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我是牙叔。當原定的婚禮趕上疫情,怎麼辦?今天的故事是萬千個原定在2020年春節期間舉行婚禮的新人們的縮影,讓我們一起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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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2020年1月30日,大年初六,我會披上婚紗,在眾多親友的祝福聲裡,完成我的人生大事。不想,我們碰上了這場疫情。
我叫李妍,老家在湖北十堰,因父母工作的原因,我從小在江蘇鹽城長大。後來,我爸下海,在十堰做生意。我也考回湖北念大學。
大學畢業後,我跟高中同學老許走到了一起。老許是個瘦弱的程式設計師,這個理工科直男,特別實在,也特別不討我爸的喜歡。可老許簡直把我寵壞了,我們一心奔著結婚去,我爸只好同意。
2019年,我們領證。父母希望我風光大嫁,親友們都忙,只有春節能將大家團聚在一起,因此,雙方父母挑選了正月初六為我們舉行婚禮。
1月1日,我和我媽還有姨媽一家三口,一起回到鹽城,開始籌備婚禮。作為準新娘,觸手可及的幸福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讓我沉溺其中。
然而,從1月13日左右開始,鹽城人也開始陸續討論起新型冠狀病毒的消息。我月初剛從十堰回來,我爸還在十堰處理生意。
我心裡有點緊張,趕緊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早點結束生意回鹽城。我爸滿不在乎地說:「沒事,不管是十堰還是武漢,大家生活一如往常。放心,我過兩天就回江蘇。」
這一等又是好幾天,網上開始爆出各種關於病毒的消息,可我爸卻還逗留在十堰。
我打電話過去,才知道,為了給我準備嫁妝,我爸去銀行取金條。原本預約好的對接工作人員,突然生病進了醫院,銀行又安排其他人員跟他對接,耽擱了好幾天。
拿到金條,我爸又開車回老家,挖出在地裡埋了十幾年的女兒紅。他在電話裡驕傲地說:「我老李家嫁女兒,也隨這邊風俗,給我女兒長臉!」
我又感動,又擔心他被感染,催他趕緊回來。1月21號,我爸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到達了鹽城。
疫情主要爆發在武漢,江蘇鹽城這裡還是正常的生活節奏。我們一大家子六口人,都住在我上學時我家買的一個複式套間裡,人多又雜,確認賓客名單,訂婚禮蛋糕,分裝喜糖,準備婚禮儀式要用的禮品……大家整天分頭往外跑。
結婚用的喜餅
老許瘦瘦弱弱的,也因此對健康方面的信息頗為敏感。22日,他收到在上海的醫生朋友的信息,說婚禮來不了,醫院之前接診多起疑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者,他接觸過病人,要隔離觀察。
這位朋友同時囑咐我們,他也是年前返回江蘇的,讓我們要多觀察,一旦出現症狀要提前去醫院,要主動和當地社區報備。
老許立即將這個信息告訴了我,讓我趕緊注意我爸的身體狀況,畢竟我爸21日才從湖北來的鹽城,有可能是新型冠狀病毒攜帶者。
我一下慌了,將這個信息轉告給我爸,讓他留意自己的身體狀況,可我爸卻誤會了老許。
我爸硬漢一個,又自尊又敏感,衝我大吼一聲:「你們這是嫌棄我從湖北來的吧?」我再三解釋,老許是讓我們都多注意防護。可我爸倔脾氣上來:「我身體好得很!
哪像你那個小許,文文弱弱,哪有個爺們兒樣兒?」
我知道他對老許不滿意,覺得自己的寶貝獨生女下嫁了。可我跟老許真心相愛,如今都領證了,他作為父親,怎麼能這樣指責自己的女婿?
我一氣之下,和他大吵一架。這一吵,我爸也像個小孩一樣,大過年,居然跟我賭氣,拒絕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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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熱熱鬧鬧過新年,我家冷冷清清搞冷戰。我媽急得兩頭勸,說我爸覺得委屈,本來嫁女兒就不痛快,還被女婿當成「行走的傳染源」。
我也委屈,我是為他的健康著想!可沒等我和我媽辯個是非出來,1月23號一早,武漢封城的消息便傳開了!
