數字,《野蠻生長》也獲得了來自全國百名樂評人的好評。「先鋒引領」、「時尚多元」以及「突破成長」成為被提及最多的三大核心關鍵詞,而《西門少年》、《存在感》、《野蠻生長》則是討論度最高的三首歌曲。
「我看到很多樂評人給予關鍵詞,我也會在內心問我,我給自己怎樣的關鍵詞?」李宇春說,別人的評價都是從外在的角度來看,而自己更多是從自己內心的審視出發,她的總結是兩個字——感悟。
「剛出道的時候,我是不懂這個行業的,我更多是一個演繹者的身份,公司幫我選歌曲,包裝,自己沒什麼想法,只是在觀察。2008年的《少年中國》開始,我嘗試企劃的東西,09年就開始有一些自己寫的歌曲,印象最深刻的是《下個路口見》,第一次嘗試寫歌就得到認可,對於一個音樂人來說是最幸福的。每個細節都記得特別清楚,也是鼓勵了我繼續做下去,開始思考每一張作品要傳達的東西。在那之前不會這樣思考。」李宇春說。
從這以後,李宇春對自己音樂的概念逐漸清晰了起來,隨後的「文藝三部曲」,即《會跳舞的文藝青年》《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1987我不知會遇見你》三張專輯形成了李宇春強烈的個人風格,但她表示,這其中有滿意的地方,也有不滿意的地方,但「這些都是讓我積累經驗非常寶貴的過程。」她回憶道,當時在做專輯時,自己已經有非常明顯的感受,就是自己預先設想的音樂概念和最終呈現出的效果一定是有差別的,有一些在音樂上沒有達到那樣的張力。每一次的不滿足,都促使著她在下一部作品中加倍付出。
自從工作室成立以來,李宇春在事業上有了更明確的目標。她形容自己的團隊和自己非常契合,「都是那種不怕事多、不怕事大的」。李宇春直率地對記者說,自己目前的狀態就是要突破所謂的舒適區,不能躺在既有的成績上享受安逸,依然要挑戰自己,做新的嘗試。「現在很多歌曲就是一個弦樂、一個鋼琴、一首抒情歌,是,大家都覺得舒服,但是有太多這樣的歌了,為什麼還要做這樣的歌?所以我們才會創作出《無花果》這首歌,它太不像流行音樂了。」
開始思考自己音樂中的文化背景《野蠻生長》創造了中國數位音樂的銷售新紀錄。《野蠻生長》在數字平臺獲得的成績,讓李宇春自己也挺驚訝的。她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嘗試數字專輯,一開始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一切都還在摸索之中。不過讓她欣喜的是,她從出道至今的十一年,也是中國音樂產業極速變化的時期,隨著正版化和數位化的發展大趨勢,從業者對於行業也變得越來越樂觀。「我能夠感到整個行業有復甦的跡象,其實我每天都看,每天都聽,不同的音樂平臺。我也會購買數字專輯,去年購買了蕾哈娜的一張專輯,也在網易雲購買了李志的專輯。」去年她還參加了一些音樂節。「有些歌迷不同意我參加音樂節,可是我說,為什麼不去?我從音樂學院畢業的時候,我老師就說你是應該站在音樂節上的,我自己很喜歡那個舞臺。」
在新的音樂階段,李宇春也開始了對自己音樂新的思考。她坦言,自己作為音樂學院的科班生,接受西方音樂的學習比較多,然而近年來她愈發覺得,好的音樂人應該要有自己的音樂標籤和文化屬性,她開始更注重自己作品中屬於東方的文化背景。「我覺得在我身體裡有兩種血液的存在,我一直思考音樂的方向,雖然我們也有跟國外音樂人的合作,但我一直都沒有放棄去尋找一些華語的音樂人,製作人。」李宇春對北京晚報記者表示,文化上的融合是自己此前根本沒有想過的事情,但近一年來感受愈加強烈。
