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越謎中謎（1）：尋找「女兒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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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16日，這天是大年初一，既是農曆新年的開始，也是一年一度春節檔電影的「大戰」。電影《西遊記女兒國》便在這一天上映，不僅牽連了現實生活中趙麗穎和馮紹峰的一段修成正果的姻緣，更是讓《西遊記》中神秘的「西梁女國」，伴隨著《女兒情》經典旋律的響起，重回大眾視野。

那麼，在《西遊記》中具有如此濃墨重彩之魅力的「女兒國」，在歷史上是否有真實存在的原型呢？其實，早在戰國中後期到漢代初中期編著的志怪古籍《山海經》中，便有「女子國在巫鹹北, 兩女子居，水周之」的記載。

而《後漢書》、《梁書》相繼提到，扶桑之東有個女子組成的國度，一個男人都沒有。那麼問題來了，沒有男人，這後代怎麼繁衍呢？據傳該國有神井，往裡面看一眼就能懷孕，或者將在二三月份，將自己置入水中，到六七月份，就可以產子。

厲害吧，女兒國的女人們，瞅一眼井水就可以懷孕、生育，擱現在來講，簡直是不少單身女性，不想結婚，但想要孩子的嚮往和福音啊。然而，這個「女國」，雖然有史書記載，但更多是充斥著神話色彩，難以查證。更何況，「女國」地理位置在扶桑，也就是日本的範圍，跟唐僧師徒「西天取經」造訪的女兒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方向。

難道女兒國，真的只是一個神話傳說嗎？在《隋書》、《舊唐書》、《新唐書》，以及「唐僧」玄奘本人撰寫的《大唐西域記》，都提到了一個叫「東女國」的國度，這個國家世代以女稱王，也就是女性掌握國家權力。當然，她們也有丈夫，也可以被稱作是「王」，但男性不過問政事，只負責種地、打仗。在朝廷，除了女王的丈夫有一個「王」的虛銜外，任何男性都不得在朝廷當官，老老實實服兵役就可以了，而在家裡呢，真的是「老婆說得算」，以母親為尊，掌管家庭財產的分配，主導一切家中事務。

那麼，這個東女國，位於今日何處呢？那裡的人們，是否依然保留「女兒國」的習俗？據史學家考證，南北朝時期至唐興起的「東女國」，其主要活動範圍，就在今日我國四川阿壩州、甘孜州丹巴縣、涼山州鹽源縣和西藏昌都市。其中，該國的中心，就在丹巴縣、鹽源縣，尤其是瀘沽湖的扎壩地區。據上述史書記載，該國與隋唐政府關係密切，武則天時期甚至還有冊封。後來，吐蕃強大，統一了青藏高原，東女國遂成為吐蕃政權的一部分，成為內地與吐蕃進行絲綢貿易的中間商。

如今的丹巴縣、瀘沽湖，不僅成為舉世聞名的「美人谷」，而且當地的納西族摩梭人，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當年「東女國」母系社會風俗的面貌，不僅女人當家，男人耕種，而且還實行「男不娶、女不嫁、結合自願、離散自由」的走婚制度，生下來的孩子，由女方撫養，跟隨母姓，與男方沒有任何關係。而當地女性裝束，與東女國時的裝束一脈相承，崇尚黑色的百褶裙和披肩等傳統。

然而，玄奘在《大唐西域記》中，還提到過一個西女國，稱這個位於東羅馬帝國（也就是拜佔庭帝國，玄奘稱之為「拂懍國」）西南海島的國度，只有女人、沒有男子，到處都是奇珍異寶。每逢東羅馬帝國國王過生日、舉行國慶，就會向西女國派遣男性與之交配，如果生的是男孩，還會被送走。

不過，在東羅馬帝國的史籍中，並沒有女兒國的記載，而且玄奘也說了，「西女國」他沒去過，只是聽一個朋友跟他講的。那麼這個「西女國」到底是否真的存在，或許就和傳說中的「扶桑女國」一起，成為歷史長河中永恆的未解之謎。（曲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