網上瞬間炸開了鍋。我們身在鹽城,手機裡卻都是湖北的親朋好友。社區群、同事群、代購群,就連我加的備婚群,大家都紛紛出來,無頭蒼蠅一樣,打聽著各種消息。
有已經生病在醫院人擠人排隊的,有已經出現嚴重症狀卻不知道去哪家醫院的,有到處求購口罩消毒液的,還有提醒大家趕緊去超市囤食物的。
我爸終於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他不是趕緊做自我防護,而是聯繫在十堰的幾個叔叔伯伯,讓他們帶著年邁的爺爺來鹽城。但沒過多久,傳來的現場信息卻是,他們已出不了高速。
開車的二叔趕緊掉頭回家先安頓爺爺。我搶過我爸的視頻電話,讓二叔趕緊去多買點口罩,常用藥和消毒液。
我預感到這些物資現在不囤,過幾天可能就買不到了。然而,二叔後來又發來消息,口罩消毒液已經買不到了。
放下手機都半天了,我看我爸還處在震驚當中。他這兩天一直和鹽城的老友重聚,化解和我吵架的委屈。剛才二叔驚慌失措的模樣,真的嚇到了我一向強大的父親!
我爸坐在那,嘴裡不停嘟囔:「非典那會兒都沒要封城,怎麼就封城了呢?老二他們都在鄉鎮,消息閉塞,物資也不夠,這可怎麼辦?」
我正準備安慰我爸,卻看他衝回房間,翻出一個冬天戴的棉口罩,戴上了手套,一邊換鞋一邊告誡我:「你和你媽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我去藥店買口罩!」這是我們爭吵以來,他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
我爸出門後,我嘗試在手機上下單,卻發現網上醫用外科和N95口罩都缺貨,有貨的店鋪也大漲價,還是年後送貨。我還是下單了,這時候,能買到這些物資已是萬幸。
隨後,我打電話給姨媽一家。姨媽去幫我們拿喜糖,姨父和表弟幫我們給手機收不到電子請柬的親戚送喜帖。
我爸在外面好幾個小時不回來,我媽不放心地給他打電話。我爸接起電話就焦急地問:「你們還需要什麼藥?快告訴我!這裡排好長的隊,大家都在搶口罩和藥!」
過了好久,我爸才帶著兩個滿滿的大口袋回家。一到家,他就把外套脫了,叫我媽扔到洗衣機,加上消毒液,然後再高溫烘乾。
我爸洗了好幾遍手,還倒了一盆熱水,用消毒洗手液把才兩寸長的頭髮洗了好幾遍。洗完頭,又還將毛巾丟進洗衣機高溫烘乾了。
我和媽清點我爸買回來的東西,盒裝的、整袋的醫用外科口罩有八九盒,還有不少散裝的口罩,不同容量的酒精六瓶,阿莫西林、頭孢之類的消炎藥,抗病毒口服液、諾氟沙星、布洛芬、板藍根、999感冒靈這些常用藥……他這是把藥店裡常用藥都買回來了!
姨媽一家陸續回來。他們非常不安,家裡人都還在十堰呢!我爸趕緊安撫他們,還指揮他們讓親友們儲備食物口罩和藥品。我和姨媽在我媽的帶領下,戴上口罩,分頭去採購了蔬菜、肉類,把兩個大冰箱塞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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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這些,我們一大家子宅在家裡,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電視、微信上的疫情消息吸引著。我們沒法安心,畢竟,1月30日還有一場婚禮。我關注網上的報導,確認了病毒會人傳人,潛伏期長達14天或者更久。
我們元旦回到鹽城的,早已過了潛伏期,我們確認是健康的,但我爸從十堰回到鹽城才兩天!