具體到《野蠻生長》而言,李宇春也發現了不少有趣的現象。比如專輯中頗受歌迷喜愛的《西門少年》,由李宇春自己創作詞曲,歌詞中不斷重複著「我要如最初的那個西門少年,不畏流血不懼流言不停奮力奔跑下去」,被視為她自己十一年成長曆程的自述。她透露,自己開始並沒有想把這首歌當作第一主打歌,因為她總覺得,一個自述型的歌曲,是不是在音樂性上差了一些。可當她將歌曲給許多人聽,卻獲得了出乎意料的好評,最終在歌迷和樂評人中的反饋也很好。這讓她思考:「自己寫的東西可能不是那麼完美,但就是有自己身上的DNA在。」
不發朋友圈,不善分享更願沉澱李宇春與歌迷間的舒適距離是臺上和臺下。剛剛過去的2016年對李宇春來說既是一個收穫之年,也是一個忙碌之年,雖然工作依然排的很滿,但在她看來,自己比以前更加清晰了。「如果現在回想十年前,我不知道我幹了什麼,可能太忙,出道時侯沒人引導,我滿腦子都是問號,其實不太記得都在忙些什麼。現在會把工作和生活規劃地很好,雖然很忙,但也會安排時間去旅行、去拓寬自己的眼界,去看展覽,跟朋友聚會。」除了專輯,過去的一年李宇春也將自己的巡演帶到了各地,她很享受在舞臺上的感覺,並認為,這一輪的巡演對自己最大的意義在於加強了自己在舞臺上的穩定性:「很多時候大家覺得李宇春在舞臺上很有霸氣,那些其實是細微的差別。但我在跨年演唱會的時候,我知道內心是很穩定的,我很慶幸,這是我自己才能感受到。」
儘管在舞臺上霸氣外露,但李宇春表示,自己私底下是一個安靜的人,內向的人,不太善於主動分享自己的想法,更傾向於將它們沉澱下來,慢慢化為自己作品中的一部分。「就像《野蠻生長》,一開始我的認知到今天是不一樣的,但這是需要時間的,如果在那一刻表達出來,可能就不會有後面的東西。」李宇春不用微博,也不發微信朋友圈,只是喜歡看看朋友發的內容,偶爾調侃一下。除了在演唱會和一些活動上外,李宇春甚少與歌迷有直接的交流,然而歌迷們也非常理解她,因為這就是她性格的一部分。
但說到粉絲,李宇春卻主動對北京晚報記者談到了兩個細節。一個是去年她代言了一個咖啡廣告,然後看到有歌迷拿著一杯咖啡跟廣告上的自己乾杯。一個是有一次她坐在車上去演唱會現場,突然看到一個歌迷拿著「春」字的燈牌向場館方向走去。「這些讓我看到心裡會莫名地酸一下,但擱在十年前我只會傻樂,這可能就是我的一些變化吧。」
這次採訪,我們和春春聊了這些關於數字專輯,她這樣說——
Q:慶功會現場公布了《野蠻生長》的銷售數字656萬,春春看到這個數字是怎麼樣的一個感受?
A:我自己挺驚訝的,我從第一張《野》發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挺驚訝的。其實數位音樂我們沒有概念、沒有標準說怎樣是一個不錯的成績,大家也是第一次嘗試,也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結果。所以《野》300多萬的成績已經挺驚訝的。
Q:《野蠻生長》除了銷量這個數字和成績外,還有什麼東西對你來說是有收穫的?
A:我看到很多樂評人給予這張專輯不一樣的一些關鍵詞,也會在內心問我自己,作為專輯的企劃和創作者,我對這張專輯的感受是什麼?我會用「領悟」來總結。
我由最開始出道時演繹者、觀察者的身份,到2008年《少年中國》嘗試企劃,再到2009年開始嘗試創作。而第一個原創作品《下個路口見》得到大家認可,對於一個音樂人來說是最興奮的,這也鼓勵了我繼續做下去,並且開始思考每一張作品要傳達的東西。
於是就有了「文藝三部曲」——《會跳舞的文藝青年》、《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1987我不知會遇見你》,這三張做的時候又有一些新的領悟,有滿意的也有不滿意的,這些都是讓我積累經驗非常寶貴的過程。到今天做《野蠻生長》,我知道它一定不是完美的,但我覺得在這個過程當中積累經驗是非常重要的。
Q:你在嘗試或創作中有遇到過怎麼樣的「不滿意」?
A:我在做《會跳舞的文藝青年》和《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的時候,有個非常明顯的感受——我想要做的音樂和概念和最終呈現出來的是有差別的,最初在我腦子中的想法其實在音樂上沒有達到那樣的張力,所以會有一些不滿意,會有很多很多反思,反覆再去聽的時候就會有一些新感受。
Q:那也就是說新作出來的過程中你也會去回顧原來的老作品?
A:對,對。
李宇春在今年跨年晚會上的演出十分震撼。關於生活和狀態,她這樣說——
Q:2016年你在工作或生活上有什麼想改變的地方?
A:我去年的工作排的很滿,其實我之前每一年都排的很滿,但今年還是會有一些改變——我覺得我比以前清醒了。如果現在回想十年前其實我不知道我幹了什麼,剛出道時侯沒人引導,我滿腦子都是疑問,不太記得都在忙些什麼。現在會把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規劃地比較好,雖然很忙,但也會安排時間去旅行,去拓寬自己的眼界,去看展覽,跟朋友聚會。
今年的舞臺加強了我自己在舞臺上的穩定性,很多時候大家覺得李宇春在舞臺上就是很有霸氣的,但其實只有自己內心知道自己是緊張還是穩定。但我今年覺得自己是很穩定的,我很慶幸,這是我自己才能感受到。
Q:你覺得這種狀態是因為你在歌壇12年一個時間的果實,還是你自身成長到了這個階段?
A:我覺得兩方面都有吧,因為我是一個還挺喜歡在家裡享受生活的人,但我今年對自己要求會比之前多,比如健身、表演、包括整體在舞臺上呈現形象的要求會比之前嚴謹。
Q:健身在做什麼?
A:我從去年3、4月份開始做crossfit,開始去的時候不了解只是去嘗試看看,很長一段時間後才知道,那個項目是很高水準的、為教練制定的一個項目。所以其實有一半是被拉進坑裡了,但是我就堅持下來了(笑)。
關於粉絲,她這樣說——
Q:之前有媒體形容你跟歌迷是「君子之交」、是「不遠不近不離不棄」,在你的印象裡有什麼和歌迷之間的小細節是一直在你心底揮之不去的?
A:雖然我在舞臺上會做到極致,但私底下我是很安靜、不太善於主動分享的人,也不太喜歡用社交軟體。我覺得他們也非常理解我,我除了在演唱會、活動上面會有些交流以外,其實在機場也不講話,我是特別內向的一個人,會覺得有點不安,但我可以感受到他們,會揮手。
我現在看到一些可能十年前也有的畫面,但感受也不太一樣。比如我去年做了一個咖啡的代言,然後看到很多圖片歌迷拿著一杯咖啡跟我的牌子乾杯,這個舉動會讓我覺得突然地酸一下,但擱在十年前我就只會傻樂,只是開心而已。或者是演唱會前坐車去體育場,看到一個歌迷拿著一個「春」字的燈牌朝著那個方向走,我也會突然覺得酸一下。就是好多這樣的細節。
關於網絡社交,她這樣說——
Q:你現在還是不用社交軟體?
A:微博不用,偶爾會發個ins,因為我比較喜歡攝影。朋友圈?朋友圈也不發,一條都沒有發過。但我還挺喜歡看別人發的,也喜歡偶爾跟自己的朋友調侃一下。
Q:現在很多人都是手機控,閒下來就刷朋友圈,你會是這樣的狀態嗎?
A:朋友圈我會看一下,我還是會看一下,就是看下最近他們在發一些什麼東西。
Q:你為什麼不發朋友圈呢?是不想發?不知道發什麼?還是……?