我爸得隔離14天,可我的婚禮倒計時只剩7天!我爸也覺得他應該自我隔離,但家裡住著姨媽一家,客房全滿。
我爸說:「那就把被褥搬到洗手間,我在浴缸裡自我隔離。」原本緊張的氣氛,被我爸這番話打破了,全家人又心酸,又忍不住大笑。
我們幾個人一商量,最終決定我和我媽住主臥,我爸住我的房間。隨後,我戴著口罩主動去物業上報。聽說我們一家子六個人都是從湖北來的,我爸才來兩天,物業一下子緊張起來。
物業上報到社區居委會後,居委會來人登記。得知我們來鹽城的理由是舉辦婚禮,居委會的大爺斟酌著說:「這個婚禮,勸你們不要辦,如果情況嚴重的話,可能都不讓出門,更別提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吃飯了。」
登記完,我給老許打電話。想著自己憧憬了近一年、精心策劃這麼久、多年未聚的閨蜜要來給我當伴娘的婚禮可能要泡湯,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老許在電話裡安慰我,絞盡腦汁講笑話逗我笑。我哭夠了,問他怎麼辦。老許說:「我知道你為婚禮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特殊時期,更應該以安全為重。」
吃晚飯時,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我吃不下,一直拿著筷子在飯碗裡戳戳戳。我爸提前拿公筷夾了點菜回我房間一個人吃了,他從房間出來去廚房準備添飯,看我食不下咽,隔著四五米教育我:「多大點兒事啊,天塌下來你爸頂著呢,吃!」
我說:「那婚禮別辦了,等過了這陣子再辦行不行?」我爸一愣,隨即板起了臉:「當然不行!喜帖都發出去了,酒店、婚慶和婚車小半年前就訂好了,日子也是算好的,這哪裡說改日子就改日子的?」
我著急地說:「那萬一有潛伏期的人到現場怎麼辦?這時候集會很危險!」
我爸漲紅了臉:「潛伏期是說我吧?女孩子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能隨便兒戲嗎!大不了隔離我,反正不能耽誤你結婚!」說完一扭頭回了我房間。
24日是除夕,我爸一早就在聯繫在武漢的朋友,詢問封城要多久,老家還有很多人預備過完年後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在一旁聽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我們的手機實時推送新聞,新增確診人數已經達到了450多人,累計確診人數1200多人。我爸一邊焦慮地跟在湖北的朋友們溝通,一邊嘆氣。
客廳裡,電視機開著,新聞裡循環播放疫情消息。家族微信群裡,叔叔發來視頻,他們全家搬到了鄉下爺爺家,防止萬一封路,爺爺一個人無人看管會出事。事實證明叔叔是對的,沒幾天,武漢周邊的城市,包括十堰,陸續封城。
我們老李家大半親戚都被封在了湖北,即將舉辦的這場婚禮,娘家除了我爸我媽,竟沒幾個人在。我又一次提出了延期舉辦婚禮,我爸躲在我房間繼續跟我賭氣。
我媽進去勸說,出來後告訴我:「你爸在裡面抹眼淚,大喜日子遇到疫情,他心裡難過。聽說你爺爺這兩天一直咳嗽,他也擔心得不行。」
我的眼淚譁啦啦掉下來。在我的記憶裡,我爸是個很剛的爺們兒,從來沒怕過事兒,更不會輕易掉眼淚。我理解他作為父親希望女兒辦一場完美的婚禮開開心心出嫁的心情,可現在這種情況,真的不適合舉行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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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我和家人怎麼勸說,我爸都聽不進去:「改婚期不吉利!」「說好的嫁女兒,不舉行那不是讓人看笑話?」鹽城沒有病毒不會有事!我可以不出現在婚禮上!」我爸有許多理由,來推進這場婚禮繼續下去。
對他而言,婚禮推遲,既折損了我的運氣,也折損了他的尊嚴。我實在無計可施。
想阻止婚禮舉辦還有什麼辦法?
我給老許打電話,他也向我訴苦,嘴皮子磨破了都沒能說服他父母延緩婚禮。理由跟我爸一模一樣:「武漢離鹽城十萬八千裡,封城了病毒就控制在了。更何況,鹽城連一個疑似病例都沒有!」
公婆比我爸更勝一籌,時不時出門買菜,遛彎,口罩想起來就戴,想不起來就不戴。他爺爺奶奶和其他親戚,更加不重視,微博微信電視的信息他們只當娛樂,放下手機關掉電視該幹嘛幹嘛。我和老許兩個在電話裡,對著嘆氣。
我突然靈機一動:「要不我裝病,新娘病了,要隔離,婚禮自然辦不了。」老許氣得「呸呸呸」連呸三下:「童言無忌!不要瞎說話!」
我又出主意:「要不我打電話把我爸舉報了,他才從武漢回來,讓他強制隔離在家?」老許狂笑:「好一個大義滅親,你就不怕東窗事發你爸把你滅了?」
24日除夕夜,我爸把自己關在我房間隔離,連年夜飯都沒吃。我食不知味。不管是中國人傳統的春節,還是女兒出嫁前與父母共度的時光,哪個都很珍貴。可我家現在不僅沒了往日的歡笑,還出現了無法解決的矛盾。
管不了那麼多,我和老許分頭聯繫酒店負責人,詢問是否可以換日子。負責人告訴我,這是鹽城數一數二的婚禮主題酒店,很多新人喜歡他家的草坪婚禮,2020年所有適宜舉行婚禮的日子都被定位完了,沒有人能和我換。想要取消的話定金也不退。
我又打電話給婚慶公司,婚慶公司說婚禮現場布置要用的東西已經提前一個月做出來了,可以改期,但不能取消。
可婚宴場所是個封閉的室內,萬一有病毒攜帶者,那就是一鍋端的節奏。我和老許想來想去,還是認為這個婚禮必須取消,不管損失多少錢財,也不管老人們有多生氣。我們決定先斬後奏,先取消30日的婚禮儀式,日期再定。
我跟婚慶公司商定,疫情嚴重,請求把我的婚禮預約延後。隨後又和酒店商量,我們可以加錢,自己負責婚禮布置,是否可以把婚期延後。酒店和婚慶公司最終同意了我們的請求。
我和老許就像兩個孤軍奮戰的小兵,面對病毒這個看不見的敵人,擅自改變了人生大事的作戰策略,而後還要回去迎接將領們噴薄而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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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大年初一,我爸已經在家悶了兩天。他在打沙袋,健身。我上網查了很多資料,發現抵抗力比較弱的人比較容易中招,我爸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也沒有基礎性疾病,應該沒那麼容易感染病毒。
我還特定詢問了醫生朋友,朋友說,只要勤洗手,不出門,沒有症狀,不必將我爸隔離在小房間了。
我爸聽說這個消息後,心情好了不少。他做生意認識的朋友在武漢籌集物資,捐給醫院,給我爸打電話,我爸二話沒說,轉了8000元給對方,以盡心意。
在確認叔伯爺爺身體都還好之後,他開始能哼小調兒了,也不故意跟我對著幹。心情輕鬆些後,他開始打電話給在鹽城的朋友,想邀請他們來參加婚禮,幫忙把娘家人的桌子坐滿。
我得知後,趕緊阻止他繼續邀請人。我爸不理解,又跟我吵了起來。無奈之下,我只得在沒有任何鋪墊的情況下,將我們延期婚禮一事告訴了他。
我爸一聽,暴跳如雷。我趕緊微信老許報告這邊的情況,不料,我爸的電話已經打到我公公那裡。老許也暴露了。
我們家親戚因為封城來不了,大家早有心理準備。可公婆這邊的賓客都是鹽城本地人,請柬早已發出,當時沒有人說不出席。我們的先斬後奏讓公婆非常難堪。
我爸和公公通話,開著免提,四個老人聯合起來隔空「審問」我和老許。我爸把我狠狠罵了一頓,又向公公道歉。我又急又氣,正準備反駁,卻聽到電話那頭,老許和公公吵了起來,現場一片混亂,公公只能先掛了電話。
我就想衝我爸嚷嚷,但委屈憋在心頭,一下竟噎得說不出半句話來。我眼裡蓄滿淚水,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瞪著我爸。