A:(此處有個5秒的沉默)我就沒想要發呀……而且我的朋友裡不發朋友圈的不止我一個。
李宇春「野蠻生長」巡演現場。關於合作,她這樣說——
Q:《野蠻生長》有很多第一次合作的音樂人,他們帶給你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A:最近我有一個新感受,我覺得我自己的年齡階段很特別。我是獨生子女這一代,受到的音樂薰陶既來自於父輩東方的,也有後來在音樂學院學習接受到的西方的,我覺得在我身體裡有兩種血液的存在。我一直思考音樂的方向,雖然我們也有跟國外音樂人的合作,但始終都沒有放棄去尋找一些華語的音樂人、製作人,我總覺得音樂性應該要體現文化背景。這一點以前我一點都沒有想過,也就是近一年來的感受。
Q:這種文化不是指中國風這種東西?那它代表的是什麼?
A:不是。我覺得好的音樂人可以去接受很多東西,但是一定要有自己的音樂標籤和文化屬性。比如現在也有很多人去接受西方的音樂,但應該怎樣加入自己的文化元素?這個問題我也還在思考,還沒有想的那麼透徹,是我最近比較感興趣的一個點。
Q:這張專輯裡哪一首歌會讓你覺得最有這方面的碰撞?
A:我一開始沒有把《西門少年》放到第一張第一主打,但我給很多人聽過,他們都覺得這首歌好。我就想問有那麼好嗎?其實這就是我十年想要表達一個東西,它是自述型的,我總覺得音樂性上是不是差了一點,自己會糾結。但是這首歌發了,大家的反饋和喜愛程度我覺得挺值得思考的,就是我自己寫的東西可能不是那麼完整、完美,但就是有自己身上的DNA在,生長的背景那種東西是挺重要的。
Q:為什麼會有「打破自己舒適區」這個想法?這個舒適區指的是什麼?
A:我和現在的團隊都是不怕事多、不怕事大的那種人,總是還是想挑戰一下,想去做一些新東西。希望一件事很high,但high的事情一定都是累的,是不舒服的。包括做這張專輯時,我其實也想突破流行音樂的舒適區,很多歌曲就是一個弦樂,一個鋼琴,一首情歌,大家都覺得舒服,但是有太多這樣的歌了,為什麼還要做這樣的歌?所以我們才會創作出《無花果》,它太不像一首「正常的」流行音樂了,但我們想突破流行音樂的「舒適區」。
Q:創作這種歌的時候你也會猜想歌迷會不會喜歡嗎?
A:會有這樣的糾結,而且我覺得可能大家一定不喜歡,對,就是當你越過了一個區間的時候,大家一定不喜歡,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的聽歌範疇了,但我覺得應該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尤其作為一個「音樂人」的角色,我覺得有一定的責任,我想有一些新的東西。
Q:你覺得現在可以把自己定位為一個「音樂人」?
A:這是我想要的,努力追求的一個方向吧。
關於音樂行業,她這樣說——
Q:如今進軍數位音樂的領域,有不錯的成績,在行業裡有個很大的突破,那會不會讓你在商業方面或者整個音樂產業方面有自己一些新的思考?
A:如果是從音樂性的考量,音樂行業相關的東西我是願意去嘗試的,但現在也有一些不是完全屬於音樂行業的。
比如前不久我去參加一個頒獎,當時做了一個關於粉絲的環節,我其實很有感觸。十年前剛有這個概念的時候,粉絲被巨大妖魔化,大家都有一種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的感覺,十年有很多東西都改變了,現在不僅沒有問題,反而還願意去「擁抱」。包括有時候一些平臺會來跟我談關於粉絲經濟的一些合作,但我會覺得……十年前我就沒有做這件事,那我現在肯定還是不會做這件事,而且其實我內心還是有點小不屑的。
但不管在哪個時代,我還是會做我內心覺得堅定要做的事情。所以對音樂行業有幫助的事情我還是願意去做的,但要看那個事情到底是什麼。
Q:你現在覺得音樂這個行業的狀況是什麼?