我爸也瞪著我,大聲說:「你還有理了!這事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嗎?說取消就取消!你公婆不好罵你,但他們心裡這個疙瘩是去不掉了!我只有狠狠罵你一頓,他們才不會覺得我們家姑娘不尊重長輩,沒家教!」
我回到房間大哭一場。這是我的婚禮,我能不心疼?可這時候只顧自己的利益,那太自私了!「武漢加油」不是喊喊口號就完事的,這個道理我懂,我爸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久之後,老許給我打電話,他的遭遇跟我一樣,不過,公婆是怪他沒有提前通知他們。
老許說:「我媽這會兒正準備給你爸打電話呢,說現在疫情嚴重,我們自覺配合是應該的,還說你思想覺悟高,叫你爸不要罵你了。」我回過神,我爸確實是在用他的方式保護我。
事已至此,雙方家長也只能接受婚禮延期的事實。
正當我爸媽在商量跟親友們通知婚禮延期的說辭時,我遠在濱海老家的伴娘、好閨蜜,給我發來消息:「妍妍,我出現了症狀,咳嗽,流鼻涕,頭痛,怕是沒有辦法給給你當伴娘,陪你出嫁了。」
我和伴娘的聊天
我嚇壞了,趕緊囑咐她好好休息,讓家人去買藥。她爸趁著夜色,跑了好幾家藥店,買了板藍根、雙黃連口服液等抗病毒的藥物。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一家人上報社區,之後十四天都不能出門了。
25日傍晚,鹽城大豐確診了一例,是從武漢返回鹽城的人員。算一算時間,差不多也是潛伏期過去之後發了病。
爸媽通知賓客婚禮取消的步驟繁瑣得很,要一個一個打電話。我和老許通知同學死黨卻方便得多,拉個群,發個群公告,再發個紅包把潛水黨炸出來。大家紛紛對我倆表示同情,但祝福也送來不少。
我們每天和爺爺視頻,社區居委會每天上門給我們測體溫,我們沒有因為湖北人的身份受到排擠。得知我們本來要辦喜事卻又取消,居委會贊我們做得對。
居委會大爺還要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口罩勻給我們。我爸看新聞,知道口罩很缺,他不僅沒要大爺送的口罩,還將他前兩天屯的十來盒送給了居委會和社區醫院。
我媽偷偷告訴我,我爸得知婚禮延期,我又能多陪伴他們一陣子了,偷著樂了好久。我爸,真是大騙子,故意欺負他女兒!
1月28日,大年初四,新聞播報武漢各大醫院物資緊缺。我和老許商量,捐出了兩千。錢不多,但它代表著我們對武漢的祝福。
1月29日上午,江蘇衛生健康委確認,鹽城新增5病例確診病例,均為輸入性病例。各大酒店、餐廳、商場、健身房、電影院等暫停營業。
我打開視頻,雖然沒有畫新娘妝,但大家齊刷刷來了一波「彩虹屁」:「妍妍,你化上妝是美女,素顏就是仙女兒!」
這天,我們簡單地走了個婚禮流程。剛化好妝,老許就來了。我們一起給爸媽奉茶。我爸親自上陣給我當攝影師,拍了照片和視頻留作特別的紀念。
我的新娘妝
2月2日,鹽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派出15位醫護人員奔赴武漢,在這個發展旅遊為主的三線城市,算是一股重要的增援力量了。
2月3日,我親愛的閨蜜兼伴娘,確診只是感冒,並且病情有了好轉。她在視頻裡笑著告訴我:「現在想來,應該是為了臭美衣服穿少了,著涼了。」
那一刻,我深刻體會到,比起什麼「萬事如意」,「虛驚一場」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文字。
現在,我已和老許回單位復工。武漢仍舊封城,遠離武漢的人們也牽掛著城裡人。就讓我們一起靜靜等待著那個一定會到來的春天吧!
作者 | 星川
編輯 | 阿籬
排版 | 爾東
校對 | 沐沐
相信類似今天故事裡的主人公的情況,有很多人也經歷過。婚禮雖然延期,但經過疫情的共患難之後,相信感情比從前更好。
同時,主人公還給我們發來了她爸爸親手拍攝的新娘小視頻哦。請大家移步抖音號:yashu2020,前去圍觀咯!