A:我今年覺得這個行業其實發展的不錯,因為我其實每天都看、每天都聽,不同的音樂平臺基本我也都會在。我也購買數字專輯,去年買了蕾哈娜的一張專輯,也買了李志的專輯,還參加了一些音樂節,我會通過這些東西感覺到整個行業有復甦的跡象。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我也希望會有更多更好的音樂節。
其實我去參加音樂節也有看到有些歌迷不同意見的留言,因為音樂節比較混亂,但我說為什麼不去?我從音樂學院畢業的時候老師洗腦的就是「你是應該站在音樂節上的人」,你們現在跟我說這是錯的,我不認為這是錯的,它可能有很多不成熟、不規範,但這需要時間,我一定不會退縮。
Q:音樂節在演出條件上肯定和演唱會是沒法比的,那你為什麼還會覺得是蠻吸引你的?
A:其實我從音樂學院的時候就是看的這些東西,包括學校樂隊的表演,我受到的就是這樣的教育,所以我會對音樂節有種特別的東西在。
李宇春「野蠻生長」巡演現場。關於演出要求,她這樣說——
Q:其實很多大牌歌手在演出的時候都會有一些瑕疵和遺憾,但你的演出始終精益求精準備充分表現出彩,請問你在演出的時候是不是對自己有很高的要求?有什麼必須要做的準備?
A:其實要求一直都有,但近年來越來越高。以往只是表演上的要求,現在我會考慮整個呈現的方式,包括造型、音樂、編曲,甚至是舞美、視覺、鏡頭的呈現,其實所有的東西我們在北京排練的時候都是設計好的,包括機位的設計、斯坦尼康的設計,前期花了非常多的時間,所以我們去彩排的時候是特別清晰的。
Q:那能說一下今年的在音樂上的計劃嗎?
A:我其實還沒想那麼細,但腦子裡會有片段式的東西,也許就會是之後音樂作品的一個小萌芽。
Q:感覺你每天想的東西都好多啊……每天都處於很緊張的狀態?
A:也沒有,我也有很懶的時候,也有不想想事情的時候,我只要一不想想事情就覺得自己在家裡是加菲貓的狀態。其實從跨年回來我累劈啦,在家休了兩三天,今天才開始工作。
關於家人,她這樣說——
Q:逢年過節你一般都比較忙,很少時間陪家人,那你父母這邊會不會有一些小埋怨或者跟你有什麼交流?
A:我跟我爸媽已經有一種新模式。其實我們今年基本每個月都見面,因為我做巡演去不同城市,他們就跟著去旅行。唯一有點小遺憾的是,今年是我媽媽60歲生日,我在北京做跨年的排演沒有去,我會覺得心裡不安,就一直想給她什麼樣的禮物和驚喜。後來終於想到了:我幫她們家裡6姐妹組織了自由行的團去臺灣。他們就會挺開心,每天發很多圖片給我。我也很開心,因為我看到了很多30多年都沒見過的我爸爸媽媽的親密舉動。
我跟爸媽的交流非常頻繁,像昨天在家自己做菜我就會發圖給她,問她你想吃哪個,我春節做你吃,我媽就會點評。(做的什麼啊?)做了一個蘿蔔牛腩煲,賣相還挺好的,我媽說她都做不了這樣的。
Q:味道呢?有請周圍大家來吃嗎?
A:絕對可以,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關於2017,她這樣說——
Q:馬上又要開始恢復工作了,是又要開始寫歌了?
A:寫歌一直都在寫,就是積累唄。
Q:2017年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A:額……我還真沒想……我還真沒有想這個問題……嗯……我想的都是細節的東西,都是片段……(我覺得你是一個思考很多的人。)我想太多是嗎?我覺得我不叫思考很多,我覺得我就是比較敏感的人。比如上次去看李安的電影,當時看完我整個人就不好了,因為我就覺得他對人物內心的捕捉和人性的東西太細膩了。因為我在健身嘛,教練有給我合理安排飲食,但那天一出來我就衝進了超市——我特別想吃冰激凌,特別想吃一頓垃圾食品的感覺。我就是比較敏感。
Q:那這10年你最敏感的東西是什麼?
A:全是細節,我可能都沒辦法去概括,好多好多的片段,比如剛剛我形容歌迷的那些畫面,就會一直在我腦海裡面。
來源:北京晚報北晚新視覺網 本報記者 成長/文 紀晨/攝 李宇春工作